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帶我來這?」遺塵他們來到殷夜暝的別墅外,看著這周圍熟悉的景色,遺塵內心的記憶也隨之一一閃現在腦海當中。
殷夜暝看了看她,並沒有回答,而是解開安全帶走下了車。遺塵遲疑了片刻也隨他一起下了車。兩個人相跟著走進了別墅。
別墅內還是原來的擺設,一點改變都沒有。遺塵四處走著瞧著,她已經半年多沒有來過這里了,這樣想著淚水就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原來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如今怎麼會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是上天開了一個玩笑嗎?
「塵,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殷夜暝的視線一直落在遺塵縴弱的身影上,眼里的深情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
听見他的問話,遺塵轉過身,眼神在半空中和他的相遇,房間的溫度瞬間就提升了。
遺塵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輕聲說道︰「愛過。」
本來殷夜暝因為她眼神的躲閃而黯然神傷,可是听到她的回答後,他的眼楮又亮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是。」她很肯定的答道。
「那我們…」他還沒有說完,就被遺塵打斷了︰「暝,我承認我愛你,而且現在依然很愛,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你現在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任務。」她見殷夜暝要說話,揮手又一次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你和韓芊芊的訂婚不是真的,你對她並沒有愛。可是她卻愛你,而且勝過她的生命。而你,你能把她看作一個陌生人嗎?你想想,如果因為我們,而讓她受到傷害,我們又怎麼會幸福?」殷夜暝只是平靜的听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況且,我現在還是殘葉的人。」遺塵說到這一句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非常的無奈與苦澀,原先的她一心想要報仇才加入了黑道,如今就算是後悔了想要月兌離,可是又哪有那麼容易?
「你別再說了。」殷夜暝痛苦的閉上眼楮,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她說的這些,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只是自己心里一直不想去承認罷了,如今她這樣說出來,自己還能裝作不懂嗎?說白了,這一切還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如果當初自己不是想要刺激她,如果當初不是想要證明她愛自己,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和芊芊訂婚…現在也許會是另一番景象。可惜沒有如果。
認清了這點後,他閉著的眼楮突然就睜開了,只是眼底的神采已經徹底消散了。這一瞬間他好像歷盡了滄桑。他的這個眼神讓遺塵的內心一痛,她不想這樣的,只是殷夜暝和遺塵再也回不到原來的那個時候了。
「以後要好好的。」遺塵深深的看著他。他雖然沒有反應,但是她知道他听進去了。「我要走了。」遺塵的聲音是那樣輕,那樣柔。
「好,我送你。」殷夜暝看著她,語氣同樣淡淡的,他們就這樣結束了。
遺塵離開了,碩大的別墅里變得空蕩蕩的,殷夜暝在沙發上坐了好久,久到自己都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我也應該離開了,遺塵揚起頭望著天空,她眼楮干干的,想要哭泣,可是卻沒有眼淚落下來。
夜再一次籠罩了大地,今天的夜晚沒有一絲亮光,甚至連一絲星光都沒有。今夜注定會是一個不平之夜。
自從遺塵離開以後,殷夜暝就在客廳里不停的喝著酒,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一直喝到了夜晚的降臨也沒有停止,只是他的酒量好,就是這樣喝著,他仍然保持著清醒。空曠的房間、冰冷的夜、心死的人,也許是看到了這樣一個悲涼的場景,所以連月亮和星星也不忍再看而躲到雲層當中了。
遺塵的家桌上擺著各種各樣豐盛的晚餐,室內的燈光也被調成了暈黃色,杯中的紅酒在這樣的燈光的照射下,顏色是那樣的嬌艷欲滴。
「怎麼今天想起請我吃飯了?不會是你想通要和我交往了吧?」司馬澈坐在餐桌的一旁,一臉的欣喜,滿眼期待的看著對面那個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
「我要離開了。」遺塵沉默了一會,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听到這句話,司馬澈正準備放進嘴中的食物,又放回了盤子里,他緊張的看著她,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離開?你要去哪?」
「我該回殘葉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而且,把可兒自己單獨呆在那邊,我也不放心。」
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他同樣了解她早晚都是要離開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本來愉悅的心情,現在卻變得苦澀起來︰「是因為他嗎?」他想起今天中午殷夜暝來找她,晚上她便決定要離開。難道在她的心里殷夜暝就那麼重要嗎?
「我早就該回去了,只是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遺塵風淡雲輕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司馬澈,他站起來,狂躁的對著她吼道︰「那我呢?我對你心意,你不可能看不出來,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麼?」
遺塵愣住了,和他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這樣暴躁的一面,可是隨即她又莞爾一笑︰「我一直都只是把你當朋友的。」
「朋友?」司馬澈繞過餐桌來到遺塵的旁邊「我不相信你只是拿我當朋友看,那天早上,你看我的眼神里明明就是有情義的,這點你騙不了我。」「遺塵」他突然抓著對方的肩膀,深情的望著她︰「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啊,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他那深情而又倔強的眼神,像極了殷夜暝看她的樣子。她愣了一下神,她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不排斥和他親近,為什麼會喜歡和他相處?因為他的某些地方很像殷夜暝,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和殷夜暝在一起一樣。只是這樣的話她不能說,也說不得。
見遺塵久久沒有說話,司馬澈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嘴唇,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記號。只是吻上之後,他就再也無法自拔了。她的味道太甜美了,就像是罌粟一樣讓人品嘗過後就再也不想戒掉。他用力的抓著她掙扎的雙手,嘴用力的吮吸著她,不一會他的呼吸便急促起來。
最後他還是被遺塵推開了,他受傷的跌坐在地板上。遺塵的嘴唇被吻的又紅又腫,她額前的發絲也因為掙扎而亂了幾分,這反而更為她增添了幾分魅力。她慢慢的也坐在了司馬澈的旁邊︰「你很好,你會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可是卻不是我,你還是忘記我吧。」
殷夜暝喝到了深夜,他終于得償所願的喝多了,可是喝多了之後,遺塵的身影是那樣清晰的出現在眼前。他搖搖晃晃的從沙發上走過來,用胳膊一攬就把她攬在了懷里。「遺塵,真的是你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懷中的人卻掙扎的說道︰「夜暝,你喝多了,快放開我。」
「不,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他更緊的摟住她,像是要將她勒進自己的血肉當中。
女孩還是在不停的掙扎著,她此時被殷夜暝抱的喘不過氣來。只是一個女孩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打的過男人的力氣,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一個武功高手。
殷夜暝放開了她,下一秒嘴唇便壓了下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內心太過壓抑,他此刻的動作異常的粗暴。不一會,殷夜暝就感到了一股血腥味,于是他的動作變得輕柔起來。
「遺塵,我愛你!」他邊吻著邊柔聲說道。得到這片刻的喘息後,女孩用力的推開他。殷夜暝一個踉蹌就坐在了地上。
女孩有些呼吸不勻的瞪著他,可是對方被推到後就順勢躺在了地上。女孩不放心的來到他的身旁,拉著他的手臂「夜暝,地上涼,你快起來啊。」她慢慢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被突然拉起來的殷夜暝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嗓子一緊,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你沒事吧?」女孩輕柔的拍著他的背,想要讓他舒服些。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于把他扶到了床上,又從客廳倒了一杯水。她一手將他扶起來,一手將水遞到他的唇邊。
殷夜暝這時也睜開了眼楮,看著身邊的女孩,他眼里一熱,淚就順著帥氣的臉龐滑下。「塵!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好不好?」
看著這樣他,女孩的心里痛極了,一向自信、霸道的他如今變得這樣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她輕輕地說道︰「好,我不離開你。」
听著她的回答,殷夜暝像個孩子似的笑了,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塵!我愛你!我愛你……」他再次吻住了她,只是這次不再粗暴,而是充滿了溫柔。女孩先是掙扎了幾下,隨即就放棄了。只是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晶瑩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