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歐陽克不知道,所以他興致勃勃的領著李莫愁去逛街購物了。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小商小販、買的賣的,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歐陽克饒有興致的舞著折扇,四處打量著這不同于現代的風土人情。再看他身邊的李莫愁,一心跟著前面的男人,完全不明白他們這慢慢悠悠的是要做什麼?
「莫愁,你看看,這好多的東西,有什麼喜歡的?」見她半天都沉默不語,歐陽克轉頭問著。
「我不缺衣服李莫愁實話實說,她的生活質量很簡單——有吃的,有穿的,有武器,這就夠了。這兩天收到的衣服比這些年都多,吃的也是山珍海味,換著樣的吃,武器她隨身攜帶,這就足夠了。她不知道對方還想讓她看什麼?
見到這丫頭莫名其妙的樣子,歐陽克無奈的拉著她,來到一個賣雜貨的小攤前︰「看看,這些荷包多漂亮?還有這些吊墜,各式各樣,喜歡哪個多挑幾件,咱們回去換著樣的帶
李莫愁看了看,確實很新穎,色彩繽紛,種類繁多,可是︰「我又沒有銀子,要荷包有什麼用?沒有荷包,這吊墜買來做什麼?」不是很浪費嗎?
無語的歐陽克干脆什麼也不說了,他拿起一對鴛鴦戲水的荷包問她︰「好看嗎?」
李莫愁點了點頭,那鴛鴦栩栩如生,真的很好看。
歐陽克見她點頭,伸手就把兩個荷包一分為二,一個掛在自己的腰上,一個扎到李莫愁的腰上,掛完了,仔細打量了一番,笑著道︰「感覺如何,是不是和咱們今天的衣服很相配?」
李莫愁低頭瞅了瞅,是很相配,但是,有什麼用呢?
見她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歐陽克又拉著她繼續問︰「這幾個吊墜,你討厭哪個?」
呃?剛剛不是問喜歡嗎?現在怎麼又問討厭了?李莫愁一頭的霧水,卻仍是誠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都挺好看的,沒有哪個特別不喜歡從小到大,這種東西她一個都沒用過,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
歐陽克點了點頭,指著剛剛問李莫愁的那幾個吊墜,對那小販說︰「這幾個,都給我包起來
那小販一听,知道來了個有錢的主,忙用個小荷包把那幾樣東西都裝了起來,恭敬的遞給歐陽克笑著道︰「這個荷包算是小的贈送,希望您下次再來
歐陽克微微一笑,接過荷包一看,面上繡著‘百年好合’四個大字,看起來喜氣洋洋的。他滿意的拿出一塊銀子扔過去︰「會做生意,賞你的說完,拉著李莫愁去下一攤位。
「咱們買那麼多吊墜做什麼?」足有五六個吧?
「帶啊,一套衣服換一個,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戴個新鮮罷了歐陽克邊說著,邊打量著面前攤子上的小東西,眼楮一亮,發現一個滿意的物件,他拿起那朵絲綢花,插到了李莫愁的發髻上,左右看了看,又拿下來換了一個顏色,這才笑著舉起一邊的銅鏡讓她自己看,「覺得怎麼樣?好看嗎?」
初見時,她蒼白的臉色,經過這幾天的滋補,已經泛著健康的紅暈,此時配上淡粉色的絲綢花,襯得她的臉色更加嬌艷。看著比平時動人了許多的自己,李莫愁心中略有些羞澀。她今年才18歲,對自己的相貌怎麼會真的不在意?在古墓時沒有辦法,沒有人給她愛美的權利,初入江湖,一心想的都是那負心的陸展元,身無分文的她哪會注意這個?此時有人為她點綴裝扮,還親手端著銅鏡讓她觀看,羞澀的同時,又有些感動,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這個,他真的有心了。
見那單純的小臉上誠實的表露出主人的感動、羞澀和不知所措。歐陽克笑著道︰「傻丫頭,想什麼呢?帶你出來就是讓你開心的,想那麼多做什麼?」說著,把銅鏡放到一邊,順手丟過去一塊銀子,拉著李莫愁繼續往下逛。
兩人慢慢的逛著,李莫愁由一開始的無措,到後來的放松,最後也跟著參與進來,見兩人手里的東西越來越多,她才驚覺自己竟然買了這麼多的東西?似乎,還有很多沒用的。怎麼會這樣呢?那些都是紅塵俗物,她怎麼還挑的挺開心的?
看著她一臉糾結的盯著自己手里的東西,歐陽克心中好笑︰覺得這丫頭在不喊打喊殺時,還真的是挺可愛的。心中的想法都清楚明白的表露在臉上,這麼可愛單純的女孩,怎麼就變成後來那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呢?那個什麼展元的,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啊?不過還好,在這丫頭彌足深陷前踫到了自己,唔,自己果然是個好人。
自我感覺良好的歐陽克挺直了腰板,說話時頗有意氣風發的感覺︰「走,咱們去吃點東西,下午繼續逛說完,領著李莫愁朝前面的酒樓走去。
在二樓找了處僻靜之所,點了幾個有特色的小菜,兩人邊吃邊聊。當然,大多是李莫愁吃,歐陽克聊。不過這不影響我們歐陽同志的好心情,美女當前,只要她不朝自己扔銀針,他就要主動一點,爭取早日把兩個房間變成一個房間,他才吃了一頓肉就開始吃素,不積極一點,日子該多難熬啊?
「莫愁,吃過了飯,你要是不想繼續逛街,咱們可以去游湖,這個時候正適合……」這邊歐陽克的話還沒有說完,只听啪的一聲,他抬頭一看,李莫愁手中的筷子已經折為數段,只見她全身顫抖,緊緊握著折斷的筷子,連筷子斷處的稜角扎進了手里都沒有感覺。
「莫愁,你怎麼了?快松手……」歐陽克忙伸手掰開她的手指,小心的挑出筷子的木屑,見本是白皙的手掌變得血肉模糊,他一皺眉,這得多疼啊?有什麼事和自己這麼過不去呢?抬頭剛想說她幾句,卻見她咬著牙,眼中含恨的看著一處,他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對容貌出眾的男女,剛從對面的鋪子了出來,兩人舉止親密的說著什麼,可見關系匪淺。他心頭一轉︰能讓李莫愁這麼激動的人,除了那什麼展元的,應該也沒有旁人了。
「怎麼了,你認識那兩個人?」他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問著。
「認得,燒成灰我都認得他們這句話,李莫愁說的是咬牙切齒。她怎麼能不恨?自己在這邊痛苦萬分,他那邊卻恩愛甜蜜,早已把自己忘到腦後。這讓她如何不恨?
「呃,難道,那個男的就是……」歐陽克恍然大悟的樣子。
「沒錯,就是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李莫愁憤恨道。她的雙眸已經赤紅,要不是因為有誓言在,她現在就會控制不住的蹦下去,宰了那兩個賤人。
「乖,不氣,不氣,你這邊恨入骨髓,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那邊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何苦呢?真看著厭煩,宰了就是,干嘛這麼傷害自己?」歐陽克一臉的心疼的說著。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反正也不用他殺。
其實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原諒他看電視不求甚解,稀里糊涂的他一直不知道,按照李莫愁的性格,怎麼會允許那個家伙娶妻生子,逍遙自在的過了那麼多年才去找他麻煩?太善良了吧?真的不是她的風格。
「宰了他們?」李莫愁收回目光,悲哀的看著面前一臉擔心的男人,「我也想,因為他,我落到如此下場?背叛師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怎麼能不想報仇雪恨?可我打不過他身邊的那個和尚,還被逼著發下誓言,十年內不許報仇,我天天被痛苦煎熬,他卻和那個賤人柔情蜜意,我好恨!」說到最後,只覺得腦子陣陣發暈,眼前發黑,忙用手按住桌面,險些倒在地上。
「莫愁,沒事吧?」歐陽克忙站起身來,從她對面的座位來到了她身邊的椅子上,見到她這副模樣,再聯想到後來孤苦一生,最後被火焚身的場景,心里難得生出些感慨︰都說痴情女子負心漢,她也夠可憐了,踫到那麼個渣男。像小龍女,同樣是古墓派出身,對世間俗世一竅不通,卻因為踫到個能等她十六年的楊過,最後有個圓滿的結局,這就是人常說的同人不同命嗎?想到此處,不免對那個家伙產
生了厭惡之情。怎麼說這李莫愁現在也是自己的女人,豈能讓人白欺負了去?
他拿出懷里的繡帕,小心的把對方受傷的手包裹起來,語氣略顯無奈的道︰「傻丫頭,誰說要一個人的命才是最大的痛苦?誰說要報仇只能靠自己練武硬拼?別忘了,你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你還有我呢?他們敢這麼欺負我的女人,不讓他給你跪地求饒,我豈不是太無能了?」
「你?」李莫愁先是一怔,而後恍然,「是要你叔父幫我報仇嗎?」如果是那位西毒先生,到是真能打敗那大理的老和尚。
歐陽克一臉傷心的看著她︰「在你心里,你的男人就那麼沒用嗎?」
李莫愁很誠實的點了點頭,對他說的那句‘你的男人’暫時不做理會。
歐陽克一口氣憋在那,半天才吐出來,狠狠的道︰「等著,看我怎麼給你報仇,只知道硬打硬拼那是武夫所為說完,還低頭對著她的肚子道,「兒子,學著點然後拉著她就往回走。至于桌上的那些東西,兩人身後的侍婢自然會拎著,不用他操心。
「咱們去報仇?」被轉移了注意力的李莫愁被動的跟著他走,顯然已經把剛剛的痛苦,消去了大半。
「咱們先回府上藥,報仇的事,過兩天會讓你看到結果他怎麼也要合計合計,在懲罰渣男的同時,還能讓這丫頭死心,一舉雙得,那是再好不過了,帶著這個美好的願望,歐陽克拉著李莫愁回府上藥去了。
——我是分界線——
次日清晨,陸府。
陸老爺子正在廳中飲茶,突然見家中小廝驚慌的跑了進來︰「老爺,老爺,不好了,官兵來了,氣勢洶洶的就在門外,喊著讓咱們交出亂黨,怎麼辦啊?」
陸老爺子一驚︰他們陸家也算是一方富豪,平時和官府相處的也不錯,孝敬的銀錢從來不少,官府應該不會找麻煩才是,難道,是有什麼誤會不成?想到這,他沉穩的站起來,斥責道︰「慌什麼慌,咱們陸家一向奉公守法,有什麼好慌亂的?去,打開正門,隨我去迎接官差大人說完,整理了一□上的衣服,邁步向外走去。
他是一家之主,如果他都慌了,那家里的人又該怎麼辦?
剛走到角門,就見一群官兵橫眉豎目的沖了進來,看見他後,舉起手中刀,將他圍在中間。
「陸老爺子,討擾了……」領頭的那人顯然是認識他,只見那人皮笑肉不笑的對著他拱了拱手,而後在他剛要說話時,卻臉色一變,低喝道,「有人來報,你陸家竟然敢窩藏通敵賣國的逃犯,我還道你陸家是一門豪俠,誰知竟然是叛國的罪人?來人啊,將這陸家滿門都給我拿下!」一聲令下,官兵呼啦啦的沖了過來,將周圍的下人都綁了起來。
陸老爺一見,心中一驚︰通敵叛國,這可是要抄家滅門的大罪啊?不知誰和他陸家有什麼仇?竟然如此陷害?他見周圍的官兵已經開始抓人,忙慌亂的拱手道︰「大人,冤枉啊,我陸家是大宋子民,何來叛國一說?您要詳查啊,莫中了小人的奸計嘴上說著,心中卻已經是六神無主。他陸家確實經歷了很多的風雨,可再怎麼多也是江湖仇殺,或許會有人員傷亡,卻從來不會涉及到抄家滅門,這次,真的是劫數嗎?
「冤枉?你當我們大人都是吃干飯的?是不是冤枉等到了公堂上自有定論,帶走!」給身邊的人使了個顏色,有幾個官兵拿著刀就架到了陸老爺的脖子上。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爹陸展元听說前院出事了,帶著妻子忙來查看。結果正好看到有官兵在拿繩子捆綁他的父親,他什麼也不顧了,沖過來幾下子就打倒了官兵。
「好啊,有人說你們造反我還不信呢,可你們竟然連官兵都敢打,還說不是謀反,快,都給我綁起來,要是真有抵抗的,就地正法那官差大聲喊著,自己卻往後撤了幾步。這陸家的武功可是都不弱,江湖上的名頭也很響,要不是因為那人來頭太大,他又怎麼會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大人,小兒魯莽,望您贖罪。孽障,還不像大人賠禮道歉?」說著,這位陸老爺照著兒子的臉就是一巴掌,打的陸展元一愣。陸老爺這是沒有辦法,他還想著等見到那官老爺,好好的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送些金銀通融一下,如果真因為兒子惹怒了對方,他們陸家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陸展元被他爹打過後,腦子里也想通了剛剛官差的那幾句話。什麼?說他們家謀反?這是怎麼回事?他在這愣神,那當兵的可是沒有客氣,剛剛那幾下子打的他們生疼,現在不乘此機會討回來,還要等到何時?所以,拿著繩子沖上來,五花大綁把這爺倆綁了個結實。
「相公,你們做什麼?」那邊的何沅君又驚又怕,見有官兵沖自己走來,更是驚叫連連。
「沅君——你們不要太過分,連家眷都不放過,還有王法嗎?」看著受驚的妻子,陸展元瞪著眼朝那官差大喊。他的妻子溫柔善良,哪經歷過這種事?
「家眷?」那官差冷哼了一聲,撇著嘴道,「要是證據確鑿你們家謀反,就是滿月的孩童都要問斬,還家眷?帶走……」手一揮,那那些官兵把所有人都捆了個結結實實,推推搡搡帶出了陸府。
——我是分界線——
「莫愁,一會兒,我帶你去看場好戲歐陽克端著茶杯,輕輕的撇著上面的浮沫,心情甚好的對李莫愁道。
「好戲?」李莫愁放下手里的書,那是歐陽克為了轉移她逼著自己練功的視線,貢獻出的一些用毒手法。看到李莫愁欣喜的接了過去,他深感今後的日子黯淡無光。他叔父就是玩毒的,弄回來個女人還是喜歡玩毒,老天這是在玩他嗎?
「沒錯,好戲,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好戲說著,歐陽克喝了一口茶,對她神秘一笑。
——我是分界線——
大牢內,陸展元雙手緊緊的握住牢房內的欄桿,听著遠處父親被用刑的慘叫,他心如刀割,氣憤的大喊︰「你們大人呢?我要見你們大人,說我們謀反也要有個證據,什麼都沒有就對我父親用刑,我不服,我要見你們大人……」
「行啦,你就歇歇吧,喊了這麼半天,你不累我都煩了,我們大人忙著呢,沒時間理你,你要是真孝順,就勸你爹把所有的事全都招了,何必活受罪?」早已看慣了世態炎涼的獄卒,慢慢悠悠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對隔壁傳來的慘叫聲全當配樂了。
「大哥,求求你,幫著求求你們大人,見見我們,我們家真的是冤枉的……」見獄卒搭話,陸展元激動的對獄卒求道。
旁邊的何沅君忙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遞給了丈夫,陸展元見妻子如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將那玉鐲遞出去,「大哥,這東西您拿著買點酒喝,要是真能洗月兌我家的冤屈,救出我父親,我必有後報
那獄卒放下杯子,那眼楮瞥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外人,走過來把玉鐲接了過去,用手掂了掂,滿意的放進懷里︰「等著,我去看看我們老爺有沒有時間說著,轉身出去。
何沅君見人走了,害怕的拉住丈夫的衣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被關在哪里,只有他們夫妻倆被關在一處,剛剛听到隔壁傳來審問公公的聲音,這抄家滅門的大罪,公公又怎麼會輕易的認罪?然後就傳來了用刑的聲音,公公淒慘的叫聲听的她汗毛直立,就怕下一個被打的人會輪到丈夫。如果他有什麼事,讓自己可怎麼活啊?
「別怕,別怕,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他們可能就是要銀子,大不了把家產都給他們,一定會救出爹的把柔弱的妻子摟在懷里,陸展元輕聲的安慰著,剛剛成婚不久,家里就遭此大難,他深覺對不起妻子,「娘子,對不起,讓你和我受委屈了想
到剛剛妻子毫不猶豫的就摘下玉鐲,他只覺得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不要說對不起,咱們是夫妻,只要大家都能平安無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事我都不委屈聞著丈夫身上熟悉的味道,何沅君喃喃地道。這個男人對自己真的很好,為了娶她,他拋下那麼貌美的李莫愁,一心一意的寵著自己,她還有什麼不滿呢?
「會的,會沒事的……」
這邊陸展元安慰著妻子,隔壁處,李莫愁雙眼冒火的瞪著歐陽克,一字一句的問︰「這就是你讓我來看的好戲?讓我來看這兩個賤人相親相愛?」她隨著歐陽克來看他所謂的好戲,誰知道,看到的竟是陸展元和他的妻子夫妻恩愛共度難關?
「乖,不要急,好戲就要慢慢看才精彩,相信我,再等等……」歐陽克笑著安撫道,全然不把她的怒火看在眼里。通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也看出來了,這丫頭還沒有神雕里女魔頭的風範,而且照現在這個程度發展下去,只會離那個目標越來越遠,所以他現在心情放松的很,只要不是做了太過分的事,相信他的安全還是可以保障的。
李莫愁听到歐陽克這麼說,想想他的誠信度,強忍心頭怒火閉上嘴繼續看著,她發誓︰如果他所謂的好戲完事,還是看這兩人恩恩愛愛的話,就算打破自己的誓言,她也要殺了那對賤人。
正想著,只見大門一開,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對著歐陽克的方向默笑著施了一禮,而後邁步進了里面的牢房。
「大人,大人,我們冤枉,冤枉啊!」陸展元見主事的終于來了,忙放開妻子朝著那大人喊冤。陸家能不能含冤昭雪,就看面前人怎麼決斷了?
「吵什麼,吵什麼?自己犯了什麼錯都不知道,喊什麼冤?」那大人揮去了左右手,坐在椅子上,挑著眼皮看著面前的男人,心中暗想︰這陸家也夠倒霉的,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金國的使者?就算你是威名遠揚的俠客,也只能對不起了,誰讓咱們得罪不起那使者呢?為了老爺我的烏沙,呃,不對,是為了我大宋子民的安全,就犧牲你一家吧。為自己找好了借口,那大人拉著官腔問道,「知不知道,你們到底犯了什麼罪啊?」
「小民不知,那位官差說我們家窩藏賣國通敵的逃犯,可我們家真的沒有做過,我陸家世代都是大宋的子民,又怎麼會做這賣國求榮的事?望大人明察啊!」陸展元見終于有人詢問此事,滿心委屈的為自家訴冤。
「明察?本老爺就是明察過了才派去抓人的,現在是證據確鑿,你們也不用存著僥幸心理,還是想想怎麼能保命吧說著,那大人終于正眼看著陸展元,似乎對他變了顏色的臉很感興趣。
陸展元不是傻子,一听此言,知道這人明擺著就是在講條件,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們家在朝廷還沒有背景,只是有些江湖名氣,這江湖名氣嚇嚇普通人還行,在當官的面前,屁也不是。想到這,他一咬牙做了決定,抬頭對那大人堅定的道︰「大人,只要能洗月兌冤情,小人願勸父親把家里的產業全都奉獻給大人,只求大人保我一家平安這陸展元也算想開了,賣國通敵之罪,又豈能是花些銀兩能開月兌的?不就的錢嗎?只要人還在,給自己二十年的時間,他還會創出現在的家業,人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你這是什麼話?本官是那貪污受賄之人嗎?簡直是豈有此理?」說著,那大人一臉受侮辱的樣子,站起身來,起身就要走。
「大人,大人,您別走,小人不會說話,有什麼條件您盡管提,只求您放了我一家見這當官的錢都不要,陸展元滿心的絕望,難道陸家注定要受此劫難,在劫難逃嗎?
見陸展元真的急了,那大人慢條斯理的轉過身來,語氣和緩的道︰「你要這麼說,咱們還可以再商量一下說著,又坐回了椅子上。看著陸室夫婦輕輕一嘆︰「陸賢佷,其實這麼多年,你陸家的聲譽一向很好,無奈,這次你們讓一位大人物盯住了,他想朝你們要一樣東西,這樣東西,你要是給了,也就罷了,不給,抄家滅門也是有可能的
「什麼東西,您說這個時候,只要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什麼都能舍去。相信父親也會同意的。
「這個嘛……」那大人滿含深意的看向他的身後,眼光落在了何沅君的身上,輕輕的用下巴一點,「她
陸展元不敢置信的回頭望去,看看同樣目瞪口呆的妻子,轉身問道︰「您說要什麼?」是他理解錯了嗎?要他妻子?
「我說,有位大人物看上了你的妻子,想請她去玩玩,如果你沒意見,一會兒就可以放你們離開
隔壁的李莫愁听到此處,瞬間轉頭,眼神如刀子般射向歐陽克。
歐陽克忙豎起一指放到唇邊,小聲的道︰「別生氣,別生氣,我對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對這個女人絕對沒有興趣,繼續听著
見對方這麼說,李莫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轉頭關注著最新動態。
那陸展元回身看著面色慘白的妻子,又慢慢的轉過身來,痛苦的朝著那大人哀求道︰「大人,求您了,幫我們說說好話,小民願獻出全部家產,你就,放了我們吧?」說著,他握緊了欄桿,咬緊了下唇。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妻子何沅君?可妻子沒有錯,錯也錯在她長得太美,被那可恨的大人物看上,這能怨她嗎?他一個堂堂男子,不能保護妻小,還真能把妻子獻出去不成?
何沅君已經被嚇壞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放人的條件竟然是她?她緊緊抓著裙擺,無助的望著丈夫。
「陸賢佷,這道兒,本官可是給你鋪好了,你要是這麼不識抬舉,我也沒有辦法了那大人垂下眼簾,看著自己衣服的下擺,似乎在研究花紋的脈絡。
歐陽克朝身後的人一使眼色,那人掐著嗓子,又開始模仿陸老爺的聲音,發出淒慘的叫聲。
陸展元被父親的慘叫嚇得一顫,他的全身抖地厲害,只覺得那慘叫一聲聲都在割著自己的心,那是他的父親,生他養他的父親,就因為自己娶了個妻子,臨老還要受到這種折磨嗎?
「這老家伙的骨頭太硬了,抽了這麼多鞭子都沒有吐口,累死老子了,那個鐵烙還沒燒紅嗎?讓他嘗嘗這活人烤肉的滋味隔壁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陸展元的耳朵里,他只覺得那聲音讓他喘不過氣來。燒紅了的鐵烙?那要多疼?
「啊……」一聲更為淒慘的叫聲傳來,陸展元再也承受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他抱著腦袋痛苦的喊道︰「我同意,放了我爹吧,我同意……」
何沅君絕望的跪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視為依靠的丈夫,就這麼把她送了出去?她告訴自己要體諒他,受刑的是他的父親,他也是無可奈何,卻悲哀的發現,她無法不恨,哪怕他殺了她都好,怎麼能忍心將她拱手送人?眼淚慢慢的落下,心中一片寒冷……
我同意……這聲音同樣在李莫愁的耳邊閃過。她恍惚的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發現自己對這男人的感情,被這簡單的三個字全都打散了。原來,自己不是唯一被他拋棄的女人,那個他明媒正娶的女人,也可以被他隨意的舍棄,即使他是有苦衷的,可結果,還是一樣的。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語氣平淡,沒有一絲起伏。沒人知道她心里此刻的失望,女人,是不是注定就被拋棄的那一個?
「我?」歐陽克被問的一愣,而後歪著頭想了一下,笑著道,「我爹娘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有叔父,如果真的有人抓住他來要挾我,相信為了安全,那人過後一定會把我叔父殺人滅口,那還有什麼可想的?一起死吧免得當了王八還要被殺,多虧啊?
一起死?李莫愁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注入了活力,突然對一切都有了希望,她不再看隔壁那癱軟在地的男人,轉頭對歐陽克露
出了難得的笑容︰「記住你的話,一起死說完,只覺得全身輕松,腳步輕快的離開了牢房。
啊?歐陽克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話為什麼要他記住?她走了,那屋里的男人怎麼辦?後續她不想看了嗎?他忙緊走幾步追了上去︰「莫愁,你不看了?還沒完呢?要是覺得不夠出氣的話,我還有別的辦法反正那陸展元也不是什麼好鳥,為了討好美人,用什麼辦法他都不會慚愧。
「不用了,我對這個男人已經沒什麼感覺了,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今後他的事,不用跟我說了那種男人,不值得她放在心上,連恨他,都不值。
呃?沒感覺了?
「大人,大人,您先別走啊,我們大人說讓我問問,接下來還做嗎?」一個衙役見這位金國使者要走,忙小跑著過來,討好的問道。
「接下來?」歐陽克愣了愣,而後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們隨意吧,打幾板子,多要點錢,愛怎麼辦怎麼辦說完,抬腿就要離開,剛要走,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叮囑到,「對了,那個何沅君也挺可憐的,你們不要太難為她了好吧,他憐香惜玉的性子又跑出來了,雖然那女人不是他的菜,但誰讓她長得美呢?漂亮的女人都要呵護的,這是他不變的追求。
說完,他也沒看那衙役的臉色,追著李莫愁跑了出去︰「莫愁,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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