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孤寂在掛在天空萬年,與星辰烏雲為伴千載,冷漠,寂靜,淒涼。
一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暗黑森林,一邊是熱鬧中帶著冷清的一個火堆,兩群人。
夜已深,憐月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直接裹著一張絨毯,烤著火,倚著樹干,閉上眼,慢慢進入夢鄉,但意識中卻保持著一分清醒,畢竟身邊還有一堆敵我尚不分明的人。
青顏與青瓷則是盡衷職守地輪流替換著守夜。
那邊,古西泯見憐月已入睡,不屑地撇了撇嘴,慢慢地靠近那道高大俊挺的人影︰
「無月哥哥,你看她!有這麼多陌生人在,她居然還睡得著,不知廉恥!」
申無月只是用淡漠中帶著厭惡的眼神看了眼身旁不斷靠近的古西泯,成功地阻止了她繼續靠近的行動,方才將視線投向了那個睡得正香的人兒,嘴角不覺揚起了一抹寵溺的微笑。
那笑容只是一閃而逝,之後,他的目光便變成更加深邃難懂。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從第一次看見這個女孩開始,自己便不自覺地注意著她的一切,初見面時的訝異,第二次見面雖然隱匿,卻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透著神秘,而第三次,就是這次,自己一見到她,便打破了長期以來淡漠的面孔,不自覺地與她調笑斗嘴。
她與她是如此相像,但卻比她多了人所具有的活潑的靈氣。
自己已找尋了她千年,如今卻依然不知她身在何處,猶記得那道深深刻入自己靈魂深處的那道孤寂的身影,永遠是那麼的空靈,她靜默地立在一邊,甚至讓人可以完全將她忽視,她永遠是那麼的安靜,眼眸永遠是那麼的平靜,平淡得好似沒有什麼能進入她的眼里,總是那麼的目空一切。
申無月在心底苦笑著搖頭,為何自己就偏偏喜歡上了她呢!若非……
那她又如何能落入凡世,受那輪回之苦?
終究是自己害了她啊!
如今自己卻遇見了她,她如精靈一般進入自己的視線之內,讓自己忍不住地追隨她的一舉一動。
自己究竟能否找到她呢?
申無月沉默了,就算找到又如何?自己與她還能回到從前嗎?她還如千年前那樣嗎?
申無月就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地也陷入沉睡。今晚的他睡得極踏實,在夢中的他甚至還露出了歡喜的微笑,許是一個好夢吧。
靠近暗黑森林的地界總是那麼的冷清與安靜,即使是在清晨,依然沒有平常地方的鳥叫蟲鳴。
火早已熄滅,只留下只根尚帶有點點火星的碳棒在冒著繚繚輕煙。
陽光照下,憐月與申無月幾乎是同時醒來,憐月揉了揉泛著困意的眼楮,敲了敲發酸的脖頸,一抬頭就看到申無月微笑地看著自己,那寵溺的笑容讓憐月不寒而栗。
自認為厭惡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卻不想在對方看來這個表情是如此可愛,申無月唇邊的微笑更深了。
憐月輕聲叫醒以最佳防衛姿勢睡在自己身邊的青顏青瓷兩人,青瓷取出隨行的水囊,三人簡單地洗漱了下。憐月在一邊慢慢地走動著,青瓷繼續盤膝打坐,青顏則是搗鼓起了早餐。
大師不愧是大師,不消一會兒,原本寡淡無味的干糧便散發出了濃濃的香味。
申古兩家的人是在這濃濃的食物香味中醒過來的。
昨天便沒有吃好又受了驚嚇並沒睡好的眾人聞到食物的香味,肚子便發出了抗議,讓其中臉皮薄的幾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青顏耳朵很靈,听見了那邊傳來的「咕~咕~」聲音,抬頭沖他們得意地一笑,吹了吹正煮著的早餐,那香氣順著青顏吹出的方向,隨風飄到了申古兩家人之中,使得他們肚子的叫聲更大了。
輕輕地盛了一碗簡單又不失料的粥捧至憐月面前,粘稠的粥香氣濃郁,對于青顏的手藝,憐月向來是有信心的,以至于現在自己吃不下其他人做的食物了。
憐月笑著拿起勺子,輕輕攪動,舀起一勺,遞至唇邊,略涼後送入那紅唇中,即刻享受般地眯了眯眼,贊賞地看著等著夸獎眼含希冀的青顏︰「不錯,手藝又進步了!」
听了憐月的話,青顏立刻笑逐言開,喜滋滋地又替自己和青瓷各盛了一碗,幾下就喝完了。
申無月昨晚只吃了塊憐月的干糧,這會兒還餓著。看著憐月三人吃得如此香,他想了想,笑嬉嬉地擠到憐月身邊坐下,打著商量說︰「你家丫頭的手藝還真不錯耶,光是聞著就好香啊……」
听著申無月 里啪啦地扯東扯西地夸獎青顏,眼楮卻是一下盯著那只煮繼的小鍋,憐月在無人看到的地方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我餓了!」這下申無月倒是率直,說得很是直接,沒有絲毫地扭捏。
「哦。」憐月看了看青顏兩個,見自己三人都已飽了,便點了點頭,「那兒還有些……」
話音還未落,申無月大手一撈,那只小小的鍋便到了他的手中,就著盛粥的勺子,申無月看似有失形象,卻又優雅萬分地快速喝著鍋內剩余不多的粥。
粥本就不多,申無月很快便在他身後兩族人羨慕的眼光中喝完了,將鍋往地上一放,申無月便很沒形象地坐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見已無事,憐月三人便收拾東西準備繼續上路了。
「你們這是要去虞州城嗎?」申無月看著憐月頭也不回地走了,忍不住問道。
「對啊!」憐月轉頭很是奇怪地看著申無月。
「哦,你家是在千島,離虞州城很近啊!」申無月狀似無意地說道。
憐月聞言眯了眼,很顯然,申無月的一番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隨即便灑月兌地笑了︰「若是申公子到了虞州城,那不若來千島游玩一番,到時憐月必定盡一盡地主之誼。」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我們如此有緣在這兒遇到了,那便一同去虞州城,也好去千島游玩一番,說實話,我還沒到過虞州城呢!」申無月听得憐月一席話,立刻順桿子往上爬。
憐月滿含深意地看了眼申無月,不知申無月想干什麼,卻看到後者那沒有絲毫雜質的眼眸。
憐月眼光難得地閃了閃,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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