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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好歹也是摩西校長的學生,羅以歌還前後去過兩次獵人學校,現在卻要他們開槍射擊摩西校長,有沒有搞錯?
p2六人雖然不清楚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長的身份,但危慕裳一反常態質疑羅以歌命令的聲音,也讓她們不解的側目起來。
羅以歌的命令,他們不論是誰都從沒質疑過,但此刻,羅以歌顯然讓他手下的隊員全體迷惑了。
「執行命令!射擊獵人小隊!」羅以歌眸光又深又沉,在微偏頭看了眼右側兩米遠的危慕裳後,繼而盯著前方摩西校長的方向冷聲道。
他們現在的位置,垂直于前方交戰的兩個小隊中間,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長之間的距離約兩百米。
而危慕裳等人位于他們的中間位置,不論是左前方的尤金金斯利,還是右前方的摩西校長,他們都處在較佳的射擊位置點。
此時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長的小隊,戰況基本不相上下,若危慕裳等人加入到某一個方陣中,那另一方勢必會處于弱勢。
羅以歌重復強調的命令,令危慕裳這心里泛起了絲絲不安,她完全想不通羅以歌這麼做的原因。
站在危慕裳的立場,她覺得她沒理由去跟摩西校長對立才對。
危慕裳從羅以歌的方向回頭的瞬間,跟顧林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兩人同樣平靜的眸色下,都有著一抹即冷又淡的神色。
雖然不解羅以歌的命令到底有何意圖,但軍人的準則是服從命令,絕對的服從命令。
于是,縱使誰都不明白羅以歌在想什麼,心里都對這條命令有些迷惑。
但在羅以歌冷聲強調的命令下,k1和p2十二人瞬間眸色一沉,繼而專注在摩西校長的小隊身上。
雖然听不見槍聲,但雙方子彈橫飛在漫天雪花中,擊打在草叢里,導致草叢忽的搖擺一瞬,而抖落下來的零落積雪中。
危慕裳還是能從前方不斷抖落的積雪中,了解到尤金金斯利和摩西校長的對戰,有多麼的驚險萬分。
在前方死寂般子彈亂竄,‘咀咀咀’幾乎听不見的輕微槍聲中,危慕裳槍口在雪白的叢林指了一遍後,她槍口一定便緊盯著瞄準鏡里,只露出一絲雪地作戰服的獵人戰士。
面朝尤金金斯利的方向藏身在草叢中,因微翹的而暴露出一抹作戰服,在危慕裳視線中的獵人戰士。
原本專心致志一心對戰尤金金斯利的他,突地因為尤金金斯利暴露出來的槍口直指向他,瞬間便一個側身臥倒,飛快的朝右側的方向倒去。
‘咀——’
與此同時,一直瞄著那名獵人戰士的危慕裳,見到突然暴露出大半個身體的獵人戰士,搭在扳機上的食指快速一扣。
危慕裳的右肩頭在被槍托的反作用力一撞之後,從她槍口飛出的那發子彈,便速度迅猛的飛速朝目標射去。
「嗯……」
獵人戰士a剛閃躲完尤金金斯利擊向他的那枚子彈,翻滾在草叢後雪地中的他,剛迅速爬起一半想反擊尤金金斯利。
猛然間左大腿突然一痛的他,忍不住便悶哼了一聲,左腿猛地一顫也讓他瞬間便倒回了雪地上。
獵人戰士a在倒下仰躺在雪地上的瞬間,顧不上去看自己左腿的他,頭一抬就猛地扭向左側危慕裳的方向。
獵人戰士a的視線猶如殺人利劍般,直直射向危慕裳藏身的那堆草叢。
有人襲擊他!
在危慕裳右手邊三米開外的顧林,在看到危慕裳那槍只射中獵人戰士a的大腿,並沒有擊斃他的性命,且獵人戰士a還發現了危慕裳後。
顧林槍口一轉直指向仍仰躺在雪地上的獵人戰士a,眸光森冷的就補了一槍。
一路追殺尤金金斯利和他的小隊,不管是尤金金斯利還是摩西校長,都會巧妙的避開第三方的人馬。
從踏上亞洲境地的三天以來,獵人戰士a還從未跟尤金金斯利小隊以外的人交過手。
此時乍然出現第三方的敵對人馬,顯然不在獵人戰士a的意料之內。
但即使危慕裳等人的出現及插手都出乎意料,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獵人戰士a。
他在發現朝他射擊的是危慕裳後,也僅僅是快速的看了一眼危慕裳的方向,緊接著就敏捷的上半身一挺,轉瞬就消失在了草叢中。
「靠!閃得這麼快!」顧林從瞄準鏡里看到,瞬間隱藏進草叢里的獵人戰士a後,就為她那發子彈惋惜的低咒了一聲。
「報告蒼鷹!有第三方敵人!我左腿被射傷了!」獵人戰士a拖著條洶涌著鮮血的左大腿,剛快速的躲進茂盛的草叢堆里,就立即跟摩西校長匯報著敵情。
獵人戰士a眸光又冷又狠的盯著自己血流如注的左大腿,右手不甘的緊握著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左手就狠掐著左大腿的根部以止血。
在戰場上,腿上中彈比其他地方受傷都要來的嚴重,腿一廢,連正常行走都難,更何況還要躲避敵人的追殺。
獵人戰士a死死的瞪著不斷流血的左大腿,狠得牙齒都咬得咯咯響。
這麼多年執行過那麼多的任務,他身上有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傷痕,唯獨這雙腿從沒受過傷。
他漂洋過海的從美洲飛到亞洲,誰子彈那麼長眼送給他這麼一份大禮。
k1和p2十幾人當中,危慕裳是第一個開槍的,然後是顧林,在她們二人開槍後,其他人才陸陸續續的開槍打響了這次戰役。
摩西校長也是剛發現他們的左側方位有異常情況,耳邊就听到獵人戰士a說他受傷了。
「所有人听令!最左側的五人攔截第三方敵人,其他繼續射擊黑蟒蛇佣兵,務必在五分鐘之內結束這場戰!完畢!」
當摩西校長發現左側方向,突然冒出來的敵人有不少後,眸色一沉一冷,便快速的冷聲下了道命令。
真面側面被夾擊的情況下,戰局對他們並不利,且這不明底細的第三方敵人,從他們的戰術方式來看,他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是!完畢!」獵人戰士們一听到摩西校長的命令,十一名戰士皆森冷又堅決的回道。
久戰沙場的他們,不會不明顯現下的情況對他們不利,在各自分工後,獵人戰士們也都更加狠戾了起來,一槍槍都帶著股肅殺之氣。
尤金金斯利在危慕裳開槍之後,便立即收了槍,眉頭瞬間皺起的看向他的右側方向。
一直到右側的雪白叢林下又開了幾槍,且都是朝摩西校長的方向射擊後,尤金金斯利才算是稍稍放下心來。
不是伏擊他黑蟒蛇的,一切都好說。
但一瞬之後,尤金金斯利這眉頭便皺得越加緊了。
這次的單子比較大,他親自帶隊也只帶了一個小隊而已,這右側冒出來助援他的,會是誰?
在兩方交戰轉瞬便成三方激戰的戰斗中,尤金金斯利卻安然的蹲在樹下苦思冥想了起來。
金色瞳眸一直暗沉著的尤金金斯利,在突然靈光一閃的想到這里是亞洲,更是z國的境地時,腦袋猛然開竅的就醒悟了過去。
側頭仔細的看向右側的方向,縱使在紛飛的雪花,雪白的叢林下什麼也看不出來,甚至連個人影也沒看到。
但尤金金斯利看著這雪白一片的叢林,看著看著突然就笑了起來。
笑得即優雅又欣慰,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
他就知道,在某人心里,他還是比摩西那個老魔頭要來得重要的。
「老大,有外人!我們怎麼辦?」一名黑蟒蛇佣兵,看著莫名其妙突然擊發出猛烈火力的右側叢林,張嘴就請示了尤金金斯利一句。
「**!這外人又不是敵人!開你的槍!把摩西給我打回去!」
尤金金斯利這心里正開心的樂呵著呢,被手下急忙慌張的一問,當即就異常不爽的低吼了一句。
本來你來我往打得不相上下的戰役,也在羅以歌一聲令下的加入後,局勢慢慢的便產生了變化,天平也漸漸的向尤金金斯利的方向傾斜。
首先,摩西校長的小隊人數,明顯的少了一半不止,在正側面的夾擊下,他的小隊漸漸的,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
嗖嗖嗖不長眼的子彈亂飛的叢林里,有驚無險快速轉移到獵人戰士a身旁的獵人戰士b。
他看著獵人戰士a在朝匕首噴了口酒,便自己動手準備挖出左大腿的子彈時。
冷不丁得被射擊在他頭盔的子彈一嚇,猛地低下頭去的獵人戰士b,一抬頭間卻又見另一名戰士的臂膀也中彈了。
「報告蒼鷹!對方的火力太過迅猛,我們頂不了多久的!」
彌漫著子彈頭的硝煙戰場,獵人戰士b感受著幾乎要將他們包圍起來的橫飛子彈,一邊守著獵人戰士a回擊著,一邊跟摩西校長匯報著戰場局勢。
獵人戰士b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擊打中敵人,他只看到他們已經有兩名戰士受傷了。
在如此一場小小的戰斗中,這麼多短的時間便有兩名戰友受傷,這在以前是從未出現過。
一時間,不單只獵人戰士b,其他的獵人戰士也都隱約明白,他們遇到強敵了。
只是,他們不明白的是,如果世界上有哪只軍事隊伍如此厲害的話,他們應該知道的才對的。
但現在,他們連第三方敵人的一個身影都沒看到,完全不知道是何許人也。
難道說,這突然加入戰局的第三方敵人,會是尤金金斯利喚來的支援麼。
可是,摩西校長的直覺告訴他,他們左側的敵人,不會是尤金金斯利的黑蟒蛇佣兵。
其實,摩西校長也跟尤金金斯利一樣,也想到了某種可能。
只是,他不願去想,更不願去相信那種可能罷了。
就在危慕裳專心于前方的戰場,準備再次射擊不小心露出,一絲絲雪地作戰服的某獵人戰士時。
卻在此時赫然瞥見瞄準鏡里右側一點的位置,有一管黑洞洞的森然槍口,對準了轉移到她右側四米外的時朵朵身上。
「小心!」
一時間,危慕裳來不及多想什麼,緊握著掛在胸前的沖鋒槍的雙手,猛然一放,突然半站起身的她驚呼一聲,雙腳就飛速的奔跑幾步,猛地撲向時朵朵。
在危慕裳撲向時朵朵的同時,她的左前方位置,正有一顆子彈飛奔而來,原本對準時朵朵的子彈,在危慕裳堅決撲過來的身影中,剎那就變成對準了她。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朵朵,在听到危慕裳的驚呼而側頭看向她時,她看到的就是危慕裳撲向她的身影。
一時間,時朵朵仿佛也明白了什麼,反射性的雙手一伸就想推開已經撲到她面前來的危慕裳。
但時朵朵才伸出手,原本單膝跪地蹲在地上的她,瞬間就被危慕裳給撲倒在了地上。
嗖——噗……
當危慕裳發現時朵朵有可能會中彈後,她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推出她,不能讓她受傷,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危慕裳在撲到時朵朵身上,將她撲倒在地時。
瞬息之間,危慕裳仿佛听到了子彈摩擦空氣時,發出的嗖嗖聲,然後突然就‘噗’的一聲,像是子彈刺進某種物體的聲音。
被危慕裳壓在地上的時朵朵,雙眼瞪得大大的猶如銅鈴一般,失神的看著上方的危慕裳。
在對上危慕裳近在咫尺,一動不動直視著的淡然黑瞳時,時朵朵一瞬間就慌了起來,雙眼頃刻間就浮上了滿目的驚慌。
「慕裳?慕裳!你怎麼了?你、你說話……」
時朵朵雙手緊緊的抓著危慕裳的手臂,緊到她因用力過度而青筋暴起的手背,都顫顫的發抖了起來。
羅以歌就在危慕裳的左側位置,他在看到危慕裳突然起身撲向時朵朵的身影時,驚得他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待危慕裳徹底撲倒在時朵朵身上後,羅以歌看著危慕裳一動不動趴在時朵朵身上的身影,就再也按耐不住的朝她轉移過去。
本來十幾人都是各自無聲的奮戰著,危慕裳突然想起的驚呼聲,都讓大家不約而同的側眸過去。
看到危慕裳和時朵朵重疊在一起的身影,也都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每一名戰士都很關心危慕裳和時朵朵到底怎麼樣了,但敵人還在猖狂,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
于是,其他人在看到羅以歌趕過去的身影時,也都轉移重心,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摩西校長的小隊身上。
其實,當危慕裳跟時朵朵對視的時候,她自己也還沒反應過來,現下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她剛才甚至感覺到了子彈勁道十足的氣流從她身上摩擦而過,然後,然後她時朵朵就被她撲在了雪地上。
「我……我沒事
被時朵朵緊抓著手臂一搖晃,危慕裳眨了眨眼,全身的器官毛孔霎時張開,確定自己沒感覺到任何地方有疼痛的感覺後,這才回了時朵朵一句。
心急火燎的羅以歌,冒著生命危險沖過被子彈夾擊的短短數米距離,終于來到了危慕裳的身旁。
「慕兒,你怎麼樣了?」羅以歌一上前,就急忙將危慕裳從時朵朵身上扒拉下來。
蹲在地上緊張的將她翻過來翻過去的查看著。
「我真沒事!」危慕裳被羅以歌翻來覆去弄得眼都暈了,當即抓住他的手腕一下扯開,異常認真的點頭肯定道。
她是真沒事,她全身上下好的很,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
「別動!」羅以歌盯著危慕裳眸光一閃後,連忙將側對著他想轉過身來的危慕裳定住。
羅以歌突然沉下來的聲音,令危慕裳心頭一跳,當即以左側身對著羅以歌的姿勢,乖乖的定格了下來。
此時才爬起來的時朵朵,順著羅以歌凝聚著某處的視線看過去,赫然看到危慕裳背包口的地方,有一個小洞。
如果不出意料,那個小洞,應該就是危慕裳為救時朵朵,而轉接過去的子彈。
「慕兒,你背包里有彈藥麼?」羅以歌眸光冷沉的盯著危慕裳背包上的那個小洞,一字一句的低聲詢問著危慕裳。
一時間,從羅以歌凝重的眼神中,危慕裳仿佛也明白了什麼,那顆心也立即沉了下來。
「有危慕裳還算平靜的看著羅以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髒在這一刻,跳得有多快。
她是干什麼的羅以歌又不是不知道,再怎麼著,她背包里也不可能少得了手雷之類的彈藥啊。
「你別動!你們趕緊走開!我自己來……」還算茂密的草叢四周圍,還有子彈橫飛在他們周圍,危慕裳見羅以歌伸手就想去拉開她的背包,她當即手一伸,嚴聲制止道。
從她撲倒時朵朵到現在,也僅僅十秒左右的時間,很多事情,一切都有可能。
雖然危慕裳制止羅以歌,讓他和時朵朵趕緊遠離她的態度很決絕,但她此番舉動,也只是引來羅以歌的輕輕一瞥而已。
羅以歌手腕輕巧的一轉,轉瞬就見他掙月兌開危慕裳的禁錮,不容置疑的伸手就去拉危慕裳的背包。
「我說……」
「別動!」
在危慕裳還想阻止羅以歌而出聲制止時,羅以歌冷著聲音厲喝一聲,危慕裳一下子就乖乖听話,不敢動了。
一旁的時朵朵,緊張的看著羅以歌一點點的拉開危慕裳的背包。
她沒想到危慕裳會為了救她而撲上來,如果危慕裳真有什麼事,讓她怎麼過意的去。
羅以歌沉著心,在敏捷又輕巧的拉開危慕裳的背包後,不用尋找,他一眼就看到了,靜躺在手里引信旁的銅色子彈。
雖然子彈擊中背包里的彈藥,從而引起爆炸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代表沒有。
羅以歌看著那枚安安靜靜躺在一堆彈藥里的子彈頭,這心里就慶幸不已。
危慕裳側頭看著羅以歌暗松一口氣的表情,也稍稍放下了心來,還好,還好,剛才羅以歌喊著‘別動’的表情嚇死她了。
「小心!」
正當羅以歌伸手想要將,危慕裳背包里的那枚子彈拿出來時,時朵朵驚呼而出的聲音,讓他手一抖就將那枚子彈從他指尖一滑,徑直滑向了危慕裳的背包深處。
當羅以歌眼睜睜的看著那枚子彈從他眼前消失蹤影,而氣得捶胸頓足時,他頭一轉,赫然看到時朵朵一個躍起撲向滑美的身影。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畫面,同樣從左側撲倒右側的身影,只不過這角色換了人而已。
剛才那一小段時間里,危慕裳、羅以歌和時朵朵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危慕裳的背包上,他們既沒有不幸被子彈擊中,也沒有射擊對手。
時朵朵在看到那枚子彈演變的定時炸彈已經無危險時,抓起槍就想繼續射擊敵人,她卻在舉起槍尋找目標時,驀然看到了對手指向滑美的槍口。
就跟危慕裳幾十秒前的反應一樣,時朵朵看到這種情形,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當她反應過來時,她的身體已經撲向了滑美。
戲劇性般,危慕裳在危急時刻救完時朵朵後,她一轉眼卻又見到時朵朵以同樣的方式,去救別人。
但是。
即使場景一樣,動機一樣,救人的方式都一樣,但幸運卻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嗯……」
時朵朵在將滑美撲倒在地時,她明顯的感覺自己的左肩一痛,悶哼一聲的她,一低頭同樣看到了睜大雙眼的滑美。
「你、朵朵!你……」時朵朵的傷在正面,在鎖骨跟肩頭之間的位置,當她中彈後,滑美一眼就看到了她涌出鮮血的左肩,驚得她都語無倫次了起來。
危慕裳一听滑美的聲音不對勁,在羅以歌幫她拉回背包才拉到一半時,就已經急不可耐的一個臥倒,瞬間就翻滾了過去。
「加猛火力!做好撤退的準備!」羅以歌僅看了時朵朵的背影一眼,轉瞬就冷聲跟k1和p2下著最後的命令。
西野桐留意到危慕裳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抽空看一眼過去時,不經意間卻看到羅以歌朝他打了一個手勢。
羅以歌讓他去通知尤金金斯利,要尤金金斯利他們先撤退。
西野桐看懂羅以歌的手勢後,停頓了一秒鐘的時間,這才轉移目標看向尤金金斯利的小隊方向。
在寂靜的雪地叢林里,各種積雪崩塌的視覺動靜中,西野桐找了個尤金金斯利小隊火力最猛的方向,槍口一轉就毫不猶豫的打了一槍過去。
尤金金斯利正專心致志的射擊著摩西校長的方向,冷不丁的就有一枚從右側射擊過去的子彈,徑直的摩擦著他的頭盔頂打了過去。
從頭盔上傳來的‘叮’一聲響,听得尤金金斯利這心都顫了顫。
這槍法,再下個幾公分,也許他腦袋就徹底開花了。
右側是羅以歌的方向,並不是摩西校長的小隊方向,被右側的‘自己人’打了一槍,還差點斃命。
尤金金斯利這個氣,瞬間頭一轉就探出頭,不爽又狠戾的看向開槍的方向。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小兔崽子,竟然敢開槍射擊他的頭盔。
一直等候著的西野桐,不意外的看到尤金金斯利終于露出臉後,直接將尤金金斯利的黑臉忽視掉。
西野桐看著尤金金斯利手一伸指了他一下,並攏的五指轉瞬又朝尤金金斯利的背後果斷一指。
讓他撤退?
尤金金斯利原本怒氣騰騰的瞪著,同樣只露出一個腦袋的西野桐,他還調轉了槍口。
要不是看不順眼就準備開一槍過去的尤金金斯利,卻在看到西野桐的手勢,雙眼訝異的瞪了瞪。
是羅以歌讓他撤退的麼?
西野桐傳遞完羅以歌的信息後,也不去管尤金金斯利到底理解沒理解,頭一縮就再次投入到了,跟摩西校長小隊的對戰中。
此時摩西校長的小隊已有三名戰士受傷,雖然只有危慕裳射擊的那名戰士的傷較重,但摩西校長小隊的戰斗力,也因此在不斷降低中。
西野桐暗自揣摩了一番羅以歌剛才的命令。
他讓他們做好撤退的準備,又讓尤金金斯利的小隊先撤退,看來羅以歌並沒有要將摩西校長趕盡殺絕的意思。
西野桐仔細想想也是,摩西校長小隊里有受傷的隊員,他們要撤退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他們應該會奮戰到最後一刻。
但摩西校長是什麼,那是一條深水中的龍王,是絕不可能會溺死在這個淺灘上的。
所以,雙方退一步的話,他們壓制摩西校長的小隊,然後悄然退出這場戰斗,未必不是一個好方法。
尤金金斯利瞪視著西野桐的方向,看著他那空空如也雪白空地,這心里甭提多窩火了。
從西野桐那拽得二五八萬,冷得眼楮長在腦袋上的態度中,尤金金斯利非常確定,摩擦著他頭盔的那一槍,一定是西野桐開的。
有誰打暗號通知對方,是用如此不客氣的方式的麼,尤金金斯利算是明白了,這羅以歌手底下的人,當真不是吃素的。
也許未來的有一天,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請西野桐去他黑蟒蛇佣兵總部,請他好好的吃一頓什麼是真正的葷菜才行。
帶著對西野桐非常有好感的印象,尤金金斯利看了眼火力不似先前那麼猛烈的摩西校長小隊後,領著他的黑蟒蛇小隊,默不作聲的就一點一點往後撤。
對于尤金金斯利突然撤退的行為,摩西校長還沒猜透他的真實意圖,但少了一個勁敵,他倒是樂見其成。
當尤金金斯利已經撤退出戰場,原本三方交戰的格局,再次變回兩兩對戰後,摩西校長卻發現,這個突然加入戰斗的第三方敵人,也在一點一點的撤退中。
幸虧時朵朵中彈的位置是上半身,學過醫的淳于蝴蝶在簡單的幫她包扎了一下後,要撤退的話,時朵朵倒也利索的很。
「蒼鷹!他們在撤退,我們追不追?」獵人戰士b看著悄然撤退,雙方距離越來越遠的第三方敵人,便眉頭微皺的請示摩西校長道。
「不追了
不是摩西校長不想追,他比任何人都想追,都想知道這第三方人馬,到底是不是他猜測的那個人。
但現實的情況是,他們有隊員受傷了,若追上去,他們勢必要拆分成兩個小隊,在現下這個情況,若尤金金斯利來個回馬槍殺回來的話。
他們留下來的那個小隊,勢必抵抗不住尤金金斯利的攻擊。
摩西校長並沒有對危慕裳等人窮追爛打,他們撤退的也還算順利。
羅以歌在最前方帶路,他並沒有直線往後撤,他們的路線是往右轉彎的弧度,向尤金金斯利的方向撤退的。
這路線,任誰一看都明白,羅以歌是想去找尤金金斯利的。
不單只羅以歌要去找尤金金斯利,尤金金斯利顯然也在等他們。
這不,他們一路撤退,退著退著,就看到了前方同樣找尋過來的黑蟒蛇佣兵小隊。
「你們在這等著當兩隊人馬還相差百米左右的距離時,羅以歌頭往回一扭,看著k1和p2說了這麼一句話後,抬腳就朝前方走去。
在k1和p2各自不解的對視中,他們看到,尤金金斯利也丟下他的小隊,自己一個人朝羅以歌走去了。
終于停下不用再撤退後,淳于蝴蝶看了一眼羅以歌挺拔的背影,轉身從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小藥箱,就將時朵朵扶到一旁的樹下坐下。
「慕子,說說你的想法?」顧林的視線一直黏在羅以歌的背影上,或者說停留在尤金金斯利那張高貴的帥臉上。
從小到大,讓顧林覺得神秘的人不多,西野桐算一個,顧林同樣一直都覺得羅以歌挺神秘。
但那種神秘感在尤金金斯利出現後,在羅以歌跟尤金金斯利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觸中,她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想法?……這算是私通叛國麼?」危慕裳仔細認真的想了想,隨即丟出了一個令其他人震驚不已的回答。
「叛國?這罪名會不會太大了點?」
余北盯著羅以歌的背影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羅以歌要是叛國了,他們這群一直跟著他的小蝦米,估計也會被連累。
雖然尤金金斯利曾經也是特種兵沒錯,雖然尤金金斯利現在的工作,有些不太正當沒錯。
雖然羅以歌為了尤金金斯利,下命令開槍射擊他們曾經的校長沒錯,雖然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太合理沒錯。
但余北還是覺得,羅以歌就算有錯,這罪名也判不到叛國二字上去吧。
誰叛國的時候,會當著那麼多手下的面叛,躲還來不及呢。
「小北,你別偏袒咱羅隊,其實吧,我也覺得羅隊這次的行為,有那麼點……那麼點……野哥,還是你來說吧
顧林瞅了眼閃躲著眼神的余北,想發表一番自己的意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形容出來,只得矛頭一轉指向了西野桐。
西野桐有些為難的看了眼顧林,又去看k1其他成員,最後又一一掃過p2各成員。
「我覺得……我覺得……」
西野桐抿了抿嘴,隨即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祁覆,果斷的麻利道︰
「覆,還是你來說吧!」
「……」祁覆斜了一眼西野桐,他第一次見西野桐這麼回避問題。
「我覺得……我覺得……」在眾人直射過去的目光中,一向雖然話少卻果決的祁覆,也猶豫結巴了起來,「我覺得我還是不說的好!」
「……」
祁覆話語一出,在場所有人雙眼一瞪,嘴角一抽,都有一種想一槍斃了祁覆的沖動。
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像個什麼樣。
「你們說誰叛國呢?」
就在樹下的k1和p2各種無語至極,各種糾結時,他們頭頂的樹上,冷不丁的就傳了這麼一句話下來。
嚇得k1和p2默契的長槍一舉,紛紛對準了樹上出聲的不明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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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還差一千多,明日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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