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秒電話就通了,楚斯年含了笑的嗓音低醇性感︰「晴子,盛夏呢,讓她接電話。」
「你給她打吧。」唐淺晴雙手插在腰上沒好氣的說道。
楚斯年听出了她聲音里的不愉快,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
「該死的,不知道誰這麼缺德把我車胎氣放了。」
「車胎氣放了?」直覺靈敏的楚斯年心里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眉頭一擰,「盛夏呢?」
「我們買了好多東西提不動,她在超市門口等我,我來開車,現在車胎沒氣了,又是下班高峰期,車子不好打,你下班了嗎?要不過來接我們,就在金鷹國際對面的沃爾瑪。」
「好,你現在快去找盛夏,我馬上接你們。」
剛剛滋生的預感在心底成千上萬倍的擴大,心跳不可遏止的加快,掛了電話,楚斯年幾乎是跑出外交大樓。
楚斯年單手掌握著方向盤,車子以驚人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駛,手機一遍遍撥打著盛夏的手機號碼,始終都是關機,俊臉籠罩了一層濃濃的陰霾,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副駕駛座上,油門一踩到底,不顧紅燈朝著唐淺晴告訴的地址方向急速的行駛……
晴子車胎沒氣和盛夏手機關機未免也太離奇了……
下班高峰期,楚斯年徑直將車子開到快速公交車道上,一路上暢通無阻,原本一個小時多的路程,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車子在沃爾瑪超市門前的廣場急剎住車,發出刺耳的聲響,嚇的正在廣場跳舞的老太太們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下,緊接著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楚斯年下了車連車門都沒關,唐淺晴雙眼含淚和羅嘉慕快速的走了過來。
「盛夏呢?」楚斯年黑眸緊緊的盯著唐淺晴。
被羅嘉慕安慰了半晌終于不再流眼淚,但看到楚斯年一臉灰敗緊張的神情時,自責的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羅嘉慕將摔壞的手機部件攤在他的面前︰「你別心急,我已經派人聯系了超市商場和交警部門調去這一塊的監控錄像了。」
楚斯年就知道和他預料的一樣,眉宇間透著一抹不容忽視的陰戾之氣。
看到唐淺晴臉上內疚和自責的神情,也不忍責備什麼,就在這時,羅嘉慕口袋中的手機響起。
掏出電話接听,楚斯年焦灼的沒有心思去听電話中那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什麼,只見羅嘉慕的眉頭越擰越緊,一顆心像是墜入了無底深潭,恐懼沾滿了整個心房。
羅嘉慕掛了電話後,對楚斯年說︰「這三處的監控錄像在事發半個小時之前就被攻擊了,看來綁匪是跟蹤了晴子和盛夏,有蓄謀的綁架。」
楚斯年鐵青著臉環顧人來人往的四周,視線落在那群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們身上,羅嘉慕知道楚斯年要問什麼,便說︰「不用問她們,這些老太太們是八點才過來的。」
唐淺晴的車胎莫名其妙的被人放了氣,很有可能是綁匪做的,就是為了拖住她嗎,就是怕她趕到,去救盛夏。
這就說明了綁匪是沖著盛夏來的。
「再派人找找目擊證人。」楚斯年沉聲吩咐道。
「已經去了。」
畢竟自己的老婆和盛夏出來出了這種事,羅嘉慕心里存了愧疚,不用楚斯年提醒,該想到的細節早就考慮到了。
唐淺晴听到自家老公說是有蓄謀的綁架盛夏,這才明白楚斯年為什麼不讓盛夏出門,看來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如果盛夏有個三長兩短,他肯定是殺了她的心都有。
如此一想,唐淺晴臉上血色全無,煞白著臉,哽咽著對楚斯年說︰「斯年……對不起……」
楚斯年俊臉陰沉沉的可怕,涔薄的唇瓣抿成冷硬的弧度,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對唐淺晴的道歉置若罔聞。
唐淺晴哭紅著眼,轉眸凝望著羅嘉慕,聲音結結巴巴︰「老公,綁匪為什麼要綁架盛夏?他們會不會撕票?」
楚斯年還沒有公布盛夏的身份,綁匪若是為了錢,該綁架的應該是她,而不是毫無身份且沒有一點名氣的盛夏。
他們會不會撕票?
撕票……
楚斯年的心髒像是被插進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劍,劇烈的痛楚從心髒蔓延開來,疼的他背部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盛夏不能有事,他絕對不能允許盛夏出一點事?
楚斯年看著嚇傻了的唐淺晴說道︰「嘉慕,你先帶她回去,讓她好好想想有什麼可疑的人,想到了再告訴我。」
羅嘉慕問︰「要不要報警?」
「不要,千萬別,他們如果是為了錢的話,會給我打電話的。」
他現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禱,綁走盛夏的人最好是為了錢,哪怕他傾家蕩產只要能換來盛夏平安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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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醒來後第一個感覺便是痛,後頸傳來的疼痛讓她的脖子不敢動一下,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模,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了後背。
思緒漸漸回籠,幾秒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那兩個戴墨鏡的男人綁架了。
眼前一片漆黑,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聞到空氣中腐朽發霉的味道,這讓她感覺自己應該像是身處在垃圾站這類地方。
大腦高速的運轉,這兩人到底為什麼綁架她……為財?為人?
為財的話,不大可能,她不是什麼名媛貴族,就算她和楚斯年在一起,但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加上她今天在商場並沒有大手筆的刷卡,他們為了錢財綁架她風險實在很大。
為人……
盛夏的眼前立即發現出電視劇中上演的綁架案,要麼有仇恨撕票,要麼先、殲後、殺……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盛夏一想到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楚斯年了,鼻尖一酸,眼眶發紅……
醒來意識到自己被綁架是心里雖然漲滿了恐懼,但都沒有害怕的哭了,可是一想到再也見不到楚斯年淚水就越發的洶涌澎湃……
拼命強迫自己不要哭,冷靜下來再好好想想,可是除了頭痛欲裂,依然無果……
其實她想到了會不會是加害母親的人,很快被她否定,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五年前就不會救她了,以那個人的實力,想殘害母親這種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像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何必多此一舉。
但又會是誰呢?
胡思亂想的當頭,破舊的門縫照射進一縷縷昏黃的燈光。
有人來了……
盛夏身體控制不住的繃緊,黑暗中瞠大了雙眼警惕的望著緊閉的那扇門。
那邊傳來踱步的聲音,很顯然不是一人,盛夏猜想,應該就是綁架她的那兩個人吧?
就在這時,傳來板凳的吱呀聲,緊接著是他們倆人的談話——
「里面那個妞長的還真漂亮,你說真的要撕票嗎?嘖嘖,可惜了。」
「你又想打歪主意?別忘了你的這根手指是怎麼沒的。」這個男子的聲音明顯听的出是個中年人。
「上次是個意外,這次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前讓我們好好享用一番,你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的。」
「千萬別,在老大吩咐當真干掉她之前,你最好管好你褲襠里的東西,別怪我沒有給你提醒啊!」
「跟你一起就是沒勁,得了,我褲襠里的東西憋不住了,你看著,我出去撒泡尿。」
「……」
這一番談話听的盛夏冷汗淋灕,心髒狂跳不止,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直到那個猥瑣的男人出去之後,盛夏佯裝干咳了幾聲。
雖然不知道是誰要綁架她,但她被綁來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如果楚斯年不來救她,她必死無疑。
外面的中年男子,听到盛夏的咳嗽聲,推門走了進來……
手電筒的強光照在盛夏煞白的臉上,讓她睜不開眼楮,那男人倒是走過來,俯身仔細的觀察著她,說——
「醒來的倒是快啊!」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我?」盛夏眯著眼試圖看清男子的長相,只可惜隱隱看到男子的瘦干身形以外,什麼都看不到。
「我們只是拿人錢財給人辦事,為什麼要綁你,你剛剛應該听到了吧,雇主想要你的命!」中年男子的聲音平靜的像是和她嘮家常一般。
那人錢財給人辦事……
盛夏听到了這一句話,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的說道︰「雇主給了你多少錢,只要你放了我,你們想要多少錢都行。」
她不想死,尤其是感受到楚斯年對她的愛以後,她剛剛感受到被他愛著被他寵著的美好……
她不想死……
男子很顯然被盛夏的冷靜震到,停頓了一秒,審視盛夏話里的真假,說︰「喲,小丫頭口氣不小,說說你老公讓我听听。」
「知道楚氏吧,我老公是楚氏集團的獨子。」盛夏故作無所畏懼的說道,實則手心後背早已經冷汗琳琳。
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趾高氣昂的向人介紹她所愛之人的身份竟是在這種場合下,盡管楚斯年從來不願意讓人將他和楚氏掛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