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縣令 第四十六章 遇襲

作者 ︰ 風南軒

然而徐秋澗枕在王憐香的腿上,還是沒有絲毫睡意,不由得又想起臨走時那老和尚給他說的那番話。「東面有虎豹,南面有惡狼,西邊有巨蛇,三者皆吃人,唯有北面,恰有一座獨木橋!」

這明顯是在有心提醒他什麼?他可不認為東南西三個方向就真有這些吃人的野獸,不是野獸吃人,唯有人吃人,難道有人已經在這三個方向對自己設下了埋伏,對自己施殺手,他不由得想起了東廠,上次听密使大人說道,東廠督主龐德已經委派了殺手來行刺他。

若自己推斷的沒錯,那就很容易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了;東面有虎豹,南面有惡狼,西邊有巨蛇,很明顯這三個方向是設下的重伏,必定是有去無回,而北面是獨木橋,應該是說的這邊設伏是最薄弱的,讓自己去闖一闖,一想通此環節,徐秋澗心里頓時涼了半截。當即面色不是很好看,趕忙從王憐香的腿上翻爬了起來,撩開車簾,對車把式道︰「小哥,請問你走的是哪個方向?」

「南面啊!我們來也是走的這里!」車把式道。

徐秋澗心里徹底涼了個透,急忙道︰「快,快回調,我們從北面繞著回去!」

車把式一時不著頭腦,「大人,為什麼從北面繞著走啊!那樣晚上三更都到不了衙門的啊

徐秋澗沒有時間給他講廢話,又從懷里模出一兩銀子遞給他。道︰「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再給你加一兩銀子,快!」

車把式一見銀子,當然是很樂意的,畢竟沒有人會跟銀子過意不去。趕忙調了頭,譚子峰也一時迷糊,不知道徐秋澗為什麼會這樣做。但看徐秋澗焦急的神情,就知道有麻煩事發生了。心里也更加警惕起來。

徐秋澗讓他多加注意一些山勢陡峭,容易設伏的地方,不要真中了埋伏,譚子峰點頭答應,神情也更冷了,這都是殺手的本能體現,知道有敵人出現,精神頓時來了十二分。

車里的王憐香也仿佛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于是想問徐秋澗,徐秋澗沒回答她,只一把將她摟在了懷里,輕聲道︰「香兒,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害怕,相信夫君,夫君不會讓你受到半天傷害的!」

說這句話時,徐秋澗也是徹底沒底,具體在北面設伏的人有多少?他不知道,不由得心里有些悔恨,為什麼今天不把六大侍衛都帶上了,譚子峰武功雖高,但萬一對方的人太多,他又能應付得了多少?徐秋澗不想因自己的問題,牽連到家人,沒想到這一次,第一個連累到的就是王憐香。不由得把他樓的更緊了幾分。

王憐香本來就察覺到了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如今徐秋襉一說,她自然听得出來,可能遇到危險了。雖然有些害怕,但听著徐秋澗溫柔而帶著關懷的聲音,她頓時心安了不少。糯聲道︰「香兒不怕,只要有夫君在,香兒什麼都不怕!」柔弱的聲音中帶著剛毅和決然。

徐秋澗更是疼惜了,將她的額頭貼在自己的嘴上,輕輕吻了吻。

「夫君,是不是一會我們要死了?」許久後,王憐香才抬起頭,哀聲問道徐秋澗。

徐秋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又將她的頭用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傻丫頭,不會的,我們說了回去還要個孩子呢?怎麼能這麼快就死了呢?」

「嗯!」王憐香在他懷里羞羞的點了點頭,兩只玉臂反手將徐秋澗抱著。道︰「香兒說了,不怕的,就算是死,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我也覺得開心!」

徐秋澗用手抬起她尖尖愛你的下巴,俯身吻住了她的香唇,許久才分開。道︰「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死的,還有譚子峰保護我們呢?」

王憐香微笑著將頭有貼在了他的胸口,只是這笑有些淒苦,「夫君,答應我,無論什麼,都不要丟下香兒,若是夫君出了什麼閃失,香兒也不會獨活的!」

王憐香的這番話,如萬道霹靂一般,一字一句砸在了徐秋澗的胸口,這才嫁到自己家不到一個月的美麗女子,居然對自己有如此情意,讓徐秋澗當真是又驚又喜,其實在洞房的那天晚上,他就看得出來,這小妮子僅僅因自己不跟她圓房,就要尋死尋活的,顯然對自己是動真情的。所以那天他也才將雯兒的身影拋開,和她真正的圓房。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感受著彼此給予對方的片刻溫純。

車外的車把式听到徐秋澗和譚子峰的話,也頓時緊張了不少,急促的揮著馬鞭,駕著馬車向北面駛去。譚子峰則神情冰冷,目光犀利,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不停朝著路邊的高山峻嶺張望,注意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時間總是在緊張與不安中度過,眼看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冬季的夜晚顯得格外暗沉,甚至有些連路都難以看清,夜風也比白天刮得大得多。譚子峰神情更加凝重了,漆黑的夜色,難以看清四周的地形,就連一向敏銳的听覺,在這呼呼大作的夜風中都難以發揮作用。

「大人!這天兒太黑了,小的都難以看清楚前面的道路了,要不我們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一夜,明早天明再走?相信那些壞人找不到我們的!」車把式有些不耐煩的叫嚷道。

「小哥!麻煩你了,今夜我和夫君必須趕回衙門里!」王憐香脆生生道。

「可是,夫人你看,這路都看不清啊!小的擔心馬車會出問題啊!」

「行了,你少羅嗦,我們夫人叫你走,你就走,這樣吧!我在前面開路,你後面跟著便是!」譚子峰不耐煩的打斷了車把式的話。說著騎著大馬走在了馬車前面,車把式本只好悻悻住口了,駕著馬車跟在他身後。

徐秋澗在馬車里也沒閑著,豎起耳朵,密切听著外面的動靜,要是說最值得徐秋澗驕傲的,除了自己一身法醫知識外,就要數自己的耳朵了,因為他對聲音的分辨幾乎達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即便外面刮著呼呼大風,但他還是能在風聲中捕捉到其它多種聲音,甚至一只兔子從路邊跑過的腳步聲。

突然,徐秋澗耳尖一動,一個異常尖銳嗖嗖的聲音從車外傳來,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徐秋澗心里一稟,听到這聲音,他不由得想起弓弩手發出羽箭傳出的嗖嗖聲。沒錯一定是箭聲,而且很多,正向馬車嗖嗖的飛來。

徐秋澗心里一涼,大叫︰「不好!香兒快趴下!」說著一把將王憐香壓在身下,撲倒了在馬車里。果然不一會,如群蜂出動般的箭雨紛紛落在了馬車上,有的直接穿透了馬車,飛了進來,幸好徐秋澗反應及時,將王憐香壓在了身下,否則王憐香第一個就會香消玉損。盡管如此,徐秋澗的手臂上還是中了一箭,徐秋澗冷汗直流,為了不讓王憐香擔心,他強制壓制了疼痛,不呼出聲來。與此同時,車外傳出一陣慘叫聲,徐秋澗撩開車簾,朦朧的夜色下,可見車把式已經被飛來的箭雨扎成了刺蝟,死的不能再死了,瞪大了眼楮反倒在車把式上。

王憐香雖剛才說不怕,但畢竟是女人,真正危險來臨的時候,也不由得尖叫了起來。在徐秋澗的身下,緊緊抱住徐秋澗,但一不小心踫到了正扎在徐秋澗手臂上的羽箭,頓時疼的徐秋澗忍不住一陣輕呼。王憐香嚇得大哭了起來,以為徐秋澗中間身亡了呢!連忙一邊推他,一邊叫喊︰「夫君,夫君,你怎麼了?不要丟下香兒!」王憐香哭的梨花帶雨。

徐秋澗這才弱弱道︰「不要怕,香兒,夫君沒事!」

一听徐秋澗還在說話,王憐香頓時大喜,但手上模到濕漉漉的血時,不由得擔心道︰「那你手臂上的箭?你受傷了,哎呀!你手臂受傷了!」說著趕忙從徐秋澗身下爬了出來,慌忙從身上撕下一塊碎布,要替徐秋澗包扎傷口,徐秋澗也緊著牙關,一把將那羽箭拔了出來,還好沒傷到動脈,也並不是太深,王憐香迅速跟他簡單包扎了一下。

這時。車外響起譚子峰的大喝聲︰「大膽賊子,敢伏擊徐大人,還不現身?」說著又緊張的向車里喊道︰「大人,你沒事吧!」

「還好,只受了一點傷,不礙事!」徐秋澗答道。

譚子峰長出了一口氣,剛才看到車把式直接被扎成刺蝟,他真偽徐秋澗捏了一把汗,要是徐秋澗有個三長兩短,那他恐怕也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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