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體若篩糠,嚇得不輕,但一直低垂著頭,不看徐秋澗,也不說話。徐秋澗看的一陣心急,媽的,這家伙真他媽是個緊嘴巴,想從他嘴里撈出點話還真難。
憤怒之下,徐秋澗對一旁的雷捕頭說道︰「雷捕頭,此人抵死不認,看來是不用大刑,他不會認罪了,你將他拖出去,先賞他二十皮鞭,我看是他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徐秋澗雖不贊成嚴刑逼供的做法,但有時動刑也是問案的一種手段,更何況,他已經確定這曹二就是真凶,自然不會客氣。
「大人,你放心,還從來沒有幾個人能在卑職的二十皮鞭下不松口風的!」雷捕頭一抱拳,一把將曹二像擰小雞一般擰了起來。走到大門外,去了院子,頓時只听到院子外呼呼作風響的皮鞭聲和曹二參差不齊的慘叫聲在夜色中回蕩。
很快,二十皮鞭行刑完畢,雷捕頭又將曹二擰了進來,重重的一把丟在了地上,曹二滿身是皮鞭抽過的傷痕,渾身慘紅一片片,衣衫也被皮鞭打破爛了,徐秋澗看了雷捕頭一眼,這家伙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如是加入到東廠里去,鐵定又要多一個善于嚴刑拷打的番子。
「曹二,現在你肯不肯說?」徐秋澗又問道。
曹二一聲慘笑,還是不肯說話,徐秋澗覺得甚是頭疼,曹二還是不肯認罪,雷捕頭也覺得大是尷尬,剛才才說了沒有多少人能在他二十皮鞭下不說實話的,現在就遇到了曹二這般的硬骨頭。「***,你這老頑固,當真是想找死嗎?好老子成全你!」說著又沖上前去,不斷的腳踢曹二,兩個捕快看上去似乎也很不爽,也加入了其中,曹二被三人踢得在地上翻爬滾模,慘叫不止。
「雷捕頭,算了!你們再這樣踢他,可能會將他活活踢死的!」徐秋澗擺了擺手,示意雷捕頭幾人住手。三人這才退了回來。
不行,這曹二真是一根啃不動的爛骨頭,強行用刑也不一定撬的開他的嘴,看來只有用激將法了,但用什麼激將法呢?徐秋澗在心里一陣思索,突然眼楮一亮,有了!
徐秋澗臉色一正道︰「曹二,看來你是不看到證據,不死心了!」頓了頓又道︰「本官問你,王思月被殺那晚,三更天你在哪里?」
曹二一听,心里一喜,以為徐秋澗已經做出退步了,沒準自己胡編亂造一番,還能糊弄住他,想了想,道︰「我在睡覺!」
「你撒謊!那天晚上,三更近四更時,明明陳秀才還在王思月房外的院子里看到過你,你怎麼又能在房間里睡覺呢?」
「這那時我想上茅房,所以出來了曹二一怔,驚出了一身汗。
「你還敢撒謊!據我所知,你們府上的茅房都是在外院,你上茅房為何要到內院去?」
「這,我」曹二一時語結,身上出了一身汗水,沁濕在傷口上,痛的他一陣呲牙咧嘴。
「你應該很納悶,我們到底怎麼知道你就是殺害王思月的凶手吧!」徐秋澗看著曹二,又問道。
曹二神使鬼差的,下意識點了點頭,但馬上又覺得不對。連忙縮住了脖子。驚恐萬分的看著徐秋澗,只見徐秋澗微笑著看向他,看的他心里毛毛的。
「嘿嘿,其實是王思月自己告訴我的!因為她在臨死的時候,咬破了指尖,斷斷續續的在被單上寫畫出了你的名字!」徐秋澗嘿嘿一笑的說道。
曹二臉色大變,像是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大事情,口里連忙道︰「絕不可能?我將她抱上床的時候,她都已經斷氣了,這麼可能還能在被子上寫我的」曹二情急之下,終于說漏了嘴,嚇得頓時捂住了口,惶恐不安的看向徐秋澗。
「呵呵!我可沒說什麼,這是你不打自招的哦!」徐秋澗擺了擺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啊!你這狗官,你敢陰我,我要殺了你!」曹二終于知道自己被徐秋澗徹底的擺了一道,不經變得瘋狂起來,爬起身,從懷里模出一把刀子,迅速刺向徐秋澗的胸口。徐秋澗嚇了一大跳,但好在有驚無險,譚子峰凌厲出手,在曹二刺來刀子的一瞬間,直接擒住曹二握刀的手掌,輕輕一掰,清脆的骨折聲傳出,曹二頓時慘叫不已,渾身冷汗直流,手中刀子順勢滾落在地,發出鏗鏘一聲,譚子峰口中大喝道︰「你大膽,敢行刺大人!」說完迅疾的一腿踢出,將曹二整個身子踢得飛離地面了起來,隨之又重重的摔落在地,摔得曹二直翻眼皮,差點背過氣去,恐怕身上的骨頭都摔斷了不少。
曹二全身動彈不得,眼里滿是驚恐的看著徐秋澗。徐秋澗依舊是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一旁的王典,卻是看的目齒俱裂,他怎麼也沒想到,跟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老管家,居然是殺害自己女兒的凶手,一時難以接受,失望而又痛心疾首的看著曹二,道︰「曹二,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害死思月,我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曹二一臉絕望,正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去,其言也善。既然已經暴露了,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面露愧疚之色的道︰「老爺,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色迷了心竅,其實我很喜歡思月小姐,從她一出生,我就到你們家了,那時我還是個下人,我每天看著小姐開心,我就開心,看著小姐悲傷,我也悲傷,小姐對我很好的,在這府上,除了老爺,就是思月小姐對我最好了,但我知道,她對誰都很好,她不打罵下人。我喜歡她,可惜她只將我當長輩!所以我我一時糊涂啊!」
「你你這畜生,虧我還這般信任你!你去死吧!」王典氣的嘴唇直哆嗦,從雷捕頭手中一把奪個皮鞭,又狠狠的抽打曹二。
「王大人,算了,他會受到王法的懲處!」徐秋澗大步上去抓住了王典的手,說道。
王典這才憤憤一甩皮鞭,嘆息的走到了一邊,獨自傷心。徐秋澗又將目光看向曹二,道︰「曹二,既然已經承認,那你到底如何殺害王思月的!」
曹二倒也感激徐秋澗攔住了王典不再打他,嘆息了一聲道︰「那天晚上,我看小姐的房間都快到四更天了都還沒滅燈,好像還有人和小姐在一起說話,我很好奇,就準備去看看,我悄悄躲在側窗外,透過窗縫,卻看見陳廣亮在小姐的房間,不知怎麼,他們聊著聊著,陳廣亮就將小姐按在了桌子上,掐小姐的脖子,很快小姐就不動了,我以為小姐死了,嚇了一跳,但我馬上又看見小姐好像還有呼吸,就沒那麼擔心了,這時陳廣亮離開了房間,出來恰好撞見我,我沒有叫人抓他,讓他走了!」
「那你為什麼不叫人抓住他?」王典大聲呵斥道,顯然對陳廣亮的成見還是很深的。
「這個問題我來答吧!」徐秋澗走上前來,道︰「其實很簡單,因為曹二知道王思月沒死,只是暈了過去,這就促發了他欲**王思月的想法,之所以放走陳秀才,只是不想浪費時間,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陳廣亮離開時,將丫鬟紅兒也叫到了院外說話,這更加為他創造了條件,所以他等紅兒和陳廣亮離開時,便悄悄潛入了王思月的房間。在桌子上將其**,然而在盡興的時候,王思月突然幽幽轉醒,他害怕王思月醒來,便抓住了她的頭發,將其頭向桌子上一撞,又將之撞暈了過去,由于他用的力道不大,很快王思月又醒了過來,曹二怕她喊救命,于是用手捂著她的口鼻,卻不慎將其捂死了,曹二雖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將其尸奸了,而他又是個性變態,便將那玩意伸進咳咳奸完尸,他又怕一會紅兒回來發現,所以將尸體抱回了床上,拉過被子,將尸體完全蓋住,我說的對不對啊!曹二說著,徐秋澗看向了曹二。
曹二臉色一紅,臉上盡是懷疑的目光,懷疑徐秋澗當時是不是親眼所見他實施奸殺的過程,簡直是一滴不漏啊!不由得暗自嘆服了徐秋澗。
既然曹二已經承認,這案子算是徹底破了,徐秋澗終于長出了一口氣,叫雷捕頭等眾捕快將曹二押回大牢,听後發落。又和王典說了一下今天為王思月解剖過的事,讓他意外的是,王典並沒有多嚼舌根,還說只要能找出凶手,為他女兒伸冤,解剖尸體沒有關系。徐秋澗又叫他明天來衙門的停尸房,將王思月的尸體運回來入殮下葬辦喪事。之後才長嘆的安慰了他幾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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