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李托托終于見識了公寓樓下仍然在等待的記者群,看到他的出現一陣爆發的閃光燈晃得李托托睜不開眼楮。隨後長長短短的話筒和高舉的錄音筆包圍了他,李托托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里面並沒有那個囂張的亞裔美女記者葉妍希,突然又有些失望。「該死,我怎麼會老想起她來了」。李托托甩甩頭,用力想擠出人群,這時候無數問題撲了過來。
「你說山貓要打進季後賽是山貓隊為了賣票的宣傳策略嗎?」
「山貓任命你是因為要大規模雇佣大學球員嗎?」
「你怎麼看待巴克利和阿泰斯特的賭約?」
……
一看逃離記者的包圍無望,李托托只好順手搶過一個話筒來,宣布現在無可奉告,幾天後山貓會舉行新聞會,到時候所有問題會在新聞會上回答。
終于擺月兌了這群記者回到樓上的公寓,山貓團隊組的電話就進來了,告訴李托托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先听哪一個。結果好消息是老板約翰遜對李托托這麼就招募了莫寧非常滿意,扣發的百分之五的工資的處罰現在撤銷,招募球員方面授予了單獨決定權,任何招募球員球員方面的決定團隊都要無條件配合。壞消息是老板對李托托繼續口無遮攔獨斷專行,先是高調宣布球隊要打進季候賽,後又不經和區隊團隊商量,擅自要召開任命自己為副總經理的新聞會的消息,給球隊造成了消極影響,給予jing告,剝奪除了招募球員以外的一切權利。
李托托听完,表示除了新聞會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召開之外其它都完全接受。接完完電話,幾天之內橫跨美國大陸數次的李托托,加上數ri的殫jing竭慮,雖然不過是下午,李托托還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突然李托托被刺耳的門鈴聲驚醒了,一看床頭櫃上的手表,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翻身正要繼續睡著,門鈴聲似乎永遠不會停止似的一直響了下去。李托托一個翻身跳起來,嘟囔著這次一定去投訴這半夜找上門來的媒體。開燈,打開門一看,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身高兩米零五左右的白人,身上並沒有線條夸張的肌肉卻顯得結實而充滿jing力。一看到李托托,他雙眼似乎發出了光芒,像看到美女的se狼一樣抓住了李托托的雙肩,「李先生,你是去當美職籃的教練了嗎?」。
李托托想起來了,這就是自己從洛杉磯的貧民區里給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籃球隊找來的鄧迪-涅斯特。作為一名波蘭移民,父母在來美國之前都是工程師,然而千方百計到了美國洛杉磯之後,沒法找到移民前的工作,父親晚上給東歐老鄉開沒有執照的大貨車運貨,被jing察發現里面有走私物品,于是以走私罪判刑關進了監獄。母親一直在一個波蘭小雜貨鋪當售貨員,拿著比較微薄的收入,身體一直不好,家里除了涅斯特,還有一個弟弟和妹妹,養活三個孩子已經花光了所有了收入和繼續。因為沒有醫療保險,沒法負擔去醫院看病的巨額費用,病治好一直拖著。李托托在一次去洛杉磯的長島專程看一個叫維斯布魯克的美國十年級的學生打球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十七歲的涅斯特在黑人區打籃球斗牛比賽掙錢,雖然投籃和運球技術完全不入流,但是超過兩米的身高,和這樣身高不相匹配的靈活的動作和迅捷的速度,特別是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防守直覺,給李托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是把涅斯特作為球隊人才儲備,同時也是同情的原因,在李托托力薦下,本-霍華德教練給了涅斯特一份獎學金讓涅斯特進入了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可惜的是,入校的涅斯特基本缺席了校隊百分之八十的訓練,可以說錯過了提高技術的黃金時間,業余時間都跑去打工掙錢了。導致李托托在本-霍華德教練面前有幾個月抬不起頭來,更讓李托托哭笑不得的是,涅斯特還經常用打工掙來的錢買些媽媽工作哪個波蘭超市的打折商品送到李托托家。還好這些東西都極為廉價,霍華德教練對李托托人品也極為了解,要不說不定得誤解是李托托受賄而推薦他進的洛杉磯大學加州分校。
還沒等李托托回答,鄧迪-涅斯特就擠進屋里來了,「李先生,這次你能帶我去美職籃了吧?」李托托正在目瞪口呆,看到穿著洛杉磯碼頭搬運工工作服的涅斯特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只用熟料袋和油紙包裹起來的烤鴨,頓時房間里飄散著一股烤鴨和汗水混合的味道。「李先生,這是我剛下班以後跑去唐人街烤鴨店買的,老板正要關門,被我硬拉著賣給我的,最後一只了,送給你。我知道中國人喜歡吃烤鴨。米西米西」。
李托托剛被吵醒的滿腔怒火在眼前這個少年笨拙的討好動作中煙消雲散。這樣的烤鴨的價錢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可是他知道對于涅斯特家,就是聖誕節不舍得買這樣價錢的菜吃。他讓涅斯特坐下,給他倒了杯果汁,緩緩說,「鄧迪,我知道你很缺錢,但是你知道要去美職籃得先在大學校隊里面表現不錯?」
鄧迪愣了,「不能像我進大學那樣你說了算嗎?」
「不能」。李托托回答得有些勉強,現在似乎在山貓隊他是說了算的。當這麼濫用職權的話,接下來無論自己對山貓未來的計劃再怎麼了解,結果也就是走人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鄧迪似乎有些憤怒,「當時你只說了歡迎你加入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沒告訴我打好校隊就可以進美職籃掙錢。我真的很需要錢,媽媽堅持讓弟弟妹妹都繼續念書,可她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從早到晚甚至通宵打工掙的錢只夠我們全家ri常花費,實在沒有辦法攢錢給媽媽看病」。說著,涅斯特的淚水出來了。「我現在去校隊好好表現還可以嗎?噢,不,我的上帝,我沒時間去校隊,那我就沒時間打工了。李先生,你能告訴我在校隊表現好多長時間還能進美職籃嗎?」。
李托托想到涅斯特全家都不看籃球,很有可能對大學球員選秀之類的規則豪不清楚,忍住了告訴他校隊已經回不去了的沖動,正想安慰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條路或許真能幫到眼前這個少年。「鄧迪,你真的想進美職籃嗎?我還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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