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們後面的是那兩名馬賽族的術卡,此時他們已經把身上的大紅布給月兌了下來,只剩下圍著的一塊黑布,光著上身和小腿,手里拿著他們的標槍。
「呵……哎呦,這刺扎人真疼啊!」洪濤三人和三位導獵員走在後面,那些多刺的灌木雖然都被砍倒了,可是難免殘留點枝杈,再加上胖老板體型太寬,不時就被那些枝杈刮倒,好像他穿的狩獵服也擋不住那些尖刺。
「胖叔,你看到沒,他們兩個連鞋都沒穿。」洪濤走在胖老板前面,听著身後總是一聲一聲的慘叫,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很吵人。
「我……這個能比嗎!要不讓他們和我下礦井里試試!估計半個小時都待不住就得瘋嘍!」胖老板隨著洪濤的眼神往前一看,可不是嗎,那兩個馬賽族的術卡全身上下只有胯部圍著一條黑布,其它地方都是luo著的,尤其是他們的那雙腳,直接就踩在地上掉落的那些枝條上,卻好像穿著一雙厚底戰靴,把那些帶刺的枝條都踩入了沙土,啥反應都沒有。
「您就吹吧,就現在您這一身肉,還能鑽礦井,您就不怕卡在半截把里面的人都給堵里面?」洪濤對于胖老板的這個辯解還是相信的,他曾經看過一個紀錄片,里面講的就是古代的礦井,里面很新礦工都由于空間壓迫感而產生了精神上的障礙,最重的真有可能發瘋。
「噓……」胖老板剛想為自己辯解一下,旁邊的蕭克耶就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前面。
前方開路的黑人工作人員已經停了下來。這一片灌木叢已經被他們砍開了一條通道,灌木叢的後面是一片金合歡樹林。那兩名術卡已經進入了樹林里,他們的步伐非常大,遇到半人高的灌木都是直接跳過去,光著的腳落在沙土地上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
「咱們在這里等一會兒。」荷蘭小便發出了指令。然後隊伍就停在灌木叢和樹林之間的一片土地上。
「不,不要坐在地上,很危險,這里不光有毒蛇還有很多毒蟲,萬一被咬到很多時候連飛機都等不及來,人就不成了。」胖老板自重太大。走了這一段路恐怕是有點累了,想坐在地上休息會,但是他的**剛落下,就被他的導獵員蕭克耶給拽了起來。
「不要抽煙,煙的味道會順風傳很遠。」胖老板習慣性的又把煙掏了出來,剛叼上一根還沒點火。蕭克耶的手又伸了過來,直接把煙拿走了。
「我!……」胖老板原來在國內也是呼風喚雨的主兒,除了必要的政府官員需要他來順著,其他人一般都是順著他,但是到了這里之後,他機會干三件事就得有一件遭批評的,這讓他有點惱羞成怒。
「胖。安生點,這兒不是國內,一會頭一槍讓你打,我看著洪濤,他再敢舉槍,我直接沖他開槍。」劉老板一把拉住了馬上要發飆的胖老板,給了他一個甜棗吃,才算把他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一群人傻站在原地等了大概20多分鐘,一個術卡從樹林里突然冒了出來,沖著離樹林最近的霍夫曼小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又一轉頭鑽進了樹林,幾個跳躍之後就不見了蹤影。這倒不是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而是他的身上此時已經多了一種保護色,原本漆黑的皮膚上不知道用什麼玩意畫上了一道一道的土黃色。
「好了,我們的獵人發現了一群野牛的蹤跡。它們剛剛在前面喝完水,沒有走遠,我們追上去,濤,請你翻譯一下,從現在開始,千萬不要離開自己的導獵員,你的攝影師跟著你,走吧!」霍夫曼沖著眾人一揮手示意大家都進入樹林。
這片樹林並沒有多大,前行了200米左右,樹林就消失了,前面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水坑,之所以叫它水坑而不是湖,主要是它太淺了,應該也就1米多深。這個深度到不是洪濤憑經驗猜的,也不是真的下去探測了,而是在水坑間站著3只河馬,身邊還有2只小河馬。
「不要距離水邊太近,這里有鱷魚,魏,別拍了,我們要趕路!」荷蘭小便帶著洪濤和魏寒走在最前面,當看到水的河馬之後,魏寒的職業病又犯了,兩只腳立馬就挪不動了,眼楮也湊到了攝像機的取景器上。
「老魏,別這麼敬業啦,小命兒要緊,你看那個河馬在看你呢,這玩意我可知道,在水里就是霸王,和它比鱷魚都算是溫順的,尤其是帶著幼崽的母河馬,經常會無緣無故的攻擊靠近水邊的人和動物,為了工作把小命兒搭上不值當。」洪濤一把拉住了魏寒的腰帶,拖著他跟著荷蘭小便往前一路小跑。
「不拼命不成啊,我們這個欄目組是個新組,雖然得到了台里部分領導的支持,但是如果不出成績,很快就會被砍掉,你不干這個不知道啊,現在都是導演承包制,誰有節目、誰能拉來贊助誰就是大爺,我們又沒節目又沒贊助,還得向台里伸手要經費,很多人就等著看我們笑話呢。」魏寒也知道自己有點影響到狩獵秩序了,一邊跑一邊和洪濤解釋他為什麼這麼玩命。
「唉,干哪兒行都不容易啊,不過你還是注意點,這些老外都是一根筋,你私下里怎麼折騰他們都成,一旦到了工作上,他們基本是親不認,把他們惹煩了對這個節目更麻煩,我在這里也就算個跟著朋友混的混,普通小事我還能處理,麻煩大了我也沒轍,明白吧。」自打這個魏寒和洪濤在非洲匯合之後,兩個人還沒正式坐下來談過,洪濤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自己在這支隊伍里的地位,千萬別以為自己是隊伍的大拿,這就大錯特錯了。
「您放心,我盡量不給您添麻煩,這個事情白川特意找我談過,如果我哪兒做得不合適,您盡管招呼我,不用給我留面,我這個人一扛上機器腦就短路,好多事情就都忘了。」魏寒看來是听明白洪濤的意思了,他馬上做出自己的保證,不過話沒說死,還給他自己留了一個後門。
「您也不用那麼客氣,如果有什麼拍攝上的要求也盡管和我提,我去和他們商量,能滿足盡量滿足,畢竟是咱們的節目,能拍好還是要拍好。對了,您覺得這樣拍下去效果如何?能有人愛看嗎?」洪濤見到魏寒理解了自己的意圖,也就不再過多強調什麼了,對于這種聰明人點到為止最好。
「您和白導這個創意太好了,我以前也在國外拍過紀錄片,但是這個題材還是頭一次接觸,非常新穎,至少在國內是獨一份的。現在國內的有錢人越來越多了,您看我們台里去年就增加了高爾夫頻道,那玩意普通老百姓誰看啊,但是贊助費比任何一個節目都多,為啥啊,還不是那些有錢人好那個玩意,這個年頭啊,有錢就有好節目,沒錢什麼都白搭。我挺看好這個節目的,這玩意在咱咱們那兒就是頭一份啊,您那兩位朋友也不是一般人吧?」魏寒一說起他的專業,話就開始滔滔不絕。
「恩,他們都是煤老板,雖然不能算什麼大富翁,至少比一般人有錢的多。」洪濤對于魏寒的這番話還是很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