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櫻仍然在甬道里下墜,忽然光線變強,若櫻抽出剩下的一枚箭鏃,反手便劃到了甬道上,留下一條劃痕。
若櫻忽見腳下隱隱露出的一抹綠色,便知很快就要到了,果然不出所料,她一個躍身,下墜的慣性便把她拋出了甬道外。若櫻隨即回旋翻身,穩穩地落到了草地上。
她首先抬頭往上看,只見這洞頂像是一個蓋子,中間一個圓洞露出了夜幕里的月亮。再看向四周,卻見洞壁也有一個圓洞,想必方才她就是從那里進到這里的。
最後她把目光落在了洞底中間的水池上。那水池的水綠油油的,被月亮照著,泛起了白瑩瑩的光,水面無風而起波,似乎是在邀請她過去戲水。
「別動!」落忘見若櫻舉步便要向水池走去,出聲呵斥道。
若櫻被落忘的語氣所驚到,落忘從未用如此生硬的語氣和她說話。她緩過神,取下了尋寞琴,「怎麼了?」
「你別去看那池水落忘的語氣不容置疑,「那池叫虛妄池,除了奴,其他人踫不得。沾池水一滴便忘卻昨日之事,喝一口池水便可斷了今世紅塵
「那這水莫非是孟婆湯?」若櫻強壓下心中的好奇,移開了視線,可是那池水卻更像是撩人的少女,深深的吸引著若櫻過去觸踫。她趕緊轉移了話題,「現在要怎麼助你成形?」
「把我扔進那池水里便可落忘說完卻是不待若櫻動手,自己操縱尋寞琴離開地面,一個閃身便听到「咚」的一聲。尋寞琴便掉到了池水里。
若櫻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那池水,靜靜地盤腿坐在地上調息。她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卸下了一身防備的若櫻,便感覺左月復的疼痛,胸口積壓的淤血,奔跑的倦意全都涌了上來。
「撲通,撲通,」若櫻听到了沸水滾動的聲音,她打斷調息,盯著池水。果然那池水已經沸騰了起來,顯現出詭異的深綠色,而尋寞琴就在那沸騰的池水中翻滾著。
「落忘,落忘若櫻急急地跑到池水邊,便要伸手去撈,卻見一個人影從尋寞琴上緩緩升上來。
那人影起先是模糊的,看不清模樣,卻見人影周圍起了濃霧。池水還在沸騰,尋寞琴也依舊在水面上漂浮著。
濃霧散去,若櫻訝異地瞪圓了眼。入眼的首先是一頭淺黃色的頭發,若櫻能清楚地看到那有光澤的發絲上掛著小水滴。她再往下看去,兩條劍眉之下是一雙盈盈含水的黑色眼眸。
若櫻再看向那高挺的鼻梁之下的薄薄紅唇,卻見那俏麗的唇尖兒之上干干淨淨,沒有一點青渣。若櫻死死地盯著那紅唇,見那紅唇向兩邊延伸出一個溫暖的笑,襯托得盈白的膚色更加玲瓏剔透。
「主人落忘赤足從水池中而來,帶起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這聲音在若櫻耳中卻不足那聲「主人」來得真實。
若櫻只覺心快要從嗓子口跳出來,她撫著胸口,張著嘴想大口大口地呼吸,卻噴出一口鮮血,沾到了落忘銀白色的長袍上,「原來是女人啊
若櫻眼一黑,便直挺挺地倒下,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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