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一雙翦水的明眸死死的盯著那一對站在一起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男女,真想拉住他好好的問問,在他的生命中她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輕而易舉的便可以將她揮之即來喝之即去……
想來想去覺得用玩偶來形容最恰當不過了,新鮮感的時候可以感覺到他各種喜愛,時間長了就覺得髒了,舊了,厭煩了,所以扔掉了……
心,如絞痛,痛的她身體僵硬,痛的她冷汗淋灕,痛的她真想拋開胸膛將自己的心挖出來,這樣在以後的日子里無心,便也感覺不到痛了……
………………
「銘揚的婚期都已經定了,你和筱筱什麼時候結婚今天必須給我個準確的答復。愛睍蓴璩」龔嵐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清冷的嗓音彰顯了她做事一貫雷厲風行的風格,目光咄咄逼人的注視著楚斯年,全然一副不給個準確的時間就決不罷休的氣勢。
「等銘揚的婚禮辦完,你就準備我們的婚禮吧。」楚斯年淡淡的說,經過了這一出預料之中確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此時不想也沒有精力和母親再反駁什麼,因為突然感覺自己好累,他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老了的原因。
之所以在懷疑顧筱的同時還能答應和她結婚,不僅僅只因無力和母親反駁,更重要的是他明白顧筱做著一切都是為了留住他,她對他的心不但一成不變,反而結婚之後會像酒窖里的就隨著時間越發的濃郁香醇,所以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利用他的女人而放棄顧筱對他這份執著的愛。
也有可能是因為,不管有沒有發生這一出事,他都會和顧筱結婚的,因為在他的潛意識中,顧筱就是那個和他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和盛夏能有未來,他不否認自己已經沉迷于盛夏給他帶來的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刺激感,正如他所想這緊緊只是新鮮和刺激,總有一天會厭煩沉寂,之後便有可能是枯槁、死寂……
終于等到想要的答復,龔嵐臉上漾出一抹欣慰的笑靨,然而在覺察到籠罩在楚斯年眸底那抹暗沉時,心底沒來由的浮起一絲擔憂來……
「真的嗎?太好了!」
毫無征兆的回答弄的顧筱激動地不知所以,眸底驟然騰起一股水霧,淚光盈盈的望向楚斯年刀削斧鑿一般線條冷硬的側臉,雖然比往常還要冷硬幾分,但絲毫不減顧筱心中的喜悅激動之情,目光流轉間,故作體貼的說︰「斯年的工作很忙,要不把我們和銘揚他們的婚禮放在一起舉行吧?」
「不行!」不等楚斯年回答,龔嵐便搶白一步,覺察到顧筱投來不惑的目光,龔嵐頓了頓,微笑著說︰「叔叔和佷子的婚禮放在一起像話嗎?再說了,斯年工作忙不是還有我呢,你們的婚禮我親手包辦。」
母親的回答讓楚斯年莫名的松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顧筱提出一起舉辦婚禮的建議他在緊張什麼。
「那就讓伯母為我們受累了。」顧筱心里雖有些沮喪,妝顏精致的臉龐上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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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筱筱說你馬上要和銘揚結婚了?」
清晨一上班,莊彭越便把盛夏叫道辦公室,目光焦灼的問道。
「嗯。」盛夏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們都還是個孩子為什麼要這麼早答應結婚,你知不知道結婚後會你根本無法投入到工作學習中來。」盛夏這種淡漠的情緒使莊彭越越發的煩躁不安起來。
昨晚听筱筱說出這個震驚的消息,弄的他一晚上都沒睡好,真想去找龔嵐和楚斯年好好說說這事,讓兩個剛上大學的孩子結婚這也太荒謬了,可是又一想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去說,只好憋了一肚子怒火。
「部長,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下個月和銘揚舉行完婚禮,就會和他一起去美國,所以部里的工作和外交學院,我就不……」
「什麼?!你打算放棄你的學業和夢想了嗎?」莊彭越震驚的雙手叉腰,反問道。
「沒、沒有,銘揚會在美國重新給我找一所大學繼續讀書。」盛夏忙不迭的解釋道,其實在美國繼續上學這件事楚銘揚壓根就沒提,這只是她用來寬慰莊彭越的借口。
她感覺的到這段時間莊彭越是真心對她好,就像親人的關懷那種,所以她不想讓關心他的人替她擔心。
「那也……」不行。
聞聲,下意識的話月兌口而出,有害怕盛夏生疑,陡然頓住,看著盛夏一副油鹽不進的表情,無力的問道︰「你媽媽知道嗎?她同意你這麼早結婚,離開她去美國?」
「……我還沒告訴她呢。」提起母親,盛夏淡漠的神情上瞬時籠罩了一層濃的化不開的憂愁。
她可以想象的到母親听她說出這個決定後,會是怎樣的震驚表情,雖然她心里一百個不願意,但她還會尊重自己的選擇,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流眼淚……
想到這里,鼻尖驟然涌上一股難耐的酸楚,隱忍著不在莊部長面前哽咽的舉動,可是卻不爭氣的將淚水逼了出來,在眼眶中打轉,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不過,我告訴她,她一定會同意的。」
盛夏嫣紅的唇瓣硬擠出一抹笑來,那笑容看在莊彭越的眼里那麼牽強,那麼苦澀……
「盛夏……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願意這麼早和銘揚結婚,我看的出你不喜歡他?」莊彭越走到盛夏的面前捧著她削瘦的肩,眸色凝重,「是不是楚家強迫你的?」
如果他沒猜錯盛夏喜歡的應該是楚斯年而不是楚銘揚,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被迫答應和銘揚這麼早結婚。
——我看的出你不喜歡他……
盛夏惶恐,被他的話說的小臉一陣青白交加,為了遮掩被看穿內心的恐慌,支起小臉鄭重其事的回絕道︰「我當然愛名揚了,不然我當初也不會和他訂婚了。」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口吻,莊彭越覺得是那麼的似曾相識,那麼的逼真,一時間卻又想不起哪里相似,哪里相同……
莊彭越抓著盛夏肩膀的手緩緩的松開,因盛夏如此倔強的一句話,使他眸底的擔憂之色越發濃重,一雙犀利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的盛夏因慌亂而略顯蒼白的小臉,半晌過後,醇厚的嗓音低沉有力——
「記住,哪怕是到了結婚前的一分鐘,只要你後悔了,就來告訴我,剩下的一切我幫你解決。」
盛夏的眼淚毫無征兆的奪眶而出,就因莊彭越最後所說的‘剩下的一切我幫你解決’這一句,抬起淚眸凝睇著莊彭越越來越不清晰的面容,心想如果她的父親陪在她身邊也不過如此。
莊彭越心里泛出一抹疼惜,伸手去拭盛夏臉頰上的兩道淚痕,慈祥的臉上一抹安慰的淺笑,說︰「別哭了,記住我說的話,以後遇到不順心的事,都來找我只要我辦得到,我都會幫你解決。」
這麼暖心窩,戳人淚點的話,听的盛夏眼淚洶涌的一發不可收拾,藏在內心深處那種對父愛的渴望在體內迅速的滋生蔓延,終是忍不住一下子撲到莊彭越溫暖寬厚的懷抱,汲取他身上像父親一般的氣息,嚶嚀著狠狠點頭「嗯」了一聲。
莊彭越暗嘆一聲,厚實的大手摩挲著盛夏柔軟的發頂,眸色越發的黯淡凝重……
……
楚銘揚在家準備婚禮事宜的這段時間,自發的每天接送盛夏上下班,弄的部里那些沒結婚的年輕女人羨慕嫉妒恨,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最終傳到楚斯年的耳中便是——
……像她那種貧民窟出身的女人能嫁給楚專員的佷子,肯定是手段和美色雙管齊下,憑著一副清純美麗的皮囊,沒有她攻不下的男人……
楚斯年陰沉的俊臉綻出一抹自嘲的笑靨,暗嘆道,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吶,所有人都將盛夏的目的看的一清二楚,只有他和銘揚……
銘揚年輕人情世故經歷淺,那他呢,外稱談談判時能洞察對方的一切心思經常將對方說的瞠目結舌,可是遇到盛夏這個女人身上卻被豬油蒙蔽了心,堪堪進入她設定好的圈套。
他想,這可能是他這輩子第二件難以啟齒,在心里將自己鄙視一生的事。
提著公文包,俊臉陰森森的可怖,渾身散發著‘請勿打擾’的冷窒氣息,闊步走出外交大樓……
一出大樓在刺眼的夕陽下,眯著眼眸下意識的望向東方,卻看到那抹熟悉縴瘦的身影,呼吸不由自主的一窒。
狠狠蹙眉,理智讓自己應該視而不見轉身離開,可是視線就是不受控制的被她所吸引……
這段時間楚銘揚在她身上可謂是大下功夫,所有的名牌衣物珠寶首飾每天大包小包的往家提,但不得不承認別看盛夏身材嬌小,卻是個十足的衣服架子,正如此刻穿的這身淺碧色的連衣短裙配上女乃白色的單肩小包,在如碎金子的漫灑一地的夕陽下,美的如同雜志上走出的人兒……
可是,就在楚斯年嘆為觀止時,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她的面前,車子不是銘揚的,蹙眉隔著擋風玻璃望進去,駕駛座上的人也不是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