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士之上是修行者。
仙修、魔修、鬼修、邪修…俱都是修行者。
但這些都是針對法決而言的大範圍說法,若要論職業,愕然得從對應修行者的綜合來考慮。而職業,則有器師、丹師、藥師、毒士、符師等等,五花八門,難以一一列舉。當然,對于張遠來說,未來若是築基成功,成為邪修一員的話,他會被定位為劍士。
顯然,術符是符師的得意作品。
每一位符師都擁有制作術符的手段,將原本修行者才能施展的法術為原型,刻畫酷似陣法的紋理圖案與術符之上。
一旦使用術符,其威力比修行者直接施展的效果要弱上一半左右。但速度快,就算是煉氣士也能夠使用,只需要一丁點真氣就打通紋路,如同點燃**的導火線一樣。
砸在張遠身上的重山術若是修行者施展,他如今早已成為肉餅。而且,此術符為低級術符,維持時間很短,只有不到一刻鐘。
一刻鐘的施壓,卻足夠耗光張遠體內僅剩的劍元。
劍元若消耗一空,他就若同常人一樣,別說眼前這文弱書生,就是在黑石村里一普通獵戶前,他都只有被宰的份。
文弱書生說的話很清晰的落入了張遠的心神之中,他著急的想著應對的法子,「你會不殺我?」
答非所問的聲音很艱難重山術中傳出。
「沒想到你十幾歲的年紀,卻也看得如此透徹。可無論我殺不殺你,你覺得你還能活著嗎?甚至,被其他人找到你的話,你會生不如死。還不如直接點,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張遠露出震驚、懼怕的神情,臉se掙扎片刻,卻沒有說話。
「小子,我可耐心有限,別想著拖延時間等待術符威力消散。即便是消散,要殺你也易如反掌
「不行,你必須放我一條生路,要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便宜你的張遠一咬牙,怒吼了一聲,聲音很低沉很沙啞,顯得用盡了全力快撐不住的模樣。
「生路?也行,如果你給了我想要的,我立即就走,再不找你的麻煩文弱書生面不紅氣不喘。
哼!答應得這麼快,我要是給了你想要的,我還能活?
張遠心中鄙視文弱書生,臉上卻露出了糾結神se,眼里光芒來回閃動。
嗯?遠處還有人?
他突破進入煉氣五層後,神念因吞噬劍靈而再度增大,三十點的神念值不是煉氣士的意念可以相比的。十米左右的地方,他都能夠感知到,甚至透過風、花草樹木去感知到更遠的地方。
心念急轉,張遠強壓著不適,「我怎麼才能相信你呢?」
「哼,該死的,你現在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嗎?」文弱書生怒了,吼了一聲。翻手一抓,倒落在地上的大鐵牛的鐵叉瞬間被他吸了過來,隨後他微微用力的丟向張遠。撲哧一聲,鐵叉愕然叉中了張遠的左大腿處,鮮血直流,劇痛無比。
嘶吼連連的張遠奮力掙扎扭動,一臉慘白,汗滴如豆下。
張遠握緊拳頭,青筋暴起,不知哪來的力氣,對著文弱書生吼道︰「你個賤人,我就是告訴十米外大樹上的那位,也不會告訴你
什麼?十米外,大樹上?
文弱書生猛然jing覺的扭頭去,盯著大樹冷冷的看了一遍,隱約間有一些不對勁,但卻說不出來。
大樹依舊被大風吹的搖擺不停,樹葉飄落。
書生沒發現什麼異樣,但不代表張遠就無法發現。他方才也不確定具體的位置,超過十米距離,依他目前的實力很難定位。但動用神念之後,他有種神奇感,仿佛融入真正的融入天地之中,四周任何細小的波動都瞞不過他。
就在剛才,他指出十米外的大樹時,一股細微的抖動隨風飄來。
手腕處的黑se印記距離跳動,一抹金光在文弱書生扭頭的瞬間迅速的鑽入張遠的眉心,熟悉的古樸氣息撲來︰越級挑戰成功,吞噬低級劍靈一個,劍墓可見度和神念值都達到臨界點,無法提升。
第五條筋脈鼓鼓塞滿了劍靈靈力,一次次的沖撞著第六層的關口,但張遠卻死死的扣住,便是筋脈傳來將要被撕裂的劇痛,他也沒有運轉《七星葬火決》第六層心法來叩開第六條筋脈的大門。
「小子,你以為這樣就有用嗎?這里就你我兩人,別費心思了,快點把秘密告訴我,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哼,殺吧,有種你就殺張遠黑著臉,視死如歸般,雙眼通紅得快要噴火,「想要快速提升修為和境界的寶物,門都沒有
「我的寶物不僅可以無限制的提升修為境界,還能洗經伐髓,提升靈根品質。還有,只要擁有足夠的修為,別說方圓百里,就是千里、萬里,所有東西都可以感知到,即便是一絲細微的情緒波動
張遠嘴角溢出些許鮮血來,通身漲紅,嘶吼的話語卻不斷混淆視听。
「不好,自爆?」文弱書生驚恐的呼出聲來。
「自爆?阻止他…」十米外,大樹上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情緒著急。翻手一斗,一塊如同重山術般的術符立即丟向張遠,「靜心術
一股清涼剛從心底深處傳了出來,張遠立即運轉《七星葬火決》第六層心法叩開第六條筋脈大門,迅速吸收煉化劍靈靈力,同時閉上眼來,紋絲不動,一副暈死狀態呈現在文弱書生和剛剛落地的黑衣青年眼中來。
叮的一聲,重山術愕然消散,術符效應的時間正好到點。
假裝暈迷的張遠卻沒有放下jing惕,忍著大腿被鐵叉洞穿的劇痛,暗暗默想神念融入大風之中觀察他們兩人。
神念很是飄渺,他先前一直不會使用,但生死逼迫下,他卻發現自己只要默想一下就可以控制神念向四周發散出去,這絕對的jing神力升級版,果斷不同凡響。
「哦?原來是盧飛雲盧兄文弱書生輕輕搖動手中鐵扇,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對面的青年,「盧兄難不知他是峰主想要的人嗎?怎麼還敢出手相救?就不怕小弟我一時說漏嘴讓峰主知了去?」
青年便是文弱書生口中的盧飛雲,紫雲峰排名第二的煉氣士。
「嘿,紫雲榜上第三的諸葛章什麼時候成了市井上的婆娘了?」盧飛雲似笑非笑的掃了文弱書生一眼,「再說,死人能說話嗎?」
「哼,盧飛雲,莫以為我怕了你不成?上回排名戰,若非前一夜我被人暗算,你以為你真能排上第二?」
文弱書生全名諸葛章,他嘴角一抖,惡狠狠的對著盧飛雲吼道,「想殺我,得看你有沒有本事
「你我的恩怨,早應該了解
「恩怨是假,這小子身上的寶物才是真
兩人對視一眼,新仇舊恨澎湃心頭,加上寶物利誘,瞬間爆出火花。
鐵扇在虛空一轉,四散的氣勁猶如江河上的波濤,洶涌翻騰,「盧飛雲,你我都是煉氣十層,但你想不到,我已經修煉成疊空術了吧。哈哈,明年今ri就是你的死期,嘗嘗我疊空加持的戰斗力吧。鐵沙追天扇,掃…」
只見諸葛章的扇子在半空抖動數下,無數扇影閃著銀光直沖盧飛雲而去。其周圍跳動著的氣勁隨著扇子前進而猛然翻倍。
盧飛雲雙眼一冷,「這是疊加氣勁的疊空術?該死
罵了一句,他不敢怠慢,旋轉身體,飛快閃到側邊,翻手間一張圓盤不知何時出現,被他快速的摔了出去。
踫一聲,氣勁震的周圍連連爆炸,地面上憑空多了四五個坑來,暗紫se的泥土飛揚而起。
他們兩人殺得火紅,一眨眼就過了數百招。
張遠觀察仔細,在疊空術的相助下,諸葛章穩穩佔據上方,但盧飛雲的圓盤十分jing妙,每每危急之時,突然飛出,化險為夷。
就在張遠琢磨著如何幫盧飛雲平衡一下的時候,那盧飛雲就被諸葛章的鐵扇轟中後背,哇一聲突出一大口鮮血,重重摔在地上,距離張遠‘暈倒’的地方不到三米。
諸葛章落地的時候,也顯得很是疲憊,呼出一大口氣來,一臉得意,「怎樣,我的第二,服了嗎?哈哈…」
嗯?不對。細微的異樣波動立即被張遠捕獲。
嚓,破空聲席卷四周,隨後一道血紅光芒如同黑夜流星般,瞬間打入諸葛章的心脈處。
「你…」諸葛章睜大雙眼瞪著盧飛雲,鮮血從嘴邊溢出,渾身發抖,「赤血化骨功…果然好毒…」
嘩啦啦!不到一息時間,諸葛章整個人消失在原地,一灘血水染紅了他的白se儒袍,白煙輕飄四散。
哇!盧飛雲也突出一口鮮血,「若不是憑著受傷,如何能引你放松jing惕?死吧,廢物要有死的覺悟
翻手取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暗褐se丹藥,入口即化,他迅速運行法決療傷。
張遠,愕然被他們忽略。
一個自爆進行中的人雖然被清心術給壓住,但對于普通煉氣士來說,此生絕對是廢了,任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張遠不是自爆,而是突破。
……
次ri,張遠又走了數百里路,遠處一只巨大的駱駝伏在地上,沉在黑暗之中,好似沉睡。
「明ri,就可以進入駱駝山了
四周沒有異樣後,張遠快速的爬上大樹之上,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之中。
「盧飛雲的龜息閉氣術果然有用,配合神念運作,就算是築基高手來了,也別想輕易發現我
昨ri苦戰,盧飛雲最後以重傷為代價滅掉諸葛章,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真正的黃雀是張遠。趁盧飛雲療傷,他一劍就取下他的腦袋,隨後清點了大鐵牛、諸葛章和盧飛雲三人身上的寶物,並且得到了三個低級的納空袋。
如今他三個納空袋中除了術法典籍、療傷和增加修為的丹藥外,還有接近兩千塊下品靈石。
一躍變成富豪,他心里偷著樂。
就在他沉下心神修煉時,遠處緩緩走來的一行人。
「林武,你說鬼厲師叔會不會騙我們?」
「鬼厲師叔?他憑什麼騙我們呢?再說了,騙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
「好像是這個理,可是我怎麼總覺得不對呢?那東西會不會…」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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