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晚上在搞這些東西?抱歉啊,我躺下就睡著了,不知道你熬夜,那你繼續睡吧,我把早飯給你帶回來。」凱蒂接過那幾張紙,大概翻了翻,看明白是什麼之後,又把被給洪濤蓋上了,還像哄小孩一樣,在洪濤腦門上親了一下,就要和潘出去。
「等等我,還睡個屁啊!一起去。」洪濤一骨碌爬了起來,罵罵咧咧的鑽進里屋,讓凱蒂這麼一折騰,他不光困意沒了,還有了尿意。
十多分鐘之後,一個穿著厚厚絨衣絨褲的小伙和兩個穿著體操服的洋妞出現在後海邊上,按照逆時針的方向,沿著湖邊公路在晨跑。雖然是在冬季,又是清晨,但是後海邊上喜歡運動的人們還是有不少,大家看到潘和凱蒂的這個清涼打扮,都不禁要指指點點的議論一番,汽車路過的人也都會扭頭回來看上幾眼。
「凱蒂,我們的回頭率很高啊,是因為我的光頭還是因為你的胸?」潘一點都不怕遭到別人的圍觀,甚至還沖幾個對她行注目禮的人咧嘴笑,好像很是享受。
「大概是因為我們穿得比他們少吧,你看洪濤,穿得就像一個狗熊,他們都很怕冷。」凱蒂這套體操服也是洪濤給艾琳買的,原本是在市內做健身操用的,領口開得很低,結果讓凱蒂在衣櫃里發現了,變成了她的運動服。
「你們如果再穿少點,回頭率還得高!只不過是跑跑步,用得著穿那麼專業嗎?冷不冷?」洪濤把腦袋都縮進了帽衫的帽里,他可沒那個火力在大冬天弄一身短打扮。潘這一身阿迪達斯的運動服非常專業,就和田徑鑽石聯賽里那些專業運動員穿的一樣,雖然沒有凱蒂那麼低的領口,但是越專業的運動服就越追求面料薄、透氣、貼身,所以她這一身裝扮不能仔細看。仔細看的話更容易引起人的遐想。
「運動的時候當然要穿運動服,你很冷嗎?我都有點出汗了。」潘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果然那里已經有一點濕潤。
「吃肉長大的和吃草長大的就是不一樣啊!」洪濤看了看左邊的潘,又看了看右邊的凱蒂,確認她們還真的是不冷,
「嘿嘿,你們敢在冬天游泳嗎?」洪濤看著路邊的建築,眼珠一轉壞主意又來了。
「你敢我就敢,冬泳在德國並不少見,雖然我沒嘗試過。」潘毫不遲疑的回答著。
「我在學校參加過冬泳俱樂部。雖然時間不長,我也比你強,你想在這里冬泳嗎?。」凱蒂也不甘落後,指著已經冰封的後海,有點躍躍欲試。
「……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前面有個游冬泳的地方,我跑到這里就想起來了。」洪濤趕緊把話往回縮,原本想嚇唬嚇唬她們,沒想到人家不怕。反倒把自己嚇到了。如果洪濤敢說去試試,這兩位說不定還真敢下去試試,當然肯定是拽著自己下去,洪濤寧可不當男漢。也不敢在數寒冬下水,這不是勇氣和膽量問題,而是身體承受能力問題,冬泳可不是膽大就能玩的。這得需要長時間的鍛煉。
就在衛生部的正門附近的湖邊小花園里,每年冬天都會聚集一群冬泳愛好者,他們大多是4、50歲以上的人。有男有女,大家湊在一起進行冬泳運動,也算是冬季後海邊上的一景兒。生活在南方的朋友可能沒見過這種玩法,他們會在已經冰封的湖面上用工具鑿出一小片水域,然後輪流下水游泳。
其實真正在水里並不是非常冷,這時水里的溫度在零度以上,真正冷的時候是上岸之後。當身體暴露在氣溫零下的空氣,身上還帶著水,再讓小刀一樣的西北風這麼一吹,那個滋味可不是沒嘗試過的人可以想象的。
洪濤在上初的時候曾經和兩個都住在這一片的同學立志要去學冬泳,其目的只不過是想在冬天和班里的女同學吹噓一下。雖然目的很齷齪,但他們三個確實是去鍛煉了,按照那些有經驗的冬泳愛好者指點,他們從10月底就開始堅持在後海邊上游泳,一共堅持了2個禮拜,最終以一位同學高燒加肺炎結束。
雖然冬泳沒練成,但是洪濤算是嘗到了什麼叫冷,當他們從水里爬上岸的時候,太陽光照在身上是暖和的,但是風吹在身上是刺骨的。牙齒和四肢會不由自主的哆嗦,這是大腦在強行命令肌肉進行顫動,以產生更多的熱量,這時候你想說話都說不出來,舌頭和下巴已經不听自己指揮了。
「哈!好多人在冬泳,我過去看看!」往前又跑了百十米,凱蒂首先發現了路左邊小花園里那些穿著游泳、戴著泳帽的人,立刻就竄了過去,洪濤和潘也只能拐進小花園。
這群練冬泳的人可能是由于常年和天斗,性格也變得很比較開朗,再加上這片笨就是旅游區,外國人並不少見。所以看到2個洋妞和一個亞裔小伙站在一邊觀看,他們也不在意,反而更興奮,有幾個還把身上披的軍大衣一月兌,當場表演起健美動作來。
凱蒂本來就是二百五加人來瘋的性格,看到還有人給她表演健美操,居然就這麼湊過去和那些人聊了起來,探討著水溫、風力、氣溫之類的專業性問題,看來她還真是練過這玩意,不是吹牛皮。
「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你看這里鍛煉的都是年人或者年紀更大的人,我們一路上踫到的晨練者也很少有年輕人,這是為什麼呢?他們不需要鍛煉?或者說他們鍛煉的時間選在其它時候?」潘沒有過去和凱蒂湊熱鬧,一邊在原地慢跑,一邊問出她心的疑問。
「年輕人工作比較辛苦,還要面臨房、車、孩的生活壓力,基本就沒心情出來晨練了,早上能多睡1個小時會感覺更舒服點。這些老年人有的已經退休了,有的明白了身體健康的重要性,所以他們有時間也有需求。」洪濤在腦里搜了一圈,也沒找到更好的說辭,只能用生活壓力來搪塞。
「可是身體不健康抗壓能力不是更弱嗎?身體好了精力才能更旺盛,精力旺盛工作效率才會高,所以鍛煉身體和年齡、時間什麼的並沒沖突,你這個說法不合理。」潘可沒凱蒂那麼好糊弄,她對洪濤的說辭並不認同。
「我們國有句俗話,叫做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用去追究站著說話和腰疼的必然聯系,這個句話的意思是說沒切身經歷就沒有發言權。如果你想搞明白我說的那個壓力是什麼,光在這里和我討論是沒意義的,因為我也不是一個上班族,你應該去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當幾天的上班族,估計你很快就能體驗到我所說的壓力有多大,到時候你還顧得上顧不上每天晨練就不好說了。」洪濤知道和她怎麼說她也不會理解,這不是理解能力問題,而是生活環境問題。這就和牛羊理解不了魚的思維是一個道理,你沒生活在那個氛圍里,即使想破腦袋也不會想明白。
「小伙,你是國人吧?」這時一個剛從冰水里爬上岸的老大爺一邊擦拭著身體,一邊沖洪濤喊了一句。
「沒錯,我家就住附近,怎麼著大爺,您有什麼指示嗎?」洪濤把腦袋從帽里伸了出來,笑呵呵的回答著那個大爺的問題,其實洪濤明白,這個大爺也沒啥可問自己的,這就是北京人一個習慣,閑的沒事就聊兩句,你擠兌擠兌我,我擠兌擠兌你,沒有惡意,俗話叫逗殼。
「嘿,還是咱們北京孩,這兩位是你同事?還是親戚啊?」老頭一听洪濤的口音,立馬樂了,話語間也更加輕松了一下。
「這個光頭的是我大老婆,那個有頭發的是我二老婆!怎麼樣,咱爺們提氣吧,一下混弄回來兩個洋人!」洪濤嘴里也沒示弱,逗殼唄,就是圖個樂,沒真話。
「哈哈哈哈,那感情好,不過你小這個身骨受得了嗎!」洪濤的話立刻引起一片哄笑聲,還有人在起哄。
「嘿,瞧您這個話說的,您去銀錠橋那邊打听打听去,听說過一夜七次郎沒有,2個不算事兒,我還一個三老婆在美國沒回來呢,爺們這身骨就是結實!」洪濤越說越來勁兒了,還給自己起了一個比較響亮的字號。
「他是在吹牛,在美國的是我姐姐,我姐姐才是他老婆!」凱蒂雖然過關,也听得懂大部分對話,但是她對這個語境並不清楚,一听洪濤在這兒滿嘴跑火車,特意出言揭穿了洪濤的謊言。
「哈哈哈哈哈……這下露餡了吧,敢拿小姨來冒充老婆,膽太大了!丫頭,趕緊和你姐姐告狀去,回家讓他跪搓板去……」凱蒂的話又引來一陣笑聲,那個傻丫頭也跟著一起笑,其實她都不知道人家在笑什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