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什麼情況?」
摩西校長的視線隨意的落在羅以歌的身上,微皺了皺眉之後,才不緊不慢道︰
「尤金金斯利
在雨聲的沖刷下,摩西校長分貝並不是很高的聲音,歐格登教官並沒有听得很清楚,但他還是依稀听到了尤金的字眼。
听到尤金二字,歐格登教官想到的是自然是尤金金斯利,對于那個高貴優雅的優秀特種兵,歐格登教官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對于羅以歌和尤金金斯利之間的糾葛,應該說一直都有的,只是他們現在的立場完全不同,尤金金斯利的野心也更大了而已。
一番車輪戰下來,最後的戰場上,非常和諧的出現了三個小戰場,六名學員在各自的場地奮戰著。
即使腳下的淤泥很骯髒,但學員們都疲憊的或坐或站在一旁,在他們幾乎與淤泥混為一體的狼狽情況下,髒這個字眼已經不在他們的意識里了。
「林子,那個19號比爾布朗好像有兩下子,慕子能贏得了他麼?」
淳于蝴蝶和顧林靠坐在坑牆腳下,看著場中跟危慕裳交手了幾招的比爾布朗,微皺著沒疑問了一句。
「應該沒問題,裳會拿下他的
剛跟比爾布朗結束戰局,而敗下陣來的西野桐,默默的挪到k1聚集點,听見淳于蝴蝶的擔心後,牽動著疲憊的笑臉應了一句。
從剛才跟比爾布朗交手的經歷,再結合以往跟危慕裳訓練時的經驗,西野桐覺得,比爾布朗要贏危慕裳,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野,你要不要坐一下?」顧林看著西野桐即使被淤泥沾染,也不失溫潤氣質的西野桐,沒忽略他緩慢的步伐,便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地關心道。
顧林和淳于蝴蝶並排坐在一起,淳于蝴蝶那邊是靠站著牆的余北和祁覆。
西野桐看了眼撥開淤泥被雨水沖刷出的實土地面,微微皺了一下眉,隨後又去看一旁雖疲憊卻仍站著的余北和祁覆。
就在顧林將西野桐的猶豫看在眼里,以為他會跟余北和祁覆一樣,會死扛下去的時候,西野桐腳步一轉,默默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你笑什麼?」
西野桐自坐下後,即使他眼不斜,也能發現顧林抿著嘴在偷笑的神情。
「沒……沒有!」顧林當即身子一挺,正兒八經的目視前方,即嚴肅又認真的堅決否認她剛才的偷笑。
「……我就坐一下而已,有那麼好笑麼?」
對于顧林反差太過巨大的行為,西野桐就更納悶了,他什麼也沒干不是麼?
在越來越激烈的獨自戰斗中,伴隨著漸漸小下來的雨水,場中三個擂台擂主的強弱勢,也漸漸的明朗化起來。
麥克索羅是跟西野桐同一批退出戰場的學員,能堅持到他們這一步的學員,除去場中仍在交戰的六人,全場也只有十人左右而已。
原本在場中另一邊的麥克,透過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的雨簾,他看著對面不仔細辨認,根本就很難認出的西野桐。
在猶豫了半天後,麥克索羅突地起身橫穿戰場,一臉堅定的朝他走去。
作為資深腐女的顧林,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麥克索羅過于炙熱的目光。
當然了,雖然麥克索羅的目光是射向她的方向,且隔著蒙蒙雨簾有些模糊,但她還是明確的知道,麥克索羅的目標可不是她。
「我說野哥,你最近是不是在走桃花運?」
睨著麥克索羅時而故意閃開,時而炙熱不掩飾的眼神,顧林勾著猥瑣的曖昧笑容側頭詢問著西野桐。
雖然顧林身邊的朋友並沒有那麼多搞基的,但是,對于真正搞基的人,她作為資深腐女,就算不能一眼看出端倪,也是會有所察覺的。
再者了,想麥克索羅這樣,絲毫不加掩飾的掠奪眼神,嘖嘖嘖,也只有他們野哥才會故意視而不見。
「桃花運?難道是林子你終于看上我了麼?」面對顧林的調侃,西野桐嘴角溫潤一揚,認真的看著她反調侃了回去。
「咳……野哥,不帶你這麼饑不擇食的哈!」
西野桐那張過于溫潤幽深的雙眼太吸引人了,顧林冷不丁就被突然側頭靠近的西野桐給嚇了一跳,連忙伸手環胸保護起自己。
顧林可不認為西野桐會有喜歡上她的可能,要是西野桐真對她有興趣的話,他們早在新兵連的時候就該擦出火花了才對。
再者了,顧林二十年的生活關系中,她周圍藏得深讓人捉模不透的人,羅以歌肯定算第一個,第二個,她覺得就是西野桐了。
就算是祁覆和危元繼,他們的功力也遠遠不如西野桐來得深厚。
這是顧林的直覺,她曾跟危慕裳探討過這個事,然後她們一直認為,西野桐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竟然用饑不擇食這個詞,你對自己也太沒自信了吧?」
顧林見鬼似的表情瞬間就讓西野桐樂了起來,他有那麼恐怖麼,真是的。
狀似認真的審視著顧林,西野桐緊接著說了一句,差點把顧林嚇死的話︰
「我覺得你挺好的呀,不然危元繼也不會看上你,是吧
「咳咳……」顧林剛想回西野桐上一句的問話,說她信心倍兒多,結果到嘴的話愣是被西野桐給嚇了回去,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
「林子,你怎麼了?」顧林另一側的淳于蝴蝶見她突然咳嗽起來,連忙拍著她的背詢問道。
「你怎麼知道他?咳……你認識他?」還在咳嗽中的顧林,震驚的抓著西野桐的手臂追問起來。
西野桐認識危元繼?
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他們倆不同市不是麼,不可能會認識才對啊他們。
「我們是同一所大學畢業的,他是我學長雖然危元繼高了西野桐挺多屆的,但他那響亮的名號在某商學院里,可是經久流傳的一段傳奇。
西野桐就是想不知道危元繼都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知道他……我,我和他……」
西野桐和危元繼上同一所大學這件事,顧林很早就知道,但她糾結的是。
她和危元繼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西野桐跟危元繼應該不認識才對,那他是怎麼知道的?
「呃……那件事,難道不是你跟我說的麼?」
對于顧林太過震驚的反應,西野桐眼一眨睜著一雙無辜的溫潤眼眸看著她,他記得顧林跟過他,她和危元繼的事情啊。
「毛線!誰跟你說過了?老實交代,你是怎麼知道的?」顧林非常肯定她沒跟西野桐說過,她跟危元繼的事。
她連淳于蝴蝶都沒告訴,怎麼可能會去告訴西野桐,她這麼私密的事情。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明明記得是你自己跟我說的面對顧林的抓狂,西野桐直接頭一搖,裝傻充愣的裝瘋賣傻。
「你!你……你咋這麼壞呢!」顧林都快氣炸了,顫抖著手指著西野桐,卻又奈何不了他什麼,最後非常沒氣勢的噴了他一句。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野哥怎麼壞了?」
一旁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淳于蝴蝶,一臉茫然的看著顧林和西野桐。
顧林和西野桐先前的交談幾乎等于耳語,淳于蝴蝶根本就沒听到,一回頭就見他們兩人爭執起來了。
「何止是壞,簡直壞到家了!你說說你什麼眼光,你當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顧林從沒像現在這麼鄙視過西野桐,鬼才信他不知道!
不想說就直說!
末了還要來坑她,幸虧她不是老年痴呆。
「……現在已經看不上了見顧林將話題扯到她身上來,淳于蝴蝶默默的瞥了眼站在她身旁的余北,隨後弱弱的接了一句。
其實淳于蝴蝶實在是多心了,余北壓根就沒講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他一雙眼楮全黏到羅以歌拳腳有力的身上去了。
這可是羅以歌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展示出他真實的拳腳功夫,如此難得一遇,余北可不想錯過這個學習的好機會。
淳于蝴蝶見余北瞟也沒瞟她一眼後,便睜著迷茫的美眸看著顧林和西野桐,打算繼續問個明白,卻被走上前的麥克索羅給打斷了。
麥克索羅非常的自覺,他目標明確的徑直朝西野桐而來,在西野桐旁邊坐下前,他燦笑著一張妖孽臉,跟顧林和淳于蝴蝶打招呼道︰
「你們好!」
打完招呼,麥克索羅也沒有跟西野桐說什麼,直接就一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好!」
當現場直播的八卦出現時,顧林非常識趣的閉上了嘴,打完招呼就一本正經的目視前方,耳朵卻伸得老長的側向西野桐那邊。
就連淳于蝴蝶想插嘴說什麼的動作,都被顧林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淳于蝴蝶莫名其妙的看著顧林,不明白她現在又在發什麼神經。
「別說話,認真听伴隨著漸漸小下來的蒙蒙細雨,顧林快速的趴在淳于蝴蝶耳邊說了一句。
對上顧林狡獪及布滿陰暗奸笑的眼神,淳于蝴蝶的視線在西野桐和麥克索羅身上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的猛然瞪大了雙眼。
難道……
一想到那種可能,淳于蝴蝶就不敢置信的瞪直了眼。
難怪西野桐對她一直不感冒,原來她是屬性不對,西野桐對她壓根就沒感覺麼!
看著淳于蝴蝶滴溜溜轉的驚恐眼珠子,顧林的額頭落下了幾根黑線。
貌似,淳于蝴蝶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不過,顧林並沒有跟她解釋清楚的意思,頭一轉就光明正大的偷听起牆角來。
對于麥克索羅直搗黃龍的舉動,西野桐僅是禮貌性的跟他點了點頭,並沒有其他任何的舉動。
既不閃躲不回避,更不會主動迎合,跟對待其他學員並無差別。
雨水越來越小,最後連毛毛雨都不下了。
十分鐘過去後。
原本興致盎然,兩臉蛋上寫著大大八卦二字的顧林,她此刻的臉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怎麼回事?
危慕裳那最後一戰都快結束了,麥克索羅氣勢洶洶的沖過來後,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跟西野桐說?
顧林甚是不滿的眼一斜,直直的盯著麥克索羅。
什麼玩意兒!
有他這麼追求別人的麼?
屁都不放一個,追毛線啊追!
接受到顧林充滿怨念恨不得拿刀砍了他的眼神,麥克索羅不解的朝她看去。
被顧林殺傷力十足的眼神剎到,麥克索羅神經一個緊繃。
他可什麼都沒做,他什麼時候招惹到顧林了?
麥克索羅不說話,是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而且周圍還有這麼多人在場。
更重要的是,西野桐一心一意的看著戰場的打斗,貌似很專心,他不好意思去打擾他。
其實麥克索羅來找西野桐,他也沒打算做什麼,就是想跟西野桐呆在一起而已。
麥克還做過更壞的打算,這還算好的了,最起碼西野桐沒有嫌棄他的靠近,沒有他一來他就立即起身離開。
顧林那個恨啊,她真想踢醒麥克索羅的腦袋瓜兒。
他不是對西野桐有意思麼?這會兒都坐在一起了,他怎麼還跟個傻瓜似的,一個字也不吐一下。
他們m國人不是很開放,很能玩的麼,麥克索羅這個大木頭算怎麼回事?
好戲沒看成,一臉郁悶的顧林,在垂頭喪氣的一個嘆息間,周圍就突地響起了陣陣掌聲。
不明所以的抬起頭,顧林這才發現,原來是危慕裳最終打敗比爾布朗,學員們正為她鼓掌呢。
雖然顧林從不認為危慕裳會輸,但她還是替危慕裳高興,郁悶一掃而空,滿臉興奮的拍著手。
最後,站立在場中央的三個人,是危慕裳、羅以歌、布萊克康尼。
對于這種情況,雖然危慕裳的最終勝利很讓學員們意外,但對摩西校長和歐格登教官而言,貌似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當群戰分出前三強時,也宣告著其他學員的偷懶時間結束了。
摩西校長沒說獎勵前三強的獎品是什麼,把他們三個叫出深坑後,大手一揮又繼續虐待其他學員了。
淤泥坑里的學員們在短暫的休息後,繼續奮斗在新一輪的群戰中。
關于獎品一事,危慕裳並沒有當真,她坐在坑邊看著底下吼吼哈哈的學員們,此刻只想休息。
但一天過去了,臨睡前當顧林問她,得了前三名的獎品是什麼時,危慕裳才徹底明白過來。
他們被騙了,毛線的獎品,那就是一個噱頭,毛都沒見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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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沒日沒夜的訓練,剛開始時,危慕裳經常會想不起她上一次睡覺是什麼,她上一頓飯是什麼吃的。
那種每分每秒,腦細胞全部充斥著訓練二字的日子,在二十天過後,在魔鬼選拔的第一關,淘汰了六十名學員後。
他們的訓練強度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演越烈了。
僅僅二十天,危慕裳貌似瘦了十斤不止,本就肉不太多的她,那張鵝蛋臉就越加的小了。
這二十天來,在世界某角落的叢林里,每日進行著殘酷非人的訓練。
在世界的另一個繁華都市,同樣在籌謀著一場精心布置的局。
某純黑色的豪華辦公室。
辦公桌上攤開好幾份文件,但它的桌前辦公椅上卻沒有人。
此間辦公室的主人,尤金金斯利,此刻的他不再是一身高貴優雅的黑色西服。
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車水馬龍的尤金金斯利,身穿叢林迷彩作戰服,腳蹬高幫作戰靴,一頭金發下的眼眸透著股勢在必得的狂霸。
「老大,所有佣兵都已準備妥當,就等你開口了
同樣身穿叢林迷彩作戰服的男子,自動自覺的推開門後,畢恭畢敬的站在尤金金斯利身後,語氣滿是敬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