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孝侯暫住在一座宮室中,胡班季友兩位女仙暫時調過去服侍她。*******$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說是服侍,也不過是給她拿了一套在天庭穿的衣裳,外加金母賜下的金丹一枚。方帝姬對于道士煉的丹藥不信,但神仙煉的能吃。
在玉池中象征性的洗了一下,方依土低頭瞧著穿過自己身體的水,忍不住用手穿過自己的身體玩。但重新得到身體的誘惑是抵擋不住的,她飄了上來,抓起金丹,只覺得噴香撲鼻,放在口中一口咽下,隨即失去知覺。
等她感受到身體的存在,連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兩位仙子移到雲床上,身上搭著一條薄絹被。
胡班坐在雲床邊的繡墩上,百褶裙如雲般散在地上。美玉似的手里拿著個翠竹花繃,柳眉微蹙,慢吞吞的上針下針,側臉便是極美,極溫柔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在打發時間還是在做活,方依土眯著眼楮看了看,只能看到似乎是繡一座宮殿的模樣,好奇怪,繡這樣細致的宮殿做什麼用?
她剛要走過去看看,卻在坐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j□j……這倒沒什麼可臉紅的。方依土只是一手用薄絹掩著胸口,一手去勾放在床角的衣裳。拿過來一看,嗯,真是天衣無縫,在皇宮大內里混了幾年,也沒見過這樣輕柔綿軟的衣服,這樣精美細致的刺繡。拿過來褻衣,穿上綠色的中衣中裙,拎著一側呈長三角形的長衣裳撓頭。
「胡仙子方依土輕輕喚了一聲,聲音略有些沙啞,她的聲音一貫如此。
胡班放下刺繡揉揉眼楮,站起身快步走了過來,道︰「忠孝侯有什麼吩咐?」
方依土客客氣氣的笑著,她身量高壯舉止也有些雌雄莫辯,站在縴瘦苗條的胡班面前,倒像個男人一樣︰「胡仙子叫我止歸就行了,止歸有很多事要請教胡仙子
胡班點點頭︰「那妾身托大了,也請止歸別這樣客氣,叫妾身一聲胡姐姐。這曲裾一人穿起來確實麻煩,妾身幫你
方依土整了整身上的中衣,道︰「不滿胡姐姐,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衣服。曲裾似乎是秦漢的服飾吧?」
她點點頭,微微一笑,接過方帝姬手中的湖綠色松柏紋曲裾,讓她套上雙臂,把沒那麼長的右襟系在左側系帶上,又把長三角形的左襟掩向右腋系帶,將右襟掩覆于內,長三角在她腿上繞了兩圈,這就是雙繞曲裾。
穿好衣服後,方依土謝絕了胡班給自己梳頭的提議,飛快的把頭發盤成一個怎麼打架、怎麼滾撲撕咬都不會輕易散開的發髻,插了三對短簪固定住,又抓起掛有玉鎖的金項圈戴在脖頸上,就這樣就要起身。
胡班拿著花繃子,坐在窗邊看著她,柔聲道︰「你臉色不好,臉上用些胭脂會紅潤一些
方依土抿了抿薄唇,虎目低垂,滿月復哀愁的說道︰「胡姐姐有所不知,我此時,應當給丈夫守喪才是
胡班驚訝道︰「當日情形妾身也見到了,前因後果略有些了解。既然是那方落負了你,便是他被梟首也理所應當,你何必為這樣的人守喪呢?」雖說妻子應該給丈夫守喪,但你的事,,,就算你不守喪也在情理中。
方依土道︰「好歹夫妻一場……兩年而已嗯,我知道我活在什麼樣的世界里,我知道怎麼保持清譽,只有忠臣孝子節婦義士才能得到上天垂憐,嘖嘖,我已經佔了三個了,不能因為守喪的小問題叫某些雞蛋里挑骨頭的人說我婦德有虧。雖說名義上是給方落守喪,實際上是給陳良王乾金五娘守喪,誰讓世上沒有義母給義子守喪的道理,只好假借個名義順便給自己抹掉一條可以被非議詆毀的重點。
胡班的目光中除了柔和外還多出一絲敬佩,她的聲音忽然有些低啞的哭音,隨即忍住了。
季友和另一名女仙走了進來,季友繃著臉,漂亮的眼楮始終瞧著地下,不冷不熱的說道︰「娘娘宣召忠孝侯
方依土欠身一福,告別了胡班,隨著一直冷冷淡淡的季友走過幾重小徑,穿過些奇花異草,繞過幾道宮牆,方依土不經意的偷眼一瞧,卻如遭雷擊的頓住腳步,呀了一聲。
季友輕哼一聲。
陳良、王乾、金五娘三人目不斜視的站在牆角一側,恢復了白衣公子的打扮,和其他女仙一樣,也是垂首恭候的樣子,听到方帝姬的聲音不由得想要回頭,又礙于利益不可左顧右盼。
在方依土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時候三個孩子也險些叫出聲來,方帝姬輕輕擺手,叫他們注意。
一直到走進殿堂的時候,方依土還忍不住回頭去看同樣滿臉驚訝的三個孩子,差點被門檻絆了一下。
翟娘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側,垂手而立,看到方依土一臉驚訝的傻眼樣,微微抿嘴,似乎剛剛哭過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金母高居寶座,看著方依土強忍激動和疑問的上前幾步,恭恭敬敬虔誠感激的三拜九叩,淡淡道︰「免
方依土的聲音听起來激動的都快哭了,她趴在地上頓了頓,才起身︰「臣方依土,謝娘娘隆恩
金母微微笑了,道︰「天庭上的生活還適應吧?」
方依土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天宮是極樂之所,臣實在感激不盡
金母道︰「本宮有一件事教給你去做,這件事全天庭的人都做不來,也只有讓你去試一試了她雍容華貴的臉龐微微黯怒︰「前七公主張勃遂,叛下天庭私聘凡人,你去吧這件事做個了結
方依土道︰「敢問娘娘,應該做什麼樣的了結?」
金母倦怠煩躁的說︰「你盡力而為吧
方依土的聲音听起來沉穩干練︰「娘娘想要什麼用的結果,臣就能為娘娘弄成什麼用的結果
金母想了想︰「讓勃遂跟本宮認錯……」金母的容貌蓋世無雙,柳眉微蹙,鳳目含淚,瑤鼻若懸膽,朱唇輕抿,說不出的美艷端莊。氣度依然是威嚴無雙,只是聲音卻沒底氣的說︰「最起碼不許再指責本宮……其余的去問三公主
「臣遵旨
金母嘆了口氣,恢復了威嚴雍容的語氣道︰「你的管家自盡殉主,本宮念她忠烈,也將她超拔成地仙,你死去的三個義子也是一樣。退下吧
方依土再拜,恭謹的倒退著離開了殿堂。翟娘也叩拜金母,隨著她離開了。
方依土退到門口,關上大門,拉著翟娘避到一旁,迫不及待的問︰「你怎麼來了?難道京中有變故麼?」
「沒有變故,除了你不在了翟娘嗚咽著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哽咽的拉著她的手臂,仰起頭,那雙滿是淚水的大眼楮看著方帝姬,有傷感,有喜悅,有依戀,也有愛慕。她的聲音清脆若黃鸝,稱得上燕語鶯聲︰「方落在東市公開處斬,皇上下詔為你立祠,也把你的排位送入太廟祭祀,魏國公率眾守喪。我守著你的墳過了半年,不能不來找你
方依土在她剛跪下的時候就抱住她,拎了起來,低聲安撫道︰「沒事沒事,因禍得福了。別哭,這不又見了她的聲音並不嬌柔,反倒有種淡淡的沙啞,听起來十分厚重可靠。
季友淡淡道︰「忠孝侯,有話請回去再說。此處乃是瑤池,這樣拉拉扯扯、哭哭啼啼有失禮儀
方依土回頭對三個孩子招招手,對季友道︰「季仙子說的是,請仙子帶路她挽著翟娘的手臂,最終還是得摟著她的腰,才能把因為震驚和狂喜而渾身無力的翟娘扶回去。
三公主從一個路口叉出來,叫道︰「止歸!我娘叫你對七妹干什麼?」這話听起來不客氣,可她語態嬌憨神情單純,十分可愛。
陳良等人只看了她一眼,就被那超凡月兌俗的美麗迷住眼楮,掐了自己一把,紅著臉連忙低頭。
方依土松開摟著翟娘的手,叉手萬福︰「拜見三公主。娘娘是有些吩咐,臣正要去請三公主指點迷津
「快請起三公主眨巴眨巴明亮深邃的眼楮,紅了臉。三公主的容顏,在天庭上也是無雙,此時此刻紅了臉更顯得嬌羞美艷,方依土雖是女人卻也看呆了。三公主道︰「我哪能給你指點迷津,你那麼聰明……咦?這不是翟娘麼?你怎麼上天了,是方止歸的家業出了什麼問題麼?」
翟娘隨著方依土一同下拜,她不了解天庭上的人物,也只能落落大方的勉強應對,絕不肯給方依土丟人。收斂愁容,從容應對,用那清脆干練的聲音恭恭敬敬的說︰「回三公主,方落被斬首示眾,皇上下詔為方帝姬立祠,魏國公率外甥女外甥守喪,一切都好
三公主惋惜的看著方依土︰「除了你死了之外,剩下的都挺好的
方依土無所謂的笑了笑,微啞的聲音听起來別有一番風味,道︰「生死注定不必強求。三公主若不吝賜教,臣去拜見您,請您啟佐愚心,無使有枉。不知可否?」
三公主道︰「我閑著呢,去你那兒坐坐吧。止歸你臉色不好,是身上難受還是怎麼了?」
方依土收斂笑容,嘆了口氣,道︰「臣在為方落守喪,雖說有,,,夫妻一場,他除了最後捅了臣一刀外,其他都很好。況且守喪乃禮也,貞專為德,禮不可廢她一只手背在身後,從長長袖子里掙扎出來,對三個孩子掐了個閉嘴的手勢。
季友的腳步微微一頓,恍若未聞般的繼續往前走。
三公主搖頭惋惜︰「真不值!你要是娶了翟娘,可比嫁他要好
方依土爽朗的搖搖頭,輕笑道︰「臣若是男子,必定娶翟娘這樣賢良干練的女子。可惜臣也是女兒身,有些不便說話間就到了她暫居的宮室,躬身請三公主先進,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吩咐三個義子︰「三公主太美,你們不許看,去打坐靜心
胡班奉茶過來,翟娘見方帝姬擺出一副要談政事的神情,就去向胡班請教禮儀規矩,避開一切。
方依土端起薄若蟬翼的玉杯,抿了口醇香清雅的茶,道︰「請問三公主,那前七公主張姑娘,是怎麼回事?」
三公主從袖子里掏出一顆香柚,掰開來遞給她一半︰「我們有時候會下凡去游玩,沒想到勃遂她前些日子下凡的時候一聲不吭的嫁人了,娘叫她回來,她不願意,還說什麼從此往後就是夫家的人了,還生了個孩子呢。娘很生氣,把她貶為凡人了。全天庭上的人除了楊表哥沒去勸過她,其他的人都去勸了幾次,前些天勃遂寫了幾分怨恨的信,娘氣的夠瞧,氣炸連肝肺,銼碎口中牙
方依土目光明亮舉止大方有禮,把柚子放在一旁,看著三公主,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欠身道︰「不知道除了勸說之外,用了哪些奇招呢?」
三公主咬著一瓣兒金黃噴香的香柚肉,想了想︰「威逼利誘,花言巧語,恐嚇,美人計,,能用的都用了。她的夫婿倒是不錯,舍得下富貴,膽子又大,還能坐懷不亂,我娘派人把七妹搶回來,倆人約定自盡那是真自盡啊
方依土一副拉家常的樣子,喝著茶吃著香柚,頗有些親昵的說︰「呦,那可不壞。她有孩子了?多大年紀呀?」
「少跟我套話,我了解你三公主抓著她的手,兩眼放光,興奮的說︰「你有什麼好主意就直說!我知道你每次拉家常都在轉心眼,快說快說快說,是要綁架七妹的兒子麼!」
「計劃雖然有了卻不周詳。臣不知道七公主的性情,更不知道娘娘能接受什麼樣的結果方依土劍眉微挑︰「若是三公主肯施以援手,稍加點撥,臣就能一舉功成
三公主一拍她肩膀︰「我閑著呢!需要什麼跟我說,我去跟大姐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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