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多的戰友,接二連三的被高南天劈倒。一股不正常的殷紅血色,爬上了安南的面門。
稍一猶豫後,牙根一咬的安南,驀然一刀橫劈,隨即一下子就遠遠躍開。
眾人正在驚詫之際,安南卻是雙手在微微抖動之間,右手多了一把有些折舊而殘破的符紙小劍。
隨即一口咬破食指的安南,對著符紙小劍,畫符不斷,而食指上溢出的鮮血,一霎,就沒入了符紙小劍。
在鮮血沒入符紙小劍的瞬間,符紙小劍,赫然化為一柄閃爍著一圈圈柔和藍光的長劍,只見此劍,長約三尺,寬為三寸,看上去神秘異常,威力莫測。
「符寶。」
驚呼驟起,高南天見到這把驀現的符劍之後,臉上終于現出了一絲驚懼之色。
符寶是液丹境及上修煉者使用修為和生命力,祭煉而來的一種帶著修煉者生前部分威能的一種消耗性寶物。
而黃天虎卻是低哼一聲,雙目不由的瞟了瞟安南,只翻白。
「你有如此寶貝,竟不早早拿出,之前和董安等人廝殺,危機重重,難道還不夠你使出這符劍,一舉滅敵?」
黃天虎月復誹連連。
雖然沒有注意到黃天虎那不滿的神情,和滿肚的不滿,但安南卻好似知道黃天虎的不滿般,在符劍祭出後,歉意的看了看黃天虎與眾人,旋即卻是輕輕的撫了撫符劍,而一臉莫名的傷感。
「爺爺,雖未到我生死存亡之際,但我豈能看著戰友,就這樣白白被害犧牲?迫不得已,我只能破了誓言,使出您老留下的這唯一的一件符寶了。」
安南用略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喃喃道。
身旁的兩名黑鷹成員,也是滿肚的郁悶,之前大量的戰友倒下犧牲,也沒見你因為痛惜戰友被殺,而祭出這柄符劍麼?
原本在和黃天虎等人廝殺的高南天,在見到那劍式模樣的符寶之後,滿臉的畏懼之色,當符寶正式化為一柄藍光閃爍的長劍之後,高南天的臉上,畏懼之意變得更加濃郁了。
可旋即,高南天雙目卻是一抹激ng光暴掠而過,隨即滿身綠光大盛,一剎之後,又復平靜,可臉上卻是騰起了大量的代表著死亡的尸氣。
「天尸斬。」
尸氣密布的高南天,抱著先下手為強,就算死,也要一起入地獄念頭,施展出了尸猴最強的一式戰技。
爆喝之後,騰起的大量尸氣,瞬間就沒入了那柄,品質極高的巨斧之中。剎那間,原本灰氣密布,死氣沉沉的那張尸臉之上,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毫無人色。
就是高南天,原本高大的身軀,也好似被吸干了真元激ng血般,在這剎那的功夫,瘦弱矮小了三分。
尸氣沒入巨斧的一霎,巨斧狂漲了三倍有余,此時一人余高的巨斧,輕如鵝毛,懸浮在了高南天的面前,顯得相當詭異。
雙手陡然抓住巨斧的高南天,一口綠油油的尸血,又是猛地噴出,一滴不剩的被巨斧吸收而去。
就在尸血隱入巨斧不見的瞬間,高南天抓著這柄與自己顯得那麼不般配的巨斧,竟然在眨眼間,就劈出了數百斧之巨。
一息,二十丈內,竟都充斥著濃濃的灰蒙蒙的尸氣。
而就在這數百斧劈出之際,安南的符劍,也是一劍劈出,隨著這一劍的劈出,一道藍色的劍芒,也是激射而出,破開了濃濃的灰色尸氣,直往高南天而去。
巨斧劍芒劈出,沒有一絲聲息,但濃濃的尸氣團中,卻是數聲慘叫發出,毛骨悚然。
而千丈外的遠處,一名嬌柔甜美的女子,卻是嬌斥連連。
「高南天此賊,竟然敢用元神祭祀,爆裂了符獸,真是可惡。」
可旋即,卻是面顯喜色。
「咦,這小子,竟然沒死?」
女子黛眉微蹙,一臉的疑惑,隨即嫣然一笑,喃喃道。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能預測到危機,但沒死,卻是好事,不用挨祖爺爺的一頓臭罵了。」
原來,就在符劍劈出的一霎,自知必死的高南天,竟然使出了秘術,用元神祭煉之術,爆了符獸。
此種元神祭煉之術,是一種要有著莫大勇氣之人,才敢使出的一種,置自己魂飛魄散,永不墮入輪回而要置敵人于死地的一種險術。
元神祭煉之術,可以讓自己的魂力,瞬間融入要被爆的物器之中,包括符獸,已達到操控器物的爆炸,甚至還能讓它們爆炸的威力,大上數籌,當然,隨著爆炸,元神也是永遠的灰飛煙滅。
而高南天,操控爆炸的器物,正是與黃楓還在纏斗的那雙頭符蛇。
就在高南天,祭出巨斧之際,修煉了乾坤分身術的黃楓,心中一陣莫名的驚顫,一股不妙的預感,瞬間涌上心頭。
心念一動之間,符狼與符禽瞬息之間就擋在了身前,又積蓄了一丁點靈力的黃楓,土甲之術,也在心念轉動之間,祭出體外,而真元罩,當然也緊隨而現。
就算有了如此這般的防御,強烈的危機感,還是有猶如陰霾,驅之不散,而黃楓在祭出土甲術之時,還不斷的往後飛退,金剛符,土牆符,水牆符,也是不斷祭出,尤其是土牆和水牆符,一張連一張,層層布置,接連不斷的擋在了身前。
從符狼、符禽擋到了黃楓身前,再到黃楓的土牆、水牆符連續多張被祭出,也不過才一息的功夫而已。
而土遁符,激發之後,必須要有兩個呼吸功夫的停頓時間,而被危機感緊緊籠罩的黃楓,棄之不用。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與高南天那處戰團中發出的慘呼,只不過相差了一個呼吸功夫的間隔而已。
爆炸過後,地面上露出了大量深淺大小不一的坑窪。這杏窪正是被爆炸帶起的各色碎片撞擊而成。
爆炸中心處五十丈外,正是被爆炸帶起的強烈的氣流擊飛的黃楓。
此刻趴在地上的黃楓,身上竟沒有了一塊完整之處,猶如從血池中,血浴而出,血淋淋般的濕漉漉,就是身上那件上品內甲,也是四裂開來,再無用處。
百丈開外,黃天虎等人的戰團處。
灰蒙蒙的尸氣,被風一吹,也慢慢散去,露出了兩具趴在地上,全是鮮血,沒有一絲聲息的黑鷹成員。
黃天虎,則是半跪于地,而半跪的那右膝之下,竟已不見,而左膀,也是連根不見,其他大小傷口,數不勝數,好在氣息還在,雖然極為虛弱,但憑著修妖者那強橫的生命力,只要救治得當,還不至于往西極樂而去。
安南,還是直挺挺的站在,而手中的符劍,卻是驀然火氣,消散不見,隨之而來的竟是滿臉的蕭條。
消失不見的高南天,應該是被符劍巨大的威能,撕成了粉碎。
「爺爺,這四階巔峰戰力的符劍,就這樣沒有了,我愧對您啊。」
安南喃喃道。旋即四下環顧了一眼,而不由苦笑了一聲。
「黃族長,我這符劍,是我液丹境的爺爺壽辰將盡之時,用全身靈力制作而成的五階符劍,我父親因為使用過兩次,而受到了一定的傷害,只剩下了四階巔峰的威能,甚至還只剩下了一擊之力。所以在高南天沒有受損之前,我也沒有使出。」
「四階巔峰的符劍,對于氣丹境十層的尸修而言,效果不大,你不使出,我完全理解。」
黃天虎艱難的抬起頭來,異常吃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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