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耶特維爾愛國者隊租用的球館里,在夏季休賽期除了舉辦一些文藝和社區活動,基本都處于閑置狀態。清晨,按慣例打掃完球場,同時又巡視確保一切安好的球場清潔工兼保安,鄧迪-涅斯特正在球館里張大了嘴,驚訝地听著面前這個清晨突然闖進球館的怪人滔滔不絕的演講。
太陽終于逐漸升起,陽光一點點投進球館里,被球館最上面的的小窗口分割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存在。而其中一片陽光正好投she在這個手舞足蹈的鼻環怪人身上。鼻子和嘴唇上的金屬環在陽光的照she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一切都顯得古怪而詭異。
鄧迪-涅斯特的眼前,這耀眼的陽光背後,似乎一個陌生世界的大門正在隱隱約約一點點打開,而那里面,正埋藏著鄧迪-涅斯特苦苦追尋太久的寶藏。
「我教你的,不是什麼搶斷和蓋帽,不是什麼漂亮的數據……「
鼻環怪人的話在耳邊回蕩,在發展聯盟模爬滾打的ri子里,涅斯特真是恨透了周圍隊友對統計數據的狂熱。為了可以在場上多待一會,他們寧願不去防守,寧願讓對方在自己頭上砍下高分,他們在乎的也不是比賽輸贏,而是每場比賽結束後自己耀眼的統計數據。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鼻環怪人的話把涅斯特拉回了現實。
涅斯特突然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都要雇下這個怪人當自己的私人教練。自己準備被自己目前可以動用的錢都拿出來,大不了把租來的房子先退掉,再回球館里住。洛杉磯給媽媽和弟弟妹妹們付了首付的房子,也和他們商量先賣掉。
「我靠,我還沒有見過有誰能夠對我主動當私人教練的提議有過這麼長時間的猶豫」,喜怒無常的鼻環怪人似乎這回憤怒了,「要不是看在你的天賦和要和那兩個人競爭的份上,**跪著求我,我也不會正眼看你一下。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你認出我是誰來了?」鼻環怪人又突然開始擔心起來了,左顧右盼,好像在尋找是不是有人正在偷窺他們。
「不,不,不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不是很有名的人啊?那完了,我,我,我是怕雇不起你。不過放心,你開個價吧,我爭取滿足你鄧迪-涅斯特漲紅了臉,吞吞吐吐。
「哈哈哈哈哈哈哈」,鼻環怪人的笑聲在空曠的球館里回蕩,帶出一陣陣回音。他似乎听到了世間最搞笑的事情,笑得直不起身來。「太好了,你不認識我,這真是太有意思了。也對,你要是認出我來,不可能這麼鎮定了」。
涅斯特看著眼前這個狂笑的怪人,實在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問話有什麼可笑的地方。
「我也是從貧民區爬出來的。這樣子,我們換過來,我雇你,不是你雇我鼻環怪人的臉上又出現了神秘莫測的笑容。
涅斯特真是要被整崩潰了,「你雇我?」
「對,我雇你當我的學生,每次訓練付你一美元,這個價格你滿意嗎?」
「啊,啊,啊,我當然滿意涅斯特實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就好,現在我們談談條件。很簡單,我只有兩個條件,你要不能接受其中任何一個,我立馬走人鼻環怪人看著涅斯特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樣子真是開心壞了。「第一,每次訓練是你來找我,不是我來找你,因為是我雇了你,不是你雇我」。
「這個,我能接受」。涅斯特一听,這麼簡單的條件,馬上點頭。
「別忙,年輕人,我的意思是,無論我在美國大陸的哪里,我第一天通知你,你第二天就得來我說的地方找我。要是你遲到一次,我們的合作關系就此結束,怎麼樣?當然機票錢你得自己出鼻環怪人笑嘻嘻地看著涅斯特。
「這個,要是我第二天剛好有比賽呢?」涅斯特听出這個條件的難度了。
「缺席一次兩次比賽算什麼,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還想成為頂尖防守球員」,
鼻環怪人似乎對涅斯特的質疑很不滿。
「啊,那好吧,我和教練,經理請假就是了
「第二個條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和你的關系。我們的訓練都是秘密進行的。你要是缺席比賽,告訴教練,你去賭博了,你去找女人了,你去打架了,不管什麼,就是不能提到我的存在。要是我暴露了,我們的合作關系也立刻終止
「啊」,涅斯特沒想到兩個條件這麼難滿足。沉思半晌,堅定地點點頭,「我接受」。其實涅斯特心里想的是,只要我發現你教的不是我想象的,那合作關系終止就終止。
「太好了,那就這麼定了鼻環怪人似乎看透了涅斯特的想法。「我們這就來上第一課」。
「現在開始?」涅斯特看著鼻環怪人腿上穿著破洞的牛仔褲,腳上的尖頭皮鞋,實在看不出來這樣如何訓練。
「現在你來進攻,我來防守鼻環怪人踏著皮鞋走到了三分線外,擺好防守姿勢,「小樣,防你還不用換鞋他又看透了涅斯特的想法。
涅斯特臉一紅,抱著籃球走到三分線外,正要持球進攻,只見鼻環怪人踏著尖頭皮鞋,走上來一步,一腳就踩在他的籃球鞋上,雙手還平靜地張開,擺著防守姿勢,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喂,喂,你這樣我怎麼開始」,涅斯特看著自己的球鞋被尖頭皮鞋踩得變了形,有點心疼。突然手中一空,球已經被鼻環怪人一把掏去。
「防守成功,重新來一次吧」,一只手輕輕掂著球的鼻環怪人臉上笑開了花,剛才的一臉面癱表情消失了。
涅斯特若有所思,接過球來,重新擺開進攻姿勢。這次,不等鼻環怪人來踩他的鞋,右手有力拍了一下球,重點轉到自己的右腳就往鼻環怪人的右側突去。他的如意算盤是,就算鼻環怪人防守再好,穿著皮鞋和牛仔褲也是移動不便。自己除了三分球進攻手段很是缺乏,不入先做一個假動作,向前突破,只要鼻環怪人重心有一點移動,就連忙撤步回來,投一個三分,抱剛才被羞辱的仇。
鼻環怪人的身體並沒有隨自己的向前突破又絲毫左右移動,反而主動從自己的中心靠了上來。一股大力撞進懷里,激起了涅斯特的怒氣,「拼身體,你著老頭哪里是我的對手」。
涅斯特正要發力像前擠,突然感覺自己的被鼻環怪人用力一捏,耳邊就是怪人裝嗲的聲音,「大哥,彈xing真好」。涅斯特一陣惡心,下意思伸手把鼻環怪人襲擊自己的手打開,只見鼻環怪人夸張地連連倒退幾步,摔倒在地上。
鼻環怪人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指著涅斯特那還保持揚起狀態的手,「你要在賽場上這樣,當場罰下以後大概還要被禁賽嘍」。
憤怒的涅斯特瞬間冷靜下來。他感覺恐怖的不僅是這個怪人骯髒的防守動作,更恐怖的時他對自己的重心移動,突破路線,以及心理波動了如指掌。
鼻環怪人站起身來,拍拍,「這兩次只是我的廣告,記住,我突然有想起一個條件,去把聯盟里你感興趣的人近十年的比賽錄像找來,盯著他,看個十遍。不只要看他的動作,突破路線,還要看他什麼時候笑,什麼時候生氣,什麼時候和隊友擊掌,什麼時候抱怨隊員被吹犯規以後的表現,我要是問你,你答不出來,我們的師徒關系也到此為止。「
這次,涅斯特心悅誠服,恭敬地說,「是,師傅
看著畢恭畢敬的涅斯特,鼻環怪人走向球館門口,一邊把一美元的鈔票扔到口中,一邊哈哈大笑,隨著一元美鈔在空中飄舞,鼻環怪人的聲音從出口傳來,「歡迎來到地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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