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輕輕地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和他面對面,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深深的凝睇著盛夏,認真的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這句話听在盛夏的耳朵里感動的同時,更多的是負擔,盛夏終于在心里狠狠咬牙,語氣異常冷淡︰「不是住不住在這里的問題,是……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你的意思是……」不願嫁給我了。
雷昂明朗的眼眸浮現出一抹深濃的恐慌,到嘴邊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對,我不能嫁給你的!」盛夏冰冷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從櫻唇中逸出,原本柔和的眸光此刻暗沉一片。
「為什麼,因為我的身份嗎?」雷昂滿目焦灼急切的問道。
「是的,但也不全是!」盛夏不露聲色的掙月兌開雷昂的雙手。
「另一個原因是什麼?」
「是我,你根本不了解我,等你了解了,你就不會再堅持和我結婚了。」盛夏的櫻唇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黯淡的眸光盯著虛無的某處,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們相處了近五年我還對你不夠了解嗎?」
「不,你了解的只是表面,其實我不叫爾莎,我的真實名字叫盛夏。」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麼關系呢?」雷昂入鬢的長眉微擰,淡淡的問道。
「五年前殺人逃逸現在還被追殺的何盛夏就是我,我會連累你的!」你明明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呢?
看著雷昂滿不在乎的神情,盛夏語氣有些急切。
「我不怕連累,之前在Q國沒有什麼好怕的,但現在更不會怕,我會保護你,替你排解一切困難!」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請你不要逼我。」
她從不懷疑雷昂的承諾,但問題在自己的身上,她覺得自己不配,雷昂就好像一張白紙,應該擁有一位和他同樣美好的女孩去在上面繪畫出最美好的圖案,而不是她這個身上沾滿了污濁的女人,去玷污干淨純潔的他。
再說,她和他在Q國約定結婚只是為了相互有個依靠,與愛情無關,最多只能定義為親情。1gsT1。
因為她愛的能力早在楚斯年讓她替楚銘揚頂罪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的扼殺掉了。
從此,愛情與她便是路人……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是什麼樣的女人,在我的心里你始終是那個柔弱卻又倔強,時時刻刻需要人保護的善良女人,而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守護神……」
「雷昂,我……」
盛夏想立刻阻止他的深情話語,雷昂修長的手指卻及時的堵在了她的櫻唇上,低啞魅惑的嗓音從他性感菲薄的唇瓣中逸了出來——
「別急著拒絕我,慢慢的想,不管你想多久,我都會等你的。」
「雷昂……關于我的經歷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盛夏抬眸凝睇著黑暗中雷昂熠熠生輝的俊眸,輕聲問道。
「除了報紙上所說的我一概不知。」雷昂抿唇回復已淡淡的笑靨。
「你就不好奇?」
「好奇。」雷昂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看著盛夏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補充道︰「我想听你親口告訴我,否則從側面知道的我都不會相信。」
他不相信那麼善良的爾莎會是一個殺人犯,如果真是,肯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現在是她最無助的時候,這個時候連他都不相信她的話,她一定會非常絕望的。
「我……」
「我這麼說不是逼你告訴我的,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如果你不願說我也不會強迫你。」低低的嗓音透著一如既往的柔情,就這一句話將盛夏的眼淚逼了出來。
「謝謝你,雷昂!」盛夏一下子撲入雷昂的懷中,嗚咽著說道。
「好了,別哭了……」雷昂輕拍著盛夏光潔細滑的背部,安撫道,然而在盛夏看不見的角度,一雙含笑的俊眸瞬時騰起一抹揮之不去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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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三天了,你們還沒找到,真是一群廢物!」楚斯年坐在病床上,深惡痛絕的對著兩名身形高大的穿西裝的漢子怒吼道。
盛夏走的時候,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衣,身無分文,在a市無依無靠,期間又下了一場暴雨,她肯定挨餓受凍,或者已經淋了雨生病了。
「斯年,這也不能怨他們辦事效率低,雖然警察局已經撤消了通緝她的新聞,可是她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想要找到她沒那麼容易。」墨餃之沉穩有力的嗓音傳來。
「那怎麼辦?」楚斯年蒼白的俊臉籠罩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陰霾,淒楚無助的問道。
現在的他就好像置身于煉獄之中,每一天都是無比的煎熬,真不知道他還能支撐多久,還能等到小女人回來麼……昂如夏同昂。
「再增加人手,務必將何小姐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不然的話都別干了!出去吧!」墨餃之轉眸望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手下,語氣強硬的吩咐道。
「是,墨先生!」兩名男子恭敬的欠著身子回應道,繼而悄悄的退出病房。
墨餃之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病床前,高大英挺氣宇軒昂的身姿和病床上雙肩一跨一臉頹然的楚斯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墨餃之看到楚斯年挫敗後悔的神情,像潑墨般的濃眉狠狠的蹙了一下,沉聲安慰道︰「找盛夏的事就抱在我的身上,你當下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安心養傷,免得等盛夏找回來了,你這病怏怏的身體,根本應付不了。」
楚斯年布滿血絲的雙眼冷冷的睨了墨餃之一眼,用眼神告訴他‘說的輕巧’,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渙散的瞳仁一緊,揚聲問道︰「那個和她一起長大的明星那里找了嗎,不會是她將盛夏藏了吧!」
他也是這兩天不經意從電視里看到星妍,而且得知她本人就在a市,所以他想小女人去墓地很有可能就是她帶的路,但願小女人現在就藏在她哪里,不然的話真不知道她的這幾天是如何度過的。
「這個羅嘉慕已經試探她了,她也很擔心盛夏,當然我已經對她的行蹤和手機進行24小時監控了,目前還沒發現什麼異常,估計盛夏沒有和她在一起。」墨餃之濃眉微擰,做思考狀,他也不明白一個身無分文的女人在a市消失了不成,他手下的那幫弟兄可不是擺設。18700627
「她母親的墓地去了嗎?」楚斯年絞盡腦汁的想著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接到你的消息立刻派人守在那里了。」墨餃之緩緩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對了,顧筱呢?」楚斯年猛然想到什麼,俊臉瞬時陰森森的可怕,原本沙啞的嗓音陡然拔高一截。
「這和筱筱有關嗎?」墨餃之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只是接到楚斯年的請求說要找到盛夏,就連他是怎麼受傷的他也只字未提。
「現在開始將所有的經歷放在顧筱身上,24小時盯緊她,包括和她接觸過的每一個人!」楚斯年眸底泛出一抹嗜血的猩紅,咬牙切齒的說道。
楚斯年如此一說,墨餃之當然不敢疏忽大意,連忙拿出手機準備給手下打電話,可是這時病房的門輕輕地叩響——
「叩叩叩」——
墨餃之的視線下意識的掠向半躺在病床上的楚斯年,因為他覺得此時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顧筱,自己親自走過去開門,誰知竟是剛剛離開的手下兄弟……
「怎麼又折回來了?」墨餃之壓低嗓音沉聲問道。
「何、何小姐找到了!」黑衣男子激動的說道。
「找到了?!」楚斯年聞聲,狂喜,騰地從病床上做了起來,牽動了月復部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但臉上的陰霾散去,多雲轉晴。
墨餃之一個眼神,示意下屬過去直接告訴楚斯年,自己也跟了過去。
「楚先生,這個是剛剛拍到的照片,請您過目。」男子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個信封雙手交到楚斯年的手中。
「她現在人在哪?」楚斯年一邊激動不已的問道,一邊忙不迭的打開信封。
「何小姐她現在在關氏國際大酒店。」男子恭敬的回答。
「你確定沒有看錯嗎?」墨餃之揚聲問道,如果搞錯了,對楚斯年的刺激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所以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拍了照片回來讓楚先生過目。」
那楚斯年拿出照片的一瞬,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正從一輛阿斯頓•馬丁里下來,雖然看不清畫面上女人的容顏,但楚斯年僅憑著那抹縴瘦的熟悉身影一下子就能確定是她,一定是她,激動的黑眸瞬時蒙上了一層水霧。
在翻看第二張照片,畫面中的女人嬌容果然是他的小女人,然而更令他震驚的是,一位身材高挑長相英氣的年輕男人牽著她的手,飽含深情地望著她,臉上掛著寵溺的笑。
當看清男子的俊容時,楚斯年的俊臉驟然卡白,拿著一疊照片的手抖了一下,照片嘩啦啦的散落,一部分落在了床上,一部分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