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們果然瘋狂了,一窩蜂從各處尋路爬要和他死過。側邊是個深深的山窩,有點叢林,但不密,沒法躲藏。周圍的山很高,真的沒力氣爬了。
聶沖看了看地形,苦笑連連,這活他現在真的干不了。無奈之下,他選擇了冒險,他不上反下,滑到山腳,躺進一個不起眼的石窩里,然後把周圍的石塊都堆在身上,把自己埋了起來。
就跟鬼子們玩場捉迷藏吧,要是給鬼子們發現了,就死給他們看就是了。情非得已,實在是沒力氣了。
十幾二十分鐘後,鬼子們爬上來了,漫山遍野,他們應該是很悲憤,腦都充了血,一過來就是找山爬,愣是沒一個發現下面石窩里有個人。不久便听到山後有槍炮聲傳過來了,很激烈,熱火朝天。肯定是鬼子們在對著樹叢荊蓬在宣泄著情感。
聶沖心道︰你們子彈多,愛打不打……實在是太累了,聶沖撐了一會,還是忍不住睡著了。等他醒過來,側耳聆听,遠處隱約還有槍炮聲音,但附近是一片寂靜。鬼子們都去深山里折騰草木了?嗯,好事。
他再細听了一會,真的沒什麼動靜,倒是肚子里的嘰咕響個不停,都快餓死了。他輕輕地抖動著,把臉上的石塊抖開,探起頭,周圍一片黑暗,鬼影看不見一個。他小心地把手掏出來,扒開身上的泥土石塊,左望望右望望,這才跳出了坑。這一回還真是死里逃生啊。
今晚沒月,山下黑乎乎的,按著白天的記憶,聶沖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動,滑下了山,踏上了大路。肚子在折騰著,翻江倒海,但空空的掀不起波浪,實在是太餓了,必須去找吃的,否則沒給鬼子打死,會自己餓死的。
他慢慢地往前模,夜深人靜,白天的喧囂已為蟲鳴蛙叫替代。聶沖一點興奮感都沒有,那鬼子將軍死沒死不關他事了,現在他都快餓死了。一步一步地向前,終于見到了火光,那里應該是白天望見的那個村莊。這時是火光通明,應該有吃的吧?
聶沖實在是太餓,餓得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是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那火光走去,摔了很多跤,都沒感覺了,他的頭腦里現在只有一個詞︰食物。
好不容易模了過去,他的心卻涼了半截。天,好多的鬼子!那村子應該是廢村子,斷牆敗瓦,但村子周圍盡是鬼子兵,或者是在一動不動地站著崗,或者是游來蕩去巡著邏。總之是塞滿了鬼子。那班鬼子沒有走,都集中在這里了。
他們沒走,聶沖也走不動了,他對著村子里的鬼子是垂涎三尺,仿佛他們是一塊一塊的紅燒肉。又累又餓,再想模回去,真的是沒力氣了!躊躇了半天,聶沖狠起心,決定還是模過去偷點東西吃,實在是太餓了,就是吃槍子也要去吃東西……
村子里,鬼子們防護得很嚴密,但卻是很機械。這村子老大,空隙還是有的。聶沖在泥地里滾了一圈,周身是黑乎乎的,然後便是一寸一寸地朝村子里爬去,縮起身他現在也就是一團泥,鬼子兵不留意,很難覺察。
他找了個火光稍弱的地方爬,鬼子的巡邏隊過來,他立即縮成一團,就是在白天估計他也就是像一團泥,黑夜里更是沒法看清。
村子在望了,黑暗中,前面的屋外依稀有兩個鬼子哨兵直挺挺地棟在那里,一動不動,那兩個哨兵相隔十米左右,光線是不足,但很危險,進不進去呢?但好像沒回頭路了,聶沖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寸一寸地往前爬,里面有糧食的干活,里面有罐頭的干活……我拷,餓得都快成小鬼子了。
所謂se膽包天,現在的聶沖是肚餓蓋地,他找準一個黑暗的空隙,義無反顧地葡伏著一路向前,站崗的鬼子稍有動作,他立即停止爬行。他全身都是泥,伏在地上不細看就是一堆土,這反倒成了最好的武裝。
今晚的風很大,遠山還傳來波濤陣陣,把他那輕微的蠕動聲音徹底地淹滅了。從鬼子的哨兵中間爬了過去,終于模到了村子里一棟房子的牆腳了,他就順著牆腳一路爬過去。
村子里到處是火把,照得通亮,聶沖看準前面的一間破房子,那是一間有土牆環繞的小院子,不過現在那後面的土牆已倒塌,可以爬進去。里面肯定有鬼子,就不知道有沒有吃的?
聶沖貼著屋角暗影一路爬過去,一隊鬼子的巡邏隊過來了,他連忙蹲在黑暗里抱成一團,扮著一塊石。鬼子們沒發現他,只顧走著路,很快就過去了。
聶沖悄悄地從缺口爬了進去,這是屋背,沒多少光線,反倒是正面插有很多火把。透過破爛的窗戶望進去,里面的房子里有三個鬼子躺在破爛的地上睡大覺,他們都睡得很沉,那頭頭給爆了,似乎沒影響他們的心情。
就他們了!實在太餓了,再不找東西下肚,恐怕連爬的氣力都沒了。饑餓讓聶沖很無畏。他輕手輕腳地把後窗框御了下來,然後像條蛇般爬了進去,他是萬分小心,里面是破破爛爛,全是打爛了的木條木框,一動就會有響動。
三個鬼子分睡三個角,怎麼悄悄地把它們解決倒是個問題。屋里面的雜物實在是太多了,一個不好給鬼子蹬上一腳,那就全完了。模鬼子聶沖還有點經驗,時間不等人,再等下去就得餓暈了。那就干吧!死了拉倒。
聶沖輕輕地伏在一個鬼子的身邊,輕輕地用手比劃住鬼子的喉結,猛然間翻了上去,整個身體壓在那鬼子的身上,手上用力,咯嚓一響,鬼子自然而然地想蹬腿,他是用雙腿硬生生地把他格住,沒發出太大的響動。旁邊那兩個沒有驚醒,還在唧巴著嘴睡得正香。
聶沖解決了一個,冷汗直冒,全身都在發顫,身體機能在反應。鼻子里聞到一陣肉香,他神智略清,用手模索,在那死鬼子身邊有一罐半開的罐頭,還剩一半。聶沖管不了那麼多了,就躺在死鬼子身上狼吞虎咽,有點急,難免嘴里唧巴唧巴的。
躺在門邊的鬼子突然間翻了個身,嘀咕了幾句獸語,嚇得聶沖又是冷汗齊出,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了,就想撲過去壓。只是全身發虛,反應不過來,剛剛把抬起,那鬼子卻側了個身,鼻子里發出豬一樣的哼聲,又睡過去。
聶沖抹了把冷汗,暗叫好險。半罐真不夠,聶沖在黑暗里模索,卻是沒有第二罐。反倒是模到了一把槍,聶沖順手把刺刀摘了下來,輕輕地挪到第二個鬼子身邊,作虛跨在他身上,把刀尖對準他的喉嚨用上全力捅了下去,然後身體往下一壓,阻止了它的垂死掙扎,那臨死前的力量還真不容低估,他幾乎用上了吃nai的力氣,才生生地把它格住。
捅完了,一額的汗,但總算驚險地把這鬼子解決掉了。
他迫不及待地去模鬼子旁邊的軍被包,里面果然有硬物,那半罐罐頭已把他肚子的嘰里咕嚕引出一大串,現在是更餓了。聶沖便要拿刺刀去撬,不料那門邊的鬼子又不合時宜地嘰咕起來,大約是在抱怨︰吃什麼吃,吵著我了……
聶沖氣不打一處來,老子要吃東西,偏你打擾!他順手模起一塊大磚頭,想也沒想,半蹲著高高舉起朝著他那唧巴嘴就是重重砸了下去,咚的一聲大響,那鬼子只發出哼的半聲,然後挺了一下,立即就攤開了四肢,雙腿在地下撲騰。
聶沖很生氣,再揀起板磚重砸了一下,又是咚一聲,那小鬼子終于不再挺了。聶沖心里暗罵︰「唧巴什麼那?老子餓得很,敢打擾老子的吃興,看老子不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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