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監獄……槍斃……
這三個詞入耳的震撼力不亞于原子彈的威力,楚銘揚身體僵硬如鐵,呼吸一窒,臉色一陣青白交加,薄唇都被嚇成了紫青色。ai琥嘎璩
「我不想!我的美好人生才剛開始,我還沒和盛夏結婚呢……我不想進監獄……我更不想死……」
楚銘揚雙手抱頭指尖穿過頭發緊緊的抓著頭皮,狠狠哽咽著,一臉的內疚,悔恨……
他現在腦袋都要炸了,他只是想嚇唬嚇唬馬睿讓她趕緊離開,
顧筱看著楚銘揚此刻頹敗的樣子,鮮艷如血的紅唇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說——
「誰說你殺人了……你沒有殺人……你連化妝間都沒去過,怎麼有機會殺人呢?」
「可是……」楚銘揚緩緩地抬起頭來,死灰般的眼眸不明所以的注視著一臉坦蕩的顧筱。
「你想‘活命’的話,就沒有‘可是’!」顧筱柳眉一擰,嚴肅的盯著楚銘揚,刻意咬準‘活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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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二點,五星級大酒店的頂層宴客廳高朋滿座,鮮花、地毯、氣球將偌大的宴客廳裝飾的喜慶,溫馨,浪漫……
隨著主持人致完迎賓詞,宣布新郎入場時,喧鬧的場面立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年輕帥氣俊逸瀟灑的新郎身上,楚銘揚身著一襲象征著對婚姻忠貞不渝的白色西裝,邁著氣宇軒昂的步伐走過長長的紅毯,來到主持人的身邊……
「接下來有請新娘——盛夏小姐入場……」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偌大的宴客廳回蕩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向紅毯的另一頭,等待著今天最美麗最讓人羨慕的女子入場……
然而……
一秒,兩秒,三秒……
直至一分鐘過去了,紅毯的那頭依然空蕩蕩的,一時間私語聲在賓客席飄散開來……
顧筱嫵媚的臉上被焦急籠罩,神色匆匆的在人群中尋找到楚靈薇的聲音,疾言厲色的低聲喝道——
「薇薇,你是盛夏的伴娘,你不陪在她身邊,怎麼自己一個人跑來,難怪她現在沒辦法出場……還愣著干什麼,趕快去啊!」
「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楚靈薇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也顧不得和東子道別,就像兔子一樣從人群中溜了出去……
楚靈薇還沒跑出宴客廳,就看見有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揚聲喊道——
「出事了!出事了……新娘殺人了……」
這句話猶如一記原子彈扔了進來,將原本竊竊私語的宴客廳像是炸了窩一般,所有人都震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場面一時無法控制……
站在主持人身邊的新郎楚銘揚此刻,臉色刷白如紙,目光呆滯的望著眼前虛無的某處,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很快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好在全場人的都被剛剛投的原子彈震驚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這個爆料中,哪里還顧的上站在角落里的新郎身上。
楚斯年聞聲,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滿目震驚,俊臉瞬時如玄鐵一般,帶著滿月復疑問第一個沖出了宴客廳……
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那個陌生的服務生該不會是造謠吧!
是不是母親在商場的仇人,故意在銘揚的婚禮上鬧這麼一出,為了讓楚家出糗……
還有……
盛夏讓大家等了那麼長時間還不出場,是不是……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如果剛剛那個服務生說的是真的……那麼發生了什麼事?到底為什麼?
他必須親自驗證一下,希望,但願……這只是個惡作劇罷了!
楚斯年心髒狂跳不止,眼皮似乎也跟著在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
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跑……奔跑……狂奔……
連電梯都等不了,直接從樓梯沖了下去……
他不知道此刻的緊張焦急是因為盛夏還是楚家的名聲,其實兩者都有,就是不知道那個多一些,那個少一點……
終于沖到了化妝師門口,緊張的不成樣子時,卻莫名的止住了腳步……
他害怕了……
心底的恐懼感在體內極速的滋生開了,他害怕進去後看到的結果就是他最懼怕發生的一幕……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根,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咽下唾沫,將心中的害怕、恐懼、緊張壓了下去,修長的手緩慢的抬起,不難看出他的手一直在顫抖著,然而還沒觸上門把手的時候,里面隱隱約約傳來盛夏的嗚咽聲——
「……嗚嗚……你醒一醒……求你醒一醒……別睡了……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 嚓’——
門從外面推開了,楚斯年高大英挺的身軀在看到室內的一幕時,像是瞬間被抽去元氣一般,肩膀一跨,怔愣在原地,整個人頹敗的不成樣子。
因為此時,就在幾米之遙的盛夏,正癱坐在血泊之中,手懷里還躺著個人兒,沖被血沁濕粘在臉上的長發可以看出是個女人,臉頰上唯一一處沒有沾上血的皮膚煞白煞白,只有流干了血才能變成這種顏色。
潔白的婚紗被鮮血染成了緋色,手死死的按著懷里女人的脖子,蕾絲手套哪里還看的出原本的顏色,她的臉上胸前都有片片血跡,臉上掛滿了淚水,一滴一滴跌落在胸前已經凝固的血跡上,並沒有將那血跡沁濕融化掉……
盛夏斂起淚眸模模糊糊的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來門口,淒楚無助的望著他,用已經哭得沙啞的嗓音說道——
「他們去叫救護車,救護車怎麼還不來?」
楚斯年在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卻又不得不接受的狀況下,消化了這個事實,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盛夏的面前,注視著她懷里一動不動的女人,異常冷靜的說道——
「不用等了,她已經死了!」
這才是真正的楚斯年在事實真相面前永遠都是冷靜的,剛才是因為不知道事實……好吧,那只是個意外,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反常。
——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盛夏垂眸看著懷里已經僵硬沒有一絲溫度的馬睿,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一點,小聲地重復吶吶道——
「她死了……她死了……已經死了……」
她想大聲的哭喊,可是嗓子已經沙啞,淚水似乎也要流干了,松開一直按住她動脈已經酸麻無力的手,連呼吸的力氣也沒有了……
剛剛還鮮活的一個生命,那麼美麗爽朗的女孩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沒了,而且還是一尸兩命……
她是美國人就這麼客死異國,她的媽媽此刻感受的到麼?
如果感受到了會是什麼反應,會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好端端的心慌,心如絞痛麼?
……
楚斯年凝睇著神情恍惚的盛夏來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事?這女人是誰?到底是怎麼死的……這一個個問題的時候,一大群人蜂擁而至……
緊接著,幾個拿著相機的男人跑了上來,對著那盛夏一陣‘ 嚓 嚓 嚓’的狂拍,楚斯年暴怒,伸手想要阻止,卻發現拿著相機的人們脖子上都帶著報社媒體雜志的工作證,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只能任由他們全方位的拍攝。
楚氏是A市最大的房地產集團,楚斯年又是政界公眾人物,所以參加楚銘揚婚禮的賓客大都是公眾人物,所以媒體報社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爆出一些獨家獨條的重大新聞來。
「新娘真的殺人了……」
「她懷里的人是誰?」
……
一時間眾雲紛紛,突然一個女人眼尖的爆出——
「看那女人的肚子,好像是個孕婦啊!」
楚斯年額頭的青筋一顫,視線快速地移到女子的月復部,那女子雖然窩在盛夏的懷中,但還是不難看出她微微隆起的月復部,黑眸驟然一緊,還真是個孕婦!
她到底是誰?
東子和楚靈薇推開人群跑了進來,東子看到坐在血泊中傻了的盛夏,連忙俯身去扶身體同樣僵硬的盛夏。
楚靈薇驚訝的瞠大雙眼,「這……這這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走之後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還會死人呢?
「盛夏!她是誰?」東子扶起盛夏後,楚斯年終于忍不住指著地上的女人,沉聲問道。
「……」盛夏像是傻了一般,目光渙散望著虛無的某處,似乎根本沒听到楚斯年的話。
「夏夏,快說啊,她到底是誰?」東子急了,搖晃著盛夏的肩膀,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因為他剛剛從人群中擠過來的時候已經听到很多不利于盛夏的話,他不相信盛夏能干出這樣的事,但是她此時再不出聲為自己辯解,難道還要等去了警察局再說嗎?
盛夏的眸光緩緩的極具起來,看著眼前的東子,繼而環視著周圍的人群,在人群中尋找著楚銘揚和顧筱的身影,可是根本沒有找到,再垂眸望著已經死去的馬睿,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啟——
「她……她是……」
「盛夏……發生什麼事了……馬睿……馬睿,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