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帳暖 第三十二章 一場鬧劇

作者 ︰ 風之靈韻

鐘靈又怎樣,她不過是只紙老虎,就算把她關起來,也撼動不了她分毫。(思路客.)總有一天她會從這里出去,成為公子的新寵。

她暗暗冷笑,頭發梳的愈發輕柔精細。她的頭發很美,濃厚烏黑,密密地蓋著兩肩、胸脯、兩膝,一直垂到地上,猶如黑色的瀑布懸垂而下。她有最漂亮的秀發,還有最高挺的鼻子,最迷人的雙眸,這樣的姿色又怎麼可能不讓男人著迷?

她輕啟紅唇,對著鏡中的自己道︰「燕丹又怎樣,在我看來,也不過爾爾,她又怎麼能及得上我的風韻?」

「你那該叫風騷吧。」仲雪的聲音響起,「就憑你那德行,給燕丹提鞋都不配,還敢和她比,本君看你是得了妄想癥,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天上仙女了。」

小鶯一抬頭,不知何時鏡中已經多了一個人,雙眸晶晶亮地看著她,嘴邊帶著一抹譏諷的笑。

小鶯自看出是誰,冷冷一笑︰「我不是仙女?難道她就是仙女了?」

「她是不是仙女我不知道,不過卻知道你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及。」

小鶯回過頭,毫不畏懼地直視他,「這難道是君侯對待恩人的待遇?」

仲雪掃她一眼,自從他成了城陽君後,敢直視他的人越來越少,這個小鶯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是好個膽色。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沒那膽子,又怎麼可能使得出那般下三濫的手段?

他冷笑︰「恩人?誰是誰的恩人?」

「君侯莫不是忘了,當年若不是我幫忙你也得不到她。昨晚你來時想必也享受過一番了。這樣我不算你的恩人?」

仲雪險些氣樂了,他就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世上還有比他更不要臉的。這倒難得了。

她冷哼,「本君留著你只是讓你挑撥離間。做本君的眼線,沒想到你做人如此不知分寸。」

小鶯「哈」了一聲,「君侯這話真是好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仲雪盯她一眼,忽然道︰「本君從不打女人,不過你例外。」

他說著一抬手兩個大耳光抽了過去,「啪啪」兩聲,把小鶯打得臉腫得老高,一張嘴噴出一顆後槽牙來。

打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今日之事便算罷了。從今往後。若是三春少了一根頭發絲,本君定會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拿去喂狗。」

小鶯模了一把臉。那里真的好疼,她冷笑,「那君侯要不要去數數她頭上有多少根頭發,省得不小心梳頭掉了根,不好計算。」

「像你這樣的忿世嫉俗,不擇手段,毒蛇一樣的女人,還真以為能得到季徇的愛嗎?季徇就算瞎了眼,瞎了心,也不可能會對你真心實意。而只會耍手段才得到男人的女人。你不覺得自己可悲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仲雪當然不想管,看到她,就好像看見從前的他,拼命的想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掙月兌不開命運的捉弄,拼了命想得到,耍盡手段,到最後只落得一身的傷痕。

如果當年的燕丹改變了他,讓他看見了希望,看見了生命的光芒,那麼現在的三春就是一棍子打醒了他,讓他明白其實愛一個人是要用真心來換的。

公子府里發生了事,趙王後很快就知道了,兒子和兒媳婦一天都不進宮拜見,她又怎麼坐得住?不派人詢問一番?

其實也不用她問,當天鐘靈就進宮了,一見王後就哭哭啼啼地告狀,說公子和一個丫鬟在廂房里過了一夜,兩位夫人的房間都沒去。

趙王後自是惱怒,下令將小鶯立即處死。

季徇求了許久,也沒能求王後收回成命。可憐的小鶯自以為自己能憑一點小聰明成為人上人,到頭來也只不過是痴人做夢。

小鶯不堪就死,臨死之時把三春抖了出來,說她身為夫人,早已非處子,乃是不潔之人,還說鐘靈夫人身有惡疾,不僅不能生育,凡跟她同房的人都會被傳染惡疾。

這就是所謂的「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在有心人的安排下,她的話被嚷嚷地滿府皆知,不到一天,外面的人也都听到不少風言風語。弄得來處置她的人都不敢動手,若是殺了她,就變相的承認她所說的都是真的。有人忙去稟報王後,請王後拿主意。

趙王後听得氣憤不已,若是只說三春也就罷了,偏要把她的佷女也繞進去,若是現在處置了她,到時別人都以為是真的,反倒說不清了。

她讓人把季徇叫過來,對他道︰「你府里出的事,想辦法解決了,若再傳出什麼不好的言辭,你的太子也不用封了。」

「諾。」季徇退身出去。

按他的意思,三個女人最好哪一個都好好的,無論三春、鐘靈還是小鶯,全都活得好好的,相安無事才好。

所以他回府之後,就對小鶯曉以大義,告訴她想要活命,就把說那天說的全是胡話,是誣賴之語。

小鶯自然听他的,對外澄清說那天說的話是誣陷兩位夫人,只是想臨死之前拉個墊背的。

季徇也遵守諾言沒殺她,只是把她發配去了洗衣房。就這樣,一場公子府的鬧劇,在三方和諧的結局下收場了。

三春听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季徇一向對女人很有辦法,他想叫女人改口也是很輕易的事。不過,這算是保護了她,不讓別人知道她和仲雪的事嗎?

暗自冷笑,或者他這麼做只是想享齊人之福,來個一箭三雕。

這時候,突然丫鬟瞧了下門,輕聲道︰「夫人,公子來了。」

已經有多少天了,她都沒和仲雪說過一句話,到了這會兒也是時候該攤牌了。她嘆口氣,「叫他進來吧。」

季徇走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護衛,手中拎著一個老大的食盒。

他道︰「听說你好幾天都沒怎麼吃什麼東西,我帶了你愛吃的菜過來,你好歹吃上一點。」

說著命人把菜擺在幾上,一共十幾樣小菜,果然都是她愛吃的。

三春看也沒看,輕聲道︰「公子何必呢,每天來一次,不嫌累嗎?」

「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不過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小鶯她是有錯,但她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春抬了抬眼皮,「你知道她做什麼了?」

季徇點頭,「本來不知道,不過後來問過備酒的丫鬟,才知道那一日她是下了藥的。對你,還有我都下了藥。」

三春冷笑,「那你自然也該知道小鶯說的是真的吧,那一夜仲雪來了……。」

季徇身子顫了一下,他知道三春被下了藥,但他還不知道那一晚她的房里是有男人的,而那個人居然是仲雪。

「你……你居然和他……」

「仲雪說那藥藥性極大,若是不解,你現在也看不到我了。或者也能看到,只不過是具尸體而已。」她悠悠說著,抬頭看看他不可置信地樣子,聲音忽的冷起來,「怎麼?吃驚嗎?我看見你和小鶯在一起時同樣吃驚。心痛嗎?我那時的感覺同樣心痛。你現在的感受就是我那時的感受。」

季徇的心確實很痛,幾年前的痛苦,失去她的痛苦,還要再忍受一回嗎?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覺得心里空空的,就好像被人掏去了,不肯還給他。

他失魂落魄的從她房里出來,出門時撞到門框上都不覺得疼。他覺得老天在愚弄他,明明叫她活回來了,為什麼,為什麼卻依然不屬于他?

三春看著他出去,心里也頗不是滋味兒,本來兩個相愛的人,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仲雪說老天一向喜歡愚弄好人,看來果然是這樣了。

幾桌上滿滿的菜,放了一會兒都有些涼了。小丫鬟問她,「夫人,你要吃些嗎?」

「不用了,叫人把菜撤走吧。」他送過來的東西她一口都不想吃。

她雖然恨仲雪,但現在對季徇的恨更深,若不是他優柔寡斷,一直留小鶯在身邊,今天她又何至于被人害到這地步?而現在他連趕走她都不願,把她還放在府里,是因為心里已經有了她嗎?

小鶯在洗衣房待了不過一兩個月,就被放了回來,起因是她懷孕了。一個懷了公子孩子的人,自然要得到應得的封賞。王後听說之後,心中甚是歡喜,讓她做了季徇的姬妾,如她所想的一樣,成了公子府里最得寵的一個。

而自從那一日開始,季徇再沒來過西園,日久天長,府里的下人便開始猜測春公主是不得寵的,就連這些下人丫鬟們都對她冷眼相看。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傳播,府里關于她的謠言也開始多了起來,說她新婚之夜和別的男人媾和,被公子知道才會不理會她。這樣的賤女人,沒趕出府去都便宜她了。

在這樣的流言下,三春的日子過得甚是艱難。自古王族的人捧高踩低的居多,不少下人見她不得公子喜愛,也開始對她怠慢起來,先是臥房幾天沒人打掃,到了後來,一日兩餐也沒人送進房里。她想吃飯。必須站在門口把所有丫鬟喊一遍,才會有人慢騰騰地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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