在洪荒的漫長年歲里,她依然會時不時想起第一次見到daniel的情景,然後微揚起嘴角。♀
溫莎古堡坐落在倫敦北部的山頂上,從城堡里遠眺,眼前是由法爾格湖,阿爾高阿爾卑斯山和菲森組成的廣袤風景,教堂哥特式的尖頂高聳入雲,頂上金色利劍直指蒼穹。
古堡的外牆是墨綠夾雜著絲絲的灰色,與廣袤的菲森相互映襯,融合,給人肅靜壯美,甚至是一點點陰冷的感覺。
她小心翼翼緊隨著父親的步子,唯恐迷失在這廣大的城堡里。
那時正是三月,櫻花開得正艷,她在櫻花紛飛的絕美背景里,一眼便被樹下俊美邪肆的少年勾住目光,再也挪不開。♀
父親說︰「他就是你一生都要忠誠的人!」
霎那間,風掠過,微涼,櫻花半開琉璃暖,輕旋起舞,馨香滿天,暈染了每一寸空氣。
少年懶懶地倚靠著樹,額前黑亮柔順的碎發高高掀起,她怔怔地看著對方妖冶的紫瞳里,蘊藏著傲視天地的強勢,薄唇微微勾出一抹邪肆的弧度。
父親的話像櫻花般擦過她的心髒,留下一世的痕跡,從此她執拗地信奉著,他是她一生都要忠誠的人。♀
她忽然想起一本書里寫的︰終于等到你,差點要錯過你,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你,才算沒有辜負自己
這樣想著,心底便無聲無息地開出一朵櫻花,純然絕美
然後,父親帶著她步入城堡,在金色大廳看見了賦予她一切痛苦的人,端坐在御座上冷傲的溫莎夫人,穿著18世紀英國貴族的灰色流沙長裙,宛若女王般盛氣凌人,細細打量著惶恐不安的女孩兒。
她是怕她的,不知為何,當她陰鷙的紫瞳冷冷地注視著她,恐懼便從某一個角落陡然鑽入身體,頓時每一塊細胞都在顫抖
這便是初次見到她生命中,意義最為重大的兩個人的情景,如此簡單,甚至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只是用相同的紫眸淡淡的凝視一番,便在彼此的生命中烙下永恆的印記
窗外月影婆沙,又是一個靜謐的夜晚,alice毫無預兆地突然醒來,驀地感覺生命在之間悄然無聲靜靜溜走。
突然胸口一疼,無力地抬起手,血紅宛若細小的蛇悄悄蔓延至全身。
又要來了!
嘴角扯出一抹愴然的弧度,輕輕地合上眼簾,淡然地接受新一輪痛苦的侵襲。
仿佛墜身于地獄,又一次身臨其境地感受到小蛇游走在身體上,密密啃咬的劇烈疼痛。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隨著疼痛的加深越來越清晰。
記憶中夫人絕美的面容忽然變得猙獰可怕,她被關在黑暗陰冷的密室里,終日被夫人喂養的紅血蛇啃咬。
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她看不清那些冰冷生物的駭人面容,只感受到它們毫無溫度的身體滑過她在外的肌膚,張開尖利的牙齒,細細密密地落下。
天一亮,她便被放出來,被迫喝下血肉攪合成墨綠液體的紅血蛇,里面甚至還殘留著前一晚被吸食的她自己的血液!
如揮之不去的夢魘,日日如此,一直持續了一個月,她柔順的頭發變成了妖冶的酒紅色,靠著夫人每日賜予的濃液活著,成了一顆任人擺布,沒有靈魂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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