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幢獨門獨院的小別墅。
鐵柵院門上了鎖。殷素梅緩緩把車子開到門前,下車開了鎖,推開大柵門。
上次醉眼迷離的進來,沒有留意,這一次我們都沒喝酒,看得很清楚。張勝咧著大嘴驚奇地叫了起來。
「好氣派的房子啊!」
殷素梅微微一笑。車子駛到門前,殷素梅陪著我們下車,打開尾箱,把我們的行李都搬下來,然後鑽進車里,嘀的鳴了聲喇叭,劃著弧線開進車庫。
實在看不出張勝如此機靈,他沒拎行李箱,卻跑過去關了鐵柵門。殷素梅盯著張勝的動作,微微點頭,笑道︰「謝謝兄弟,但這門閂著還不行哪
殷素梅邊說邊走過去,把鎖鎖上了。
我們提著皮箱,跟在殷素梅後面。很快殷素梅開了門,跑進室內,驟然燈光大亮,照得室內室外如同白晝。
大廳的正中頂上懸著球狀的大吊燈,孔雀開屏一樣展開,四壁的角燈也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輝。看來殷素梅要我們見識一下。
劉桂花看到窗明幾淨的室內,不敢舉步。張勝也有點躊躇。殷素梅笑道︰「都是自家人,沒關系,髒了可以清洗
可我們還是沒有挪步。殷素梅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若是弄髒了,夠她忙活。
門邊有個櫃子,殷素梅開了櫃門,每人遞上一雙拖鞋。我們看著殷素梅月兌下皮鞋換上拖鞋。這下有樣可學。劉桂花先月兌了膠鞋,跟著殷素梅進了屋,我和張勝也照葫蘆畫瓢,換了鞋,踏上紅地毯。
「呵呵,好舒服啊,這地毯上睡覺,一定別有滋味!」
張勝無心的話使我想起和殷素梅那夜地毯上的纏綿,不禁臉紅耳熱,眼楮不經意地掃上殷素梅。殷素梅也拿眼瞅我,四目相對,我們都渾身一震,忙扭過面。
看到我們還提著皮箱傻愣愣地站在紅地毯上,殷素梅抿嘴一笑。
「都進來了,還提著箱子干什麼?就這樣站一夜啊?」
室內太干淨,擺設很雅致,我們怕這幾只不入時的箱子放下來,破壞了整體合諧。
殷素梅走近我,輕輕嗔道︰「你來過了,還不帶頭放下箱子?」
嘴里說,殷素梅早伸出手來,接過我的箱子,就近靠牆放下。張勝呵呵一笑,接過劉桂花的箱子,把他們的摞著放在一起。
「我帶你們轉一轉吧,省得你們不懂,半夜還要來問我
殷素梅伸手拉著我,我臉又發熱了,膽怯地望望張勝和劉桂花。他們似乎毫不在意。張勝拉著劉桂花的手,咧著嘴跟在我身後。
柔軟的手掌透著溫暖的氣息,我瞬時涌上家的感覺。這念頭甫現,我忙遏制紛亂的心緒。雖然石榴離開了我,但我想她也許沒有忘記我,只是一時糊涂,要不她怎麼可能拚著被王季平解雇都要給我處子之身?她的心和殷素梅一樣慈悲。
殷素梅先帶我們看了她的臥室。臥室很大,寬大的席夢思一端靠牆,兩個繡花大枕頭並放在一起。竹質床墊,床墊上折疊水藍的暗花被單。進門的牆邊放著大沙發,半圓形圈著玻璃鋼制茶幾。茶幾上有幾色水果。
我們都沒進房。殷素梅是個愛清潔的人,我們不好意思進去踏上一腳。
殷素梅也不強求,笑著把我們帶進廚房。廚房里的擺設很多我們叫不出名字,只有一台冰箱我們認識。廚房連接十余平米的餐廳。餐台橢圓形,擺了幾把鏤花的木質板椅。
出了餐廳,殷素梅把我們帶進衛生間。
衛生間空間不小,精致的吊頂裝璜,貓眼一樣間雜著許多彩燈。白磁磚到頂,齊人高的地方一幅**美女洗浴圖。下面一個很大的白色浴缸,佔了近一半的面積,那浴缸能容下兩個人。我們看了一會,縮回身子。
一樓總共兩間臥室,一大一小,廚衛齊全,客廳佔了一半的面積。
環形的樓梯很寬敞,我們跟著殷素梅上了二樓。二樓客廳也不小,三個房間,也有一個衛生間。殷素梅看著我笑道︰「春生弟就睡二樓吧,你的朋友讓他們睡三樓
三樓格局跟二樓一樣,這一次,殷素梅把我們帶進衛生間,給我們講解衛生間設施的使用方法。
二樓和三樓的衛生間沒裝浴缸,卻有一套噴淋設備懸在牆上。殷素梅取下噴頭,做起示範來。
她把噴頭握在手上,偏向馬桶,擰了開關,噴頭的孔射出幾十條透明的水線, 有聲。殷素梅轉動開關,說︰「這水有冷有熱,左轉冷水右轉熱水,往右轉得越多,水溫越高。你們誰先試試?」
「我來!」殷素梅話音才落,張勝就笑呵呵上前,接過噴頭。
殷素梅把噴頭交到張勝手上時,已關了開關。張勝舉起來沒水,搖了搖,把眼看我。我笑笑沒理他。劉桂花叫道︰「你豬腦子啊,開關沒打開,哪來的水?」
張勝又撓起後腦勺,試著打開開關。張勝只顧著打開關,沒留意噴頭的方向。那水線猛地射出,濺了他一身。張勝嚇了一跳,忙挪動噴頭的方向,那水線竟射向殷素梅。殷素梅措手不及,那水全淋到她身上,把旗袍從上至下淋了個遍,濕濕地粘在身上。
旗袍是高擋的薄綢布,這一濕,殷素梅象塑捏的,豐滿的身子縴毫畢現。殷素梅瞅了我一眼,臉上一紅,咯咯地笑著跑出去。劉桂花趕緊關了開關,笑罵道︰「說你是豬一點不假,哪有把水往身上淋的?」
張勝嘿嘿的笑,索性月兌了襯衣,露出結實的胸肌。劉桂花又臉紅了,拍了他一掌︰「你還要臉嗎?就這副德性啊?」
這一鬧,淋浴器的使用我們倒是都熟悉了。
我約略估算了一下,這樓房每層都有一百多平米,確實氣派,但殷素梅一個人住,實在有些冷清。
听到殷素梅在樓下喊。我們趕緊下樓。
殷素梅站在一個大褐色茶幾前,茶幾上放了四個玻璃杯,杯子里冒出熱騰騰的霧氣,彌漫著茶的清香。茶幾中間擺幾個大盤子,瓜子點心琳瑯滿目,還有幾色果蔬。白里透紅的隻果拳頭大小,皮色淡青的香蕉半尺多長,大紅的荔枝串在一起,還有兩個青色帶有斑點的球形菠蘿,象個大刺蝟。
張勝不認識菠蘿,其它幾樣都見識,荔枝遍地都是,香蕉我們也嘗過。
「這是什麼東東?」張勝指著菠蘿,左看右看,伸手去模,忽然啊呀一聲。殷素梅 地一笑。張勝縮了手,蹙著眉頭說︰「這個東東不好,扎手,肯定不好吃
劉桂花瞪著張勝笑罵︰「你不是常說帶刺的花兒香嗎?這有刺的果子也一定好吃
兩個人拌嘴,顯得憨態可掬。我微微一笑,殷素梅又咯咯地笑個不停。
「這個兄弟還真說對了。帶刺的花兒香,有刺的水果味道也不錯的
殷素
梅笑著,小心地抓起菠蘿,用刀子慢慢削開菠蘿皮,一道道弧形槽在她手上很熟練削出,去皮後,她切了幾塊,先遞給張勝一瓣。張勝試著嘗了嘗,眉飛色舞道︰「好吃,真的好吃
菠蘿我也是第一次品嘗,酸甜酸甜的。張勝吃相不雅,三口兩口吃完子,傾身又抓了一塊,很快又吃完,還要抓。劉桂花紅了臉,把自己一塊拍到他手上,嗔道︰「我不知說什麼好。你這副吃相,素梅姐的家當要不了幾天,都被你吃空了
我和殷素梅對視一眼,忍俊不禁。殷素梅大聲道︰「兄弟這脾氣很合我意。我這家當,一年半載你們吃不空的。盡管放開量吃
張勝嘿嘿一笑,把劉桂花遞來的菠蘿擋回去,又在桌上拿了一塊。
我悄悄看殷素梅的臉色,她一點都不吃驚,倒是好奇地看張勝笑,臉上現出嘉許的神色。顯然殷素梅也喜歡他這份憨直。
都聚了半天,殷素梅還沒問他們的名字。我不知道殷素梅是否想知道他們的名字,所以她不問,我也不好意思說。他們只是我的朋友,與殷素梅沒有一點關系。
其實殷素梅早想知道他們的名字,見我沒介紹,也不好意思問,怕我們誤會她有施舍的意思。
茶也喝了,水果也吃得差不多,沒有別的話題。看看時間不早,殷素梅說︰「就按剛才說的,春生弟住二樓,你兩個朋友住三樓吧
劉桂花紅了臉,輕聲說︰「素梅姐,我們還沒結婚呢
殷素梅忍住笑,溜了張勝一眼,道︰「樓上有好幾個房間,現在天氣還暖和,用不著被子,你們隨便找間房吧,我又沒說要你們住一起。「我不想讓張勝和劉桂花洞悉我和殷素梅的關系,附合道︰「要不素梅姐和桂花姐住一間房,我和大哥住一間吧,免得弄髒了房子。「殷素梅眼里流出一絲柔情,嗔道︰「什麼髒不髒,你們如今進來了,就當自己的家
「你叫桂花?「殷素梅听我喊出桂花姐,趁機轉向劉桂花。
劉桂花點點頭︰「我姓劉,他姓張,叫張勝。「「都有二十了吧?「劉桂花點點頭,說了她和張勝的真實年齡,殷素梅笑道︰「還是我最大,那我就當你們的姐姐吧。我為大,那麼你們都得听我的安排。「我心想,家是你的,不听你安排,我們還能反客為主?
「睡覺的地方就這麼安排了。「張勝看樣子無所謂,還異樣地瞟劉桂花一眼,劉桂花低著頭不吭聲。
我正要提意見,還沒開口,殷素梅狠狠剜我一眼︰「人家是小兩口,你也要上去摻和一下啊?」
殷素梅目光銳利,他洞悉我的心思。我就不好再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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