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族出身鬼眾’,鬼哥心中立時一動,修羅魂為鬼中之尊,李魏二人又是天鬼門人,他們的術法應該也屬鬼道,所以才對自己沒起作用。結合這二人隨後的行止,恐怕這一點已經被他們看穿了。
但他們如此落力回護,雖不清楚到底安的什麼心,總之是自己活著才對他們有用,這用處之大,甚至可以讓他們鋌而走險。
可眼下自己身在牢籠,一切掌握在別人手中,可不是什麼好事。鬼哥靈機一動,終于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機,就在背後一步左右的地下,看來這癸水雷就埋在其中。這癸水雷想必威力極強,也不知黃天盾抵不抵的住。
晉身開元境界之後,鬼哥的知覺已經大進,擁有了一點靈覺。這靈覺與常人的感觀大不相同,除了知覺更為靈敏,而且有一種冥冥中的感應。靈覺如同本能一般,自行衍生于高階修士的元魂之中。
就憑著這點靈覺,鬼哥不但迅速找到了癸水雷的存在,而且還感覺到其外而下了一道奇異的屏障。這屏障由四道靈元結成,恐怕就是赤仙子說的法印了。想必這法印一解,癸水雷就會爆開。由此看來,這癸水雷實在是十分危險。
鬼哥想到此處,雙眼紫光一閃,玄冥刀帶著一層淺淺的紫焰飄浮在面前。鬼哥一直沒有弄清楚這紫焰到底是什麼火,但卻隱隱能感覺到,這是他月兌困的一絲希望。
心念一動,火元送入玄冥刀,但玄冥刀上立時燃起一重白色天脈聖火,其內的紫焰卻沒有半點動靜。
鬼哥暗自搖頭,將火元收回。隨即又以木元催動那紫火,但仍然是沒有半點效果。鬼哥眉頭大皺,想起剛才玄冥刀似乎有意主動攻擊離火鏡。立時把先前搶到的那枚離火鏡碎片拿出,碎片一出現,立時散出黯淡的紅光。
果然,玄冥刀立時輕顫起來,鬼哥眼中一亮,赫然發現是玄冥刀在自行發動魘殺術,只是刀靈太弱,遲遲不能成功。鬼哥魂念到處,玄冥刀上的紫火立時轟然熾烈起來。
鬼哥捏了一絲紫焰,卻並未感覺到半點異樣,似乎此火根本就不存在一般。這異變之火,在魘殺術中並沒有記載。但魘殺術本只是殺敵魂念,只是不知此火效用如何。
鬼哥心念一動,立時拿出兩張靈符。心念一動,此火立時卷上靈符,這靈符立時幾聲碎裂般的脆響。不過眨眼之間,符力消失,靈氣四散,竟然變成了一張廢紙。
鬼哥再次將一張護身符放入,但也是同樣結果,在此火之下沒有任何抵抗之力,這護身符也變成了一張廢紙。
此火燒的,是法術?鬼哥隱隱有些難以置信,但眼前卻又事實俱在。鬼哥一甩手,一團紫焰落在冰壁之上,這冰壁立時以看得見的速度消解,化為騰騰寒氣,不過這紫焰太弱,只溶出小小一個坑窪。
鬼哥心中的喜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若以魂念之體驅動此火,隨時可以破開冰牢。不過鬼哥卻並未著急,他眼珠一轉,立時將開始熟悉這火焰。此火不難操控,雖然初時還是有些生澀,但不過多時,鬼哥便可以隨意驅動了。
這紫焰極有靈性,如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在鬼哥的扶持之下,從走到跑,直到賣弄起花式,似乎極為歡快。看著紫焰劃出一道道美妙的圖案,直到後來竟然盡數斂去跳躍之形,幾乎與一縷濃濃的紫煙。
「你以我魂念而生,從現在開始,你就叫修羅業火!」鬼哥祭出一滴魂血,這紫火立時劃出一道喜悅的花弧,投入魂血之內。
鬼哥收回魂血,元魂額上的火焰之紋中心立時多了一個紫點。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鬼哥已經成竹在胸,轉身之際低頭看去,似乎隱約看到一顆黑色石珠正埋在其中。
而此時百草散人等,還在激烈的爭論。
「老妖婆,魏兄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這個人你不能動,他也絕不會是什麼火妖。你若是一意孤行,不妨先將我兄弟全都殺了。不過你要想清楚,若是鬼王親自追究,你會是如何下場李奎說話越來越不客氣,滿面殺氣,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百草散人听到老妖婆三字,一張樹皮也似的臉又青又紫。不過她還沒說話,文昌道人卻立時道︰「二位動不動就把鬼王搬出來嚇人,足見心虛。想獨霸這火妖之靈,哼,也不必說這等笑話
魏同嘿嘿冷笑道︰「文昌老弟,你也曾習過一些本門功法,想必早就認出此人並非火妖。而你一直居中挑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麼?」
百草散人聞言猛然轉身,開元大成威壓立時散出,嚇得文昌道人立時退開了一些。
「原本我就有些懷疑,憑你這點修為,如何能從此地取得天脈聖火。現在看來,文昌道友,你的算盤打的很精啊百草散人冷眼看著文昌道人,桀桀怪笑。
文昌道人眼見三人都神色不善,立時道︰「不錯,我是曾與這火妖虛與委蛇,騙了它一絲天脈聖火。但若非我的癸水雷,你們豈能拿的住它?」
百草散人怪聲道︰「嘿嘿,你騙了它不假,但老身等何嘗不是上是你的惡當。尤其了空道友,你是見了他的木靈之體,才想拿他與這火妖做交易吧?你這癸水雷,是為了火妖準備不假。可你既明知了空道友並非火妖,還要瞞著老身,想騙我為你引爆癸水珠,真是用心險惡
文昌道人怒道︰「休要含血噴人!了空道友不過煉氣修為,如何能中你一擊毫發無傷,又如何能施展那般強大的火屬靈力,他不是火妖誰是
赤仙子也道︰「若是妾身沒有猜錯,這位一力主殺的司馬先生,也是你的同謀,否則他如何敢引爆癸水珠。而你二人,恐怕也早就準備好了什麼護身法寶,以應對這癸水雷的威力
魏同不由得搖頭笑道︰「文昌啊文昌,從前還真看不出你有這等心計,我真是小看你了
李奎也嘆道︰「怪不得當初師叔總為你不肯發鬼道魂誓而耿耿于懷,還肯縱容你叛門之罪。若非歪打正著,今日恐怕還真要折在你手中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文昌道人計謀盡被拆穿。此時他臉色鐵青,咬牙道︰「很好,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擒住此人交給我,咱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若是不從……貧道有避水石護身,有把握保命,而你們全都要死!」
文昌道人說著,手上已經又多了一顆癸水雷。眾人齊齊色變,全沒料到文昌道人居然還有一枚癸水雷。但就在此時,一旁的冰牢發出幾聲喀喇碎裂聲響,猛然塌碎了一個大洞。一襲黑衣的鬼哥周身紫煙繚繞,背著手滿面微笑的走了出來。
眾人齊齊震驚,這冰牢不但是天鬼門陣法,是合幾人之力凝聚而成。其堅韌先前眾人都試驗過,一致認為足以困住那幾乎有元丹修為的火妖。可這和尚居然如此詭異的徑直走了出來,實在是駭人之極。
「避水石?一听就是個好寶貝,可要是兩顆癸水雷一起爆開,不知你避不避得了鬼哥也從背後拿出一顆癸水雷,笑吟吟的把玩起來,同時向兩眼發直的赤仙子打了個招呼。
「你…你……」文昌道人也是瞳孔急縮,這癸水雷之威,他在購買之時便深有體會。若是兩顆齊爆,其威力足以傷及元嬰修士。
鬼哥一笑道︰「你你你,你什麼你,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從冰牢里出來的?你放心,我絕對不告訴你
其實文昌道人是見他不斷將癸水雷拋上拋下,生怕他不慎直接將此雷引爆。而其余四人也是心驚膽戰,目光不由得隨著鬼哥手上的癸水雷上下起伏,但卻沒人敢出言阻止。鬼哥‘啪’的一聲,又將癸水雷抓在手中,眾人心中齊齊一跳。
鬼哥撇嘴問道︰「你們都沒話說了?剛才不是說得挺熱鬧麼?看來我出來的不是時候,擾了大伙的雅興,罪過罪過,如此貧僧去也
說罷八鬼纏從袖中馳出,如一條黑龍般翻旋而出,直接破開被埋死的通道,閃身向外馳去。眾人見鬼哥竟絲毫沒有尋仇之意,這八鬼纏又開山破石如若無物,都是瞠目結舌。但鬼哥前腳一過,後面的土石又立即堆死,想追也追不上,不由得面面相覷。
鬼哥才沒興趣在此地多留一息。他手中這癸水雷,時時刻刻都給他一種強烈生死危機之感。一顆也就罷了,在自己手中。但若別人手里還有一顆,那還是趁早離他遠點為妙。
文昌道人百草散人也好,二鬼也罷,不管他們有什麼圖謀,反正也沒害得了他,更讓他得了大造化,何必逼他們狗急跳牆。
而且鬼哥剛剛突破開元境界,修為並未穩固,又有重傷在身,剛才為破冰牢魂念消耗極大,正值神疲乏力。就算對方沒有癸水雷,也不是打架的時機,還是先走為上。至于文昌道人,什麼時候心情不好,再找他算這筆帳也不遲。
鬼哥以八鬼纏開道,輕松的從這地縫沖出,立時松了一口氣。但剛出地縫,便看見周圍已經站了五個黑衣人,看服飾都是天鬼門的門人。
其中四個男子修為開元初成小成不等,但居中的一個披發女子,修為卻是深不可測,連鬼哥都看不穿。鬼哥見過元嬰修士的氣息,但這女子顯然還差的遠,應該是元丹修士。
「拿下!」一個黑衣男子喝了一聲,其余三個黑衣男子立時掐訣做法。漆黑的深夜沒有半點光亮,但鬼哥憑借玄冥眼,還是看到一陣陣陰森的黑霧從地面彌漫涌來,顯然也是一個陣法。鬼哥心中不自覺的撲通跳了一下,這四個黑衣男子齊齊一顫,黑霧立時散了下去。
「閣下請留步!」這披發女子見此情狀,眼中立時亮起綠色的明光。而且一開口,一陣極大威壓就散發出來。
這女子雖然相貌頗美,但臉面卻白的像個死人,又散發出元丹修士的威壓,鬼哥才不會听她的。八鬼纏直接飛卷而出,直接抓住千丈外一塊山石,將鬼哥瞬間拉離了這包圍。三五息之後,鬼哥便消失在這五人的視線中。
「你們守好這地縫,無論何人出來,全部拿下,一個也不許走月兌,反抗者格殺勿論黑衣女子望著鬼哥離去之處,有些呆呆出神。
一個黑衣男子問道︰「卓尊者,剛才這人難道是……」
這女子點頭道︰「沒錯,他確是一個修羅。你們將消息傳回總壇,讓趙天翁與諸葛山二位長者請鬼王出關。這個修羅,我卓勝男親自去追
這黑衣男子驚道︰「卓尊者,若他是修羅,您獨自前去恐怕不妥
卓勝男道︰「這修羅只有開元初成修為,還威脅不到我。二位長老得訊後會立刻來助我,加上本門的鬼雲大陣,他跑不掉。我天鬼門崛起之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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