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過了幾天與世隔絕的生活後,由于食物供給不足,又沒有任何救援,飛船里包括戈亞在內的所有人都處于了半饑半飽狀態。♀
一天,在戈亞正在大廳里思索對策的時候,飛船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里。
戈亞端坐在皇座上一動不動,眼中閃露出一絲凶狠︰終于要來了麼?
他知道飛船不可能無緣無故陷入這樣狀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但是,他將飛船里里外外查了好幾遍也沒有查出來什麼問題,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他最近身的侍衛在燈暗下去的一剎那紛紛跑到公園身邊,將他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
正當他們準備全身心應戰的時候,大廳里的燈又亮了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侍衛長想了想,急忙再次向控制室詢問情況。
控制室給出的答案是線路老化。但是,飛船上每一個零部件都定期經過檢查維修,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這種情況。
侍衛長將自己的疑慮跟戈亞說了,戈亞冷冷笑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侍衛長不解,戈亞握拳咬牙︰「從飛船與外界失去聯系的那個時候,我們就一直被人監視著了。」
這樣相當于囚犯般的監視對于戈亞來說,是絕對的恥辱。
如果被他抓到是誰干的,戈亞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段。
侍衛長像是剛剛才反應過來,睜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向戈亞︰「那麼控制室的人……」
「都死了。」戈亞有些唾棄的說出這句話。
控制室里的那些人還算是他的心月復,居然這麼輕易就被敵人解決了,真是沒用。
沒有用的就該死,戈亞只是有些後悔當初自己怎麼就任用了他們。♀
雖然自從飛船出現意外他就萬分謹慎了,但是沒想到對方的勢力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滲入了飛船。
飛船控制室幾乎控制著飛船的全部。剛剛大廳停電他們非但沒有及時過來詢問情況,也沒有在燈暗下去的第一時間回答其他侍衛的問話。
這不是戈亞身邊人該有的反應。
除此之外,當侍衛長在燈又亮後向他們詢問情況的時候,竟然只是事不關己般淡淡回了這麼一句話。
戈亞敢肯定,現在這駕飛船上,除了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恐怕自己帶出來的所有侍衛都被暗殺了。
而且,也肯定都被對方易容代替了。
也許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跟對方打過好幾個照面了。
想到這里,戈亞第一次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帝國皇帝。現在在這駕飛船里,他突然發現自己就跟一只一直被貓咪戲弄玩耍的老鼠一樣。
即使是再怎麼逃跑。老貓也都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做困獸之斗,並隨時都打算把自己吞下果月復。
大廳里靜的出奇,死一般寂靜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戈亞想到對方到現在還按兵不動,恐怕是想在殺自己前好好折磨一遍自己。
他抬頭掃了眼空空蕩蕩的大廳,看似不屑的蔑笑道︰「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侍衛長想到自己的職責。轉身單膝跪地重重地向戈亞行了一個大禮︰「陛下,我誓死保衛陛下周全!」
周邊的侍衛也都隨著侍衛長單膝跪地,高呼著︰「誓死保衛陛下周全!」
戈亞看著他,再看向周圍跪地的侍衛,他眼中睥睨萬物的光彩漸漸淡去。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是他的侍衛長,這些侍衛也沒有怎麼變動過。
他們一直都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對于自己現在的處境他們還有這樣的忠誠,戈亞突然有些感動。
他從皇座上站起來,將侍衛長雙手扶起,深感欣慰︰「難為你有這份心了。」
他看向周圍的其他侍衛。抬手示意他們起身︰「諸位也都跟著我這麼多年了,現在敵人潛伏在暗處蠢蠢欲動。但是,只要我們齊心合力,一定能粉碎他們的陰謀!」
他越說越高亢,侍衛們受到他的鼓舞,在一瞬間士氣大作。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的燈再次熄滅了,所有人都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
戈亞攔住正本能地打算向控制室詢問情況的侍衛長,拿過他肩胛上的通訊器,以一貫的不可一世說道︰「別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了。有什麼話出來跟我談吧。」
通訊器里傳來一陣雜音,很快就又恢復了正常︰「屬下不明白陛下在說什麼,大廳照明系統除有些線路老化外,一切正常。」
通訊器的話說地看似恭敬,語氣里卻沒有半絲敬意,就仿佛是死神在告訴臨死之人︰你馬上就要死了,但是我現在還不想帶你走,只能勉強再讓你活幾天。
「哼,別裝了。」戈亞譏諷,「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自稱‘屬下’。你、不、配!」
通訊器里再次傳來一聲雜音,一個听似慵懶聲音悠悠問道︰「那麼,陛下覺得怎樣的人還有資格呢?」
戈亞在一瞬間就听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不止是他,侍衛長在很快听出來了是誰的聲音。
他有些驚愕的看向戈亞,看見戈亞臉上的驚訝也不比自己少多少。
但是,戈亞不愧是戈亞。他很快掩飾去自己臉上的震驚,帶著一抹嘲弄的說道︰「海利克啊。」
「很高興陛下還能听得出我的聲音。」
格倫的話里,除了「陛下」兩個字還能算是有些敬意,他的語氣里沒有半點平時對戈亞的尊敬。
洛特走到格倫身邊看著大屏幕上的戈亞,問道︰「不知道陛下還能不能听出來我的聲音?」
戈亞一愣,對這個有些陌生的聲音他猜不出來。不過,他能確定不是珀斯特。
「我沒興趣記什麼小角色的聲音。」
洛特冷冷一笑︰「陛下會想起來的,尤其是當你斷掉一條手臂後。」
在對戈亞的處決上,洛特與格倫不謀而同。
他們都要讓戈亞在死前,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戈亞垂眼,很快意識到對方應該是由于自己的緣故失去了一條手臂。不過,在他的記憶里,好像沒有這號人。
他想了想沒有想出來到底是誰後,打算先放下這件事。
「海利克,你想干什麼?」
格倫雙手撐著控制台,看著大屏幕的眼里滿是恨意︰「不想干什麼。只不過想要你血、債、血、償!」
「呵!」戈亞大笑,「就憑你?珀斯特都死了,你還想掀起什麼大風大浪?」
听聞戈亞提及珀斯特,又是以那樣的語氣,格倫的憤怒一下子又上升了一個級別︰「你很快就也會見到我父皇了,到時候再跪著求他赦免你吧。」
戈亞一愣,在一瞬間恍惚以為珀斯特還活著。不過,他很快意識到格倫的真正意思是什麼︰「放心,我很快也會讓你們一家團聚了。」
「 ——」
話音未落,大廳外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戈亞在心中冷笑︰終于忍不住要動手了麼?
侍衛長看了戈亞一眼,見他沒有發布任何命令,只能原地待命。
爆炸聲不斷傳來,並且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聲。
侍衛長向戈亞進言︰「陛下,我們先離開這里吧。不然一會兒爆照就會波及大廳了。」
戈亞揮揮手拒絕了侍衛長的建議︰「他們已經控制了整座飛船,我們去哪里都一樣。」
這樣的話,由他說出來未免有些喪氣。不過,他也不過就是在客觀的闡述一個事實。
他示意侍衛長附過耳朵來,跟他耳語了些什麼後,侍衛長帶著一半的侍衛不是很放心的朝另一邊快速跑去。
格倫看著侍衛長帶人離開,急忙給洛特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去處理。
拿起通訊器,他對戈亞說道︰「無論你再做什麼,都不過是垂死掙扎。整座飛船都在我的控制下了,只要你敢走出大廳,外面的其他阿利達士兵就等著把你挫骨揚灰。」
當初阿利達剩余的兵力全部戰亡不過是格倫布下的迷霧陣,為的就是保存實力等著復仇的這一天。
外面的那些士兵,雖然原來都不是格倫的心月復,但是阿利達被毀,為了報仇,他們對格倫的忠誠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撼動。
戈亞掃了眼身邊剩下的侍衛,對著通訊器問道︰「海利克,做垂死掙扎的是你。珀斯特當年也以為讓凱利和伊莎貝拉結婚後,他就贏了。但是結果怎樣?他還不是尸骨無存。」
戈亞頓了頓,嘲笑般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伊莎貝拉那丫頭死的時候,的確已經懷了孩子了。我是親自送他們母子一起上路的。」
格倫握拳,骨骼摩擦的聲音幾乎讓人覺得他捏碎了自己的骨頭。
「那是她和卡萊爾的孩子,你居然下得去手。」他咬牙,沒有想到戈亞能冷血無情到這個地步。
戈亞不屑一顧︰「凱利這輩子做的最錯的,就是看上了這個女人。作為他父親,我有責任幫他找回自我。」
不止如此,他當初狠心對希夢月復中的孩子下手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戈亞知道了希夢和納特的事,並且看著納特對希夢的關心,一度懷疑希夢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凱利的。不過,這件事,他是怎麼也不會跟格倫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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