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麗發現酒吧經理坐在證人席上姿勢僵硬,雙手無意識的摩擦著褲子,似乎十分緊張。捕捉到他看向觀眾席的眼神,她沒有轉頭,而是放開神識仔細觀察,她發現證人看的是趙國添的方向。
原來被收買了!「證人,請問被告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對你說她找到金主的?在你們只是普通同事關系的情況下,為什麼她沒有對別人說而是對你說?之前你在警局錄的口供可沒提過金主的事,你要知道做偽證是犯法的!」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她也只能刺激對方情緒了,「對了,證人,你手腕上戴的手表要萬,據我所知你還在還房貸、車貸,請問你如何購買的?還是說,這是你做偽證的報酬之一?」
酒吧經理一下子捂住手表,沖她喊道︰「我沒有做偽證!」
「我反對!法官閣下,反對辯方律師以個人猜測質問證人。」
徐小麗面向法官說道︰「法官閣下,證人在警局與庭上的證詞,中心意思並不相同,他口中描述的被告形象也與酒吧其他證人所言不符。另外,證人突然佩戴與其消費能力不相符的飾物也十分可疑,我懇請法官閣下取消其證人資格。」
法官翻看酒吧經理之前的筆錄和身份資料,又看了看整體案情進展,考慮了一下,說道︰「控方反對無效!允許取消證人資格。」
徐小麗又陸續傳召了幾名她私下找到的證人,證實趙晨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行事無忌,甚至還嗑過藥!既然趙國添想要通過抹黑馮佳曼使其定罪,那她也可以利用趙晨的惡劣來增加馮佳曼的同情分。
最後一名證人是方氏集團的少爺,他也經常去那家酒吧玩,有時候踫到趙晨會坐在一起喝酒,聊上兩句。♀當被問到趙晨與馮佳曼時,他聳了聳肩,說道︰「本來馮佳曼只是一個服務生,大家都不會注意,但是趙晨那天和人打賭賭輸了,被要求搞定進門的第一個人,剛好馮佳曼進來送啤酒,就成了趙晨的獵物。」
徐小麗問道︰「那麼也就是說趙晨對馮佳曼的糾纏不是出于真心追求了?」
「呵,當然不是,趙晨不止一次在喝酒時說他根本看不上這種清粥小菜,還說馮佳曼不識相,不給他面子,等搞到手就把她甩掉。對了,有一天他听別的服務生說馮佳曼要辭職,很生氣的跟我們說,耽誤這麼長時間根本不是他風格,對這種女人就應該強硬點,他馬上就去搞定。」
「證人,請問你們為什麼沒有阻止他?」
「拜托,他只是說強硬點,誰知道他會做出那種事?那天我們喝完了酒就去唱k,還是幾天後才知道他出事的。」
徐小麗笑著向法官行了個禮,「法官閣下,我問完了。」
方業捏著手中的筆,將資料從頭到尾又翻看一遍,嘆了口氣,開始說結案陳詞。
「……即使是趙晨先生對被告的表達方式不當,被告也不應該殺人行凶,趙晨先生正處于人生中的黃金時期,即將繼承家族事業,有大好的前途,卻因為一次想法的錯誤而失去了生命。我的當事人趙國添先生年近6失去獨子,悲痛欲絕,辛苦奮斗了幾十年的家業後繼無人,這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我懇請法官閣下判處被告防衛過當罪名成立。」
徐小麗听完對方的結案陳詞,站起身表情真摯的說道︰「尊敬的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團,我的當事人馮佳曼女士出于自衛,失手誤殺了一名正意圖強^暴她的惡人,從法醫和法證的判斷資料可以看出,我的當事人在極度恐懼之下,伸手範圍只能拿到茶幾上的果盤及水果刀,她回手刺向趙晨先生的角度完全符合她的手臂長度。♀
而趙晨先生的傷口只有一個,我的當事人在阻止他的動作之後並沒有再次襲擊也沒有移動刀具。在其他人沖進包廂扶起趙晨先生時,她也沒表現出任何的攻擊性。這足以說明她的行為只是為了逃離危險,並沒有不正當性,也沒有明顯的超出反擊限度。趙晨先生會身亡只是一個意外。
之後她被警方看押、被告上法庭,在這半個月里沒有得到任何心理輔導,她每夜每夜的失眠,一閉眼就會想起當時的情景,怕得縮在被子里,在短短半個月里瘦了kg!
她所承受的巨大輿論壓力和心靈上的痛苦絕望,已經給她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她才只有歲啊!其他歲的女孩子都在做什麼?在上學、在享受青春的美好,而我的當事人馮佳曼女士卻被迫要面對這麼嚴重的審判。
我的當事人是無辜的,她不應該因為一個劣跡斑斑且意圖強^暴她的凶徒背上殺人犯的罪名,我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是為保護受害人、懲處真正的凶徒而存在的,這樣我們的社會才能長治久安,我懇請法官閣下及各位陪審團判定我的當事人無罪!」
陪審團需要時間投票,休庭期間,趙國添陰沉著臉怒斥方業,「我請你來是叫你告死那個女人!讓他給我的兒子償命!你在做什麼?防衛過當?用這個罪名就算判了最多也才七年!」
方業好脾氣的給他倒了杯水,說道︰「趙董事長,您剛才也看到了,徐小麗那邊的證據太充分,我們的證人又被取消了資格,根本沒辦法提出故意殺人罪。」
景博皺起眉,完全適應不了這種惡人先告狀的行為,但他畢竟和趙國添不是實質的親人,沒辦法說什麼,便出了門去大廳長椅上等待。景然、蔣慧珠夫妻看在妹妹景致的面子上不好離開,只是心里暗自決定日後要同趙家保持距離,沒有繼承人的家族很快就會沒落了。
另一間屋子里,馮母坐立不安的祈禱著,徐小麗和陳宇琦則在一邊探討著這次上庭的不足之處和最後判無罪的可能性。
終于,開庭後徐小麗听到了那句她最想听的話,「……經陪審團投票通過,判定被告馮佳曼無罪,當庭釋放!」
景博看著徐小麗風光的站在那里接受大家的道賀,笑著同每一個人問好,他覺得犀利妹真的不一樣了,當了律師的犀利妹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圓滑的應對著每一次事件。她還是一樣的犀利,只不過把這份犀利給隱藏了起來,包上了一層溫和的包裝,讓人輕易感覺不到,放松警惕。只是不知道這份改變,是不是因為他當初對她的傷害。
眾人向外走,趙國添看到之前作證的方家少爺,臉瞬間就沉了下來,方家少爺還不怕死的沖他笑道︰「趙董事長,近來貴公司的股價似乎跌了不少啊,如果需要幫忙,隨時歡迎來方氏集團找我!先走一步,失陪。」
等電梯的時候,景致看趙國添兄弟都陰著臉,討好的說道︰「這次不行,我們還可以上訴,徐小麗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才一年她就穿名牌開名車,肯定是被人包養才捧起來的名氣,下次我們找個擅長這類官司的大律師,一定能翻案的。」
她的話音剛落,徐小麗和陳宇琦就從拐角走了出來,徐小麗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說道︰「趙太太,我想你應該知道禍從口出的意思,香港是**律的地方,如果你說話拿不出證據的話,我可以告你誹謗!」
景致臉色有些白,她一向是表面虛偽,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到實在是太失禮了。
趙國添轉過頭眼神陰冷的盯著徐小麗說道︰「年輕人,做事不要那麼沖動,要知道萬一你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很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哦?謝謝趙先生的提醒,」徐小麗笑著點了下頭,語氣一轉,「不過我以前是在重案組做事的,深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我相信任何一個企圖犯罪的人都逃不過法律的制裁,你說對嗎?趙先生?」
趙國添冷哼了一聲,剛好徐小麗這邊的電梯先到,徐小麗沖他們笑了笑,說道︰「那我們先走了,希望下次不要在法庭上遇到你們,再見。」
景博皺著眉,臉色不太好看的對景致說道︰「姑姑,犀利妹不是那種人,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說她,很傷人的!」
景致感覺自己什麼面子都沒了,有些惱羞成怒的低喊道︰「kigly!你怎麼幫她說話?我說的有什麼錯?她一個油麻地妹當了一年實習律師就開得起五十萬的車了?更別說她的穿戴也都是今年最新款,要不是被人包了哪來得那麼多錢?」
蔣慧珠不喜歡她對景博的態度,抿抿唇皺眉說道︰「aaaia!這里是公共場合,注意你的修養!」
趙國添也斥道︰「我給了你五十萬,結果你和徐小麗談的時候居然才只給她十萬?你當誰都像你那麼愛錢,一點小錢就想打發?要不是你不會做事,怎麼會發生這種意外?」
景致對他們一向都有點怕,連忙閉了嘴,只是心里難免有些不服氣,想著早晚要扳回一城。
景然見妹妹被罵,雖然臉色難看,但也知道是妹妹不對,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幾人貌合心不合的離開了法庭。
作者有話要說︰雲綺扔了一個地雷
macic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親親的鼓勵,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