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以後的生活中他會加倍的疼愛她,彌補這些年對她殘忍的傷害,也要對得起她五年後還能義無返顧的把身心交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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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睡的很不踏實,夢中她的月復部已經顯懷,龔嵐盯著她的肚子笑得合不攏嘴,楚斯年亦是將她當做是大熊貓來保護,然而楚銘揚一來,她的肚子就好像泄了氣的氣球,轉眼癟了下去……
「你沒有懷孕還敢用假肚子糊弄我,你害我兒子這輩子都不會有親生骨肉,你給我快滾出去!」龔嵐面目猙獰,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我沒有騙您,我真的懷孕了,不信你問斯年……斯年……斯年……」她再怎麼解釋龔嵐都不會相信,只能搬出楚斯年這個救兵,可是剛才還坐在她的身邊給她削隻果,轉眼像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女乃女乃,您別相信她的話,叔叔已經做了節育手術她怎麼可能懷孕,就算真的懷孕那孩子也不可能是叔叔的,那就是個野種,快把她趕出去吧。」楚銘揚在龔嵐的耳邊煽風點火。
「楚銘揚你污蔑我可以,但不能侮辱我的孩子。」她指著楚銘揚的鼻子警告道,突然發現楚斯年正陰沉著臉朝著這邊走來,她像是看到了保護神一般,繞過楚銘揚和龔嵐,跑過去,挽著他的胳膊說︰「斯年,快告訴阿姨我肚子里的孩子確實是你的,快說啊!」
「銘揚說的是真的嗎?」楚斯年如鐵鉗般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頜,微眯著黑眸,冷冽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快速的傳遞到心髒,因此停止跳動。
「你不相信我,你竟然相信楚銘揚?」她驚懼的望著神色冷漠的楚斯年,不置信的問道。
「盛夏,你最好搞搞清楚,銘揚才是我的親人,如果你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趁早離開這里。」楚斯年也不顧她懷有身孕重重的揮開她。
「啊——」盛夏跌坐在地板上,小月復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絞痛,而楚斯年卻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轉身離開……
待他冷漠無情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只大腳,朝著她的月復部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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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聞聲,楚斯年倏地轉身,闊步走到病床前,只見盛夏柳眉緊蹙,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小臉刷白如紙,表情痛苦至極。
「夏夏……夏夏……」楚斯年低低的呼喚著,滿目焦灼。
當他的大手貼上盛夏濡濕的臉頰時,盛夏像是觸了電一般胡亂的搖頭,遮掩在被子底下的雙手死死的絞著床單,全身的肌肉緊繃到極致,嘴里含糊不清且帶著哭腔呢喃道——
「別過來……別過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孩子’二字氣息柔弱的幾不可聞,楚斯年以為盛夏又夢見了被綁架的情景,大手捧著她的雙肩把她她緊繃的僵硬的身體扶起,抱入懷中,像哄孩子般,輕拍著她濕熱的背,輕哄道︰「別怕……別怕……有我在……」
盛夏的雙手月兌離了床單,本能揪住他的衣襟,伏在她的胸前低低的抽泣著。
「別怕……只是夢……夏夏……夏夏……」他以為她醒了,一邊安慰一邊輕輕將她的身體掰離一點,發現她還未從夢魘中清醒過來,擁著她嬌軀的雙臂不自覺的有緊了一分,深邃的黑眸望向虛無的某處,目光幽暗。
許是被他鐵臂圈得太緊,盛夏從夢里清醒過來,緩緩地睜開微微泛紅的眼楮,靜靜地凝視著楚斯年的俊臉……
楚斯年輕吻她白希光潔的額頭,「你醒了……剛才做了什麼夢?」
盛夏像是看陌生人一樣死死的盯著楚斯年,對他的關切的問話置若罔聞,許久過後,輕輕地推拒開他的胸膛,躺回到床上,用被子遮掩住臉,閉上眼眸,淚水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
「夏夏……」
對于盛夏無聲的逃避,楚斯年的心髒頓頓的疼,伸手去揭開被子卻發現被子被她死死的攥在手里,他拉了幾下都沒有拉開。
盛夏被他打擾的不耐煩,索性一個轉身背對著楚斯年,佯裝睡覺……
腦海中全是剛剛的夢境,雖說夢境不可信或者相反,可是剛剛夢里的畫面是那麼逼真——
楚斯年的母親確實是在的得知她懷孕的情況下接受她的,而楚斯年本人也的確袒護楚銘揚,更甚至他亦是說過自己不喜歡孩子……
這一幕幕,就好像是給她未來的暗示……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會和夢境中一樣,被楚銘揚一腳踩流產麼?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似要炸掉,脹疼憋悶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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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盛夏和楚斯年那天下午的談話之後,盛夏像是被灌了啞藥一般,任憑楚斯年怎麼和她說話逗她,她都一言不發,實在不說不行的情況下,惜字如金的擠出一個單音節字,讓楚斯年險些抓狂卻又不敢發火。
就好比此刻,安靜的吃完早餐,放下碗筷,像是害怕楚斯年主動找她說話,徑自將臉轉過去,目光呆滯的盯著澄淨的玻璃窗,由于樓層很高,加之病床離窗子較遠,入眼的只是蔚藍的天空,干淨的連一朵白雲都不曾飄過……
明朗的天氣,艷陽高照,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她白希透明的肌膚上,暖暖的,可是這溫度卻怎麼也傳遞到她的心里,心仍然猶如陰冷潮濕的冰窖一般,想要回暖並非容易……
楚斯年將床上的小桌收拾妥當,幾度想和她搭訕,卻也只是抿了抿唇瓣,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
‘篤篤篤’——
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病房內緊繃壓抑的氣氛,楚斯年望著緊閉的門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闊步朝著門口走去……
「老師,師母,你們怎麼來了?」
看到站在門外的莊彭越夫婦和顧筱三人,楚斯年黑眸微眯,驚訝的問道。
「上次你老師說救回了盛夏務必告訴他一聲,你倒好連個報平安的電話都沒有,這不他在家里坐不住了,硬是要過來看看。」尹靜姝挽著莊彭越的胳膊,邊往里走邊幽幽的開口,雖是責怪的話,口吻卻是異常的柔和。
楚斯年接過顧筱手里的禮品,低沉的嗓音透著顯而易見的歉意︰「對不起,我是想著等盛夏出院了,再帶著她專程上門拜訪老師師母。」
說著已經走進了病房,楚斯年朝著里面躺在病床上,發脾氣的任性女人柔聲說道︰「夏夏,你看誰來看你了?」怕小女人不給面子,他又加了一句︰「莊部長和夫人。」
當然,從進來到現在他都將顧筱視為空氣,並打算一直忽略下去,所以沒有必要說出她的名字。
盛夏斂神,緩緩地轉過頭來,當看到頭發花白的莊彭越時,心里最柔軟的一塊被踫觸,莫名其妙的紅了眼眶。
「丫頭,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嗎?」莊彭越布滿皺紋的臉上漾著慈祥的笑靨。
「嗯。」盛夏想要開口卻發現喉嚨處像是卡了什麼一般難受,只能重重的點頭,有淚水奪眶而出,嗓子干澀,艱難的喊道︰「莊部長……莊夫人……」
她快速的起身,一只腳剛從被子里伸出來掉在床邊的時候,尹靜姝立即松開莊彭越的胳膊,疾步走到病床前,輕壓著盛夏削薄的香肩,柔和的目光看到她潔白的腳踝處一圈紅色的血痂,心疼的說︰「快躺下,別動!」
話落,像是母親心疼親生女兒一般,伸手去抓她潔白的腳丫,盛夏的腳立即往後推了下,然後竟听到尹靜姝飽含疼惜的溫柔嗓音——
「疼嗎?」
「不疼。」盛夏鼻尖酸酸的,喃喃的說,語氣猶如在外受了委屈回到家向父母控訴一般,惹人心疼。
「這幫綁匪太可惡了!」尹靜姝在床邊坐下,目光又轉移到盛夏放在被子外面兩只縴細如羊脂玉般的胳膊上,雙手包裹住盛夏的兩只小手,凝著皓腕上的傷痕,深惡痛絕的說道。
坐在沙發上的莊彭越雖然從進來到現在只說了一句,但被歲月磨礪的深邃眼眸卻是不曾離開盛夏一秒,眸底悲喜交加。
顧筱看著自己的親小姨毫不避諱的伸手去握盛夏的腳時,故作淡然的精致臉龐上還是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一絲妒恨,她不知道自家小姨和姨夫為何對盛夏這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如此偏愛,甚至是比對她還要熱忱。
當他們知道盛夏沒有死,楚斯年和她解除婚約是因為盛夏時,竟然一起勸她放手成全盛夏。
這讓她真想懷疑到底誰才和他們有血緣關系?
「老師,喝水。」楚斯年將水杯遞到莊彭越的面前,眼角的余光卻不曾放過顧筱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好。」半晌莊彭越才覺察到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水杯,接過後,沉聲問道︰「綁匪抓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