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力氣就使多大力氣,竿斷了我再白送你一根。」洪濤最煩這種人了,他不停的上魚還不停的問你問題,讓你想故意看不見他都不成,成心氣人啊!
「你說這條魚得有多重?我琢磨著還不得有30斤往上,我都拉不動……」王健不知道是不是和洪濤一起時間長了,那張嘴也有像唐僧發展的趨勢。
「……你大爺的,斷線、斷鉤!讓你得瑟!」洪濤嘴上沒理他,心里不住的畫圈詛咒。你說一個不會釣魚的,下竿就魚,自己這麼一個準高手,抽鐵板的動作還這麼標準,這些魚都是瞎眼嗎!一口都不咬!
「呦……才這麼點啊,我還以為得多大呢,它咋這麼大勁兒呢?這是啥魚?好吃不?」王健終于把他那條魚給弄上來了,不過現實比較令他失望,魚的個頭並不大,大概也就5、6斤的樣,身體修長、有一雙大大的圓眼楮,身體上還有暗色的條紋。
「馬鮫魚,個頭還成,這玩意沒有太大的,刺少肉多,估計老蓋爾他們愛吃,不用擔心被魚刺卡喉嚨。」洪濤都不用去看他事先準備的國海洋魚類圖譜,就能認識這種魚,它在南油這邊數量很多,前世自己也釣到過這種魚,既不算太好吃,也不算太稀罕,沒啥大意思。
「他大爺的,白累我半天,大腿都磨疼了,滾吧!」王健一听洪濤這個不屑的口氣,原來的興奮勁兒也沒了,隨手就把那條馬鮫魚給扔回了海里,放下魚竿撩起短褲借著船上的燈光看自己的大腿。
「給你這個系腰上。魚竿尾部有個槽,上魚之後插在那個小孔里,就不用拿腿夾著魚竿了,這也就是把大腿磨禿嚕皮了,要是把你老二傷到。我還得賠你一個兒。」洪濤把自己戴的肚頂解下來扔給王健,其實這些東西剛才都給他講了,他嫌麻煩不戴,現在知道厲害了。
肚頂類似我們常用的皮帶,只不過在前面有一塊鋁合金或者工程塑料的三角形厚伴,大概兩個巴掌大小。間是一個比魚竿尾部粗點的圓孔,圓孔里橫著一根筷粗細的金屬棍,正好可以卡在海釣竿尾部的橫槽里,這樣釣魚人就可以把魚竿尾部插在這個圓孔里,既可以上下活動魚竿,又能夠用上力量還不會磨傷硌傷身體。是船釣的必備裝備。
「嗯,這玩意挺好,下一條我該上大魚了。」王健把肚頂系在腰上,又用魚竿插進去試了試,感覺不錯,然後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了。嘴上又開始溜達出來很多廢話。
「嘿,這魚听話啊,又了,這條肯定比剛才那條大!」隨著王健的廢話,他果然又魚了,這回有了肚頂的幫忙,他溜魚的動作更有力了,嘴上的閑話也說得更利落了。
「不怕SB不會玩,就怕SB來好牌。」這是洪濤對王健不斷上魚的回應,兩個人就隔著4、5米遠。連魚竿帶鐵板都是一模一樣的,可是王健扔下竿就上魚,洪濤這邊光傻抽了,P玩意沒有。
「誰SB誰知道,連魚都知道。就是不咬SB的鉤,哈哈哈哈哈,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王健也不是省油的燈,對于洪濤的挑釁給予了堅決的回擊,還唱起了小曲。
「……」誰上魚誰就是大爺,不管你資格多老,不上魚也什麼可硬氣的,洪濤面對這種狀況,只好把嘴閉上。
「我靠,洪濤,海里有鯊魚!它把我的魚吃了!」王健在哪兒哼著小曲和水下的魚拔河,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哈哈哈哈哈,誰SB誰知道,這下不得瑟了吧,連鯊魚都看你不順眼,該!」洪濤終于可以出一口惡氣了,看著王健提上來的半條馬鮫魚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你大爺,我還釣上半條來呢,你連個魚毛都沒有,還有臉說我呢,對了,這個鯊魚不會竄上來吧?」王健讓洪濤笑得有點氣急敗壞,把那半條魚從魚鉤上摘了下來,狠狠的扔進海里。
「竄不上來,你要是害怕就把去拿一根安全帶,掛在你肚頂的腰帶上,把自己固定在船欄桿上。」洪濤終于笑夠了,給王健支了一招,他的海釣裝備都是成套的,當時在達瓦公司里參觀的時候,他是能拿啥就那啥,不管用得上用不上。
「嗯,還別說,你準備的家伙還挺全,這下保險了,來吧,老不怕你們啦!」王健對大海還是很陌生,雖然有點怕洪濤笑話他,但是考慮到自己的小命更要緊,還是去找了一條安全帶,一頭鉤在船尾的欄桿上,一頭鉤在自己肚頂的腰帶上。
「SB魚,真累人。」洪濤不停的抽了十多分鐘鐵板,胳膊都有點酸了,一條魚也沒釣上來,他也煩了,干脆把竿一放,坐在船尾的平台上抽煙。
「我和你說吧,你釣得深度不對,你和我說100米,我數著呢,這個鐵板到底之後,我拉起來40多米才有魚咬鉤,前兩條都是這樣的。」王健看到洪濤不釣魚開始抽煙,以為他生氣了呢,趕緊把自己的竅門講給洪濤,順便再打擊下洪濤。
「你就是外表忠厚的雞賊,居然都知道數魚線上的顏色了?可以啊,有點腦。」洪濤沒想到王健這麼快就對海釣有了一定的認識,居然都知道偷偷數深度了。
「切,不就是釣魚嗎,哥們釣魚的時候你還撒尿和泥玩呢,這有啥難的啊?你也就是比我早接觸了幾天,不服咱倆比比啊,看誰釣的大!」王健這個興頭上來了,開始和洪濤叫板。
「說你胖你立馬就喘是吧,比就比,咱也別白比,誰輸了誰明天擦甲板,怎麼樣?」洪濤一听王健這話,把煙頭往自己胸前掛著的小煙灰缸里一掐,竄了起來。
「嚇唬誰啊,來,剛才那條魚不算,哥們夠仗義吧,開始。」王健的信心挺足。
有了競爭才有活力,面對王健這種赤果果的挑釁行為,洪濤當然不能忍了,于是胳膊也不酸了,重新拿起魚竿,繼續開抽,不過洪濤這次長了一個心眼,不在原來的地方下鉤,而是右向左挪了幾米,從船尾換到了船的右舷。
都說樹挪死、人挪活,可是這句話古老的諺語今天有點失靈,洪濤盡管挪了一個位置,但是依然沒有幾條魚上鉤,反倒是王健越戰越勇,不停的上魚。雖然都是馬鮫魚,而且個頭也不怎麼大,卻也比洪濤釣的多,釣得大。
「洪濤,你昨天晚上沒睡覺?為什麼大早上的擦甲板?」
海上的天亮得要比陸地上稍早一點,當艾琳揉著眼楮從船艙里走出來,準備呼吸一口大海上的清新空氣時,猛然發現洪濤正撅著,推著一塊破布在甲板上來回的爬,而王健則站在二層平台上,叼著根煙,不時的還指點一下哪里的甲板還沒擦干淨。
「哎呦,我這個腰啊,累死我了,艾琳,親愛的,快來幫我擦點。」洪濤听見艾琳的問話,就好像听到了救兵的號角,立馬從甲板上站了起來,一邊揉著腰一邊想給自己找個替身。
「唉,這可不成啊,願賭服輸,劉叔,您也起來啦!」王健站在二層甲板上,一看洪濤要找艾琳幫忙,立馬不干了,這時劉老板也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大晚上不睡覺折騰啥呢?大半夜我就能听見洪濤的笑聲。」劉老板沒弄明白洪濤和王健這是要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