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澗先去了一趟府衙,李龍登已經回來了,徐秋澗將撅墳的事給他大致講了一遍,才回到客棧。沒多久,蔡宏也回來了,一回到客棧,半句話沒說,走到桌旁,端起茶壺,咕咚咕咚將一壺茶喝了個光,才滿足的放下茶壺,長舒了一口氣。
見他一副急匆匆歸來的樣子,徐秋澗就知道,應該探听到了消息,趕緊將他叫到了客房,問道︰「說說看,你都問到了什麼消息?」
蔡宏答應了一聲,說道︰「屬下已經仔細詢問過夢鴛鴦的老鴇了,柳慧兒上吊的當晚,齊家三少爺確實是在夢鴛鴦花船,四更天才離開,跟齊家那七小姐說的都差不多!」
徐秋澗點頭,道︰「當晚齊風(三少爺)叫的哪位姑娘作陪?」
「說來很奇怪!竟然是小倩蔡宏道。
徐秋澗一詫,「小倩?那個投江自盡的姑娘?」
蔡宏點了點頭,肯定道︰「沒錯,就是她!听說當晚齊風就在她的房里
「不會這麼巧合吧!」徐秋澗感覺頗為頭疼,「那你問清楚了沒,他們當晚到底做了些什麼?」
蔡宏說道︰「都問了。那老鴇知道大人你要為柳慧兒伸冤,所以將知道的全吐露了出來,據老鴇說,當晚齊風連同帶來的五個隨從一直都在小倩的花船飲酒聊天!聊到四更天才離開
「聊天!僅僅是聊天嗎?」徐秋澗有些詫異,接著道︰「據說齊風早對柳慧兒傾慕有加,要聊天為何不去找柳慧兒?偏偏去找小倩?」同時,心里也一陣嘀咕。「若齊風去找小倩,恐怕也只是一味的滿足生理上的需求,干嘛要和她促膝長談道四更天呢?」
「是啊!屬下也覺得甚是可疑,其實還有更可疑的呢?」蔡宏顯得神秘的樣子。
徐秋澗眼楮一閃,「什麼可疑的?」
「大人不知道,齊風帶去的那五個隨從竟是之前謠傳先後被柳慧兒嚇死的那五個齊家的家丁,其中就包括老鐵頭在內!」蔡宏說道。
徐秋澗心里一震,像是猜到了什麼,趕緊問道︰「當晚他們還和哪些人有過來往,詳細一點,不要有遺漏的了!」
蔡宏點了點頭,說道︰「當晚確實還有一個人和齊風有過來往!」
「是誰?」
「就是懷虛公子!上半夜的時候,懷虛公子也在小倩的花船和齊風等人對酒聊天!到三更時候才上的柳慧兒花船
「懷虛公子?他和這齊風又是什麼關系?」徐秋澗更是急切了。
「听老鴇說,兩人談不上什麼關系,甚至曾經還為了爭柳慧兒大打出手過!」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情敵相見恐怕也同樣會面紅耳赤的吧!為何那晚兩人還會坐在一起喝酒呢?有人听道他們在談什麼沒有?」徐秋澗又問道。
「沒有!大概是上半夜花船太吵了,不過听一位姑娘說起過,當時她想去找小倩聊天,敲了半天門,小倩才慌慌張張的開了門,還沒好氣的將她罵走了呢!」蔡宏道。
徐秋澗眼楮一縮,沉吟許久,道︰「當晚懷虛公子在柳慧兒的花船和柳慧兒聊了多久?」
「听老鴇說,由于當時時間太晚了,老鴇本來不打算讓他再上柳慧兒的花船的,以免壞了柳慧兒的清譽,但懷虛公子拿了一百兩銀子給她,所以還是讓他去了,不過沒讓他呆多久,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他出來沒多久,柳慧兒也吹燈睡下了
徐秋澗暗道,出手就能拿出一百兩銀子,看來這窮酸秀才還真不簡單?「那之後還有人去過柳慧兒的花船嗎?」
「應該沒有了吧!一般像這類花船,只要頭牌姑娘歇息之後,基本上就是關門打烊的時候了,老鴇說,當晚柳慧兒睡下後,她也回到了自己的花船睡下了
徐秋澗像是模到了什麼,對蔡宏道︰「你再跑一趟,去將滿江紅花船的桃紅找來,小倩的自殺很可疑,桃紅是小倩自殺前唯一一個有過接觸的人,我想問一問她!」
蔡宏點頭,又下去了,半個時辰,便將桃紅帶了過來。桃紅不知道這大晚上的,徐秋澗為何要叫人帶她到客棧,心里充滿了忐忑,抖著身子,走到了徐秋澗近前,一下跪在了地上,道︰「奴家桃紅見過大人!」
徐秋澗看著桃紅,淡淡道︰「桃紅,我听說夢鴛鴦的姑娘小倩跳江自盡前來找過你,對吧!」
桃紅本就擔心不已,現在一听徐秋澗這麼問,更是嚇得心驚肉跳起來,哀求起來,「大人,奴家冤枉啊!小倩的自殺與奴家沒一點關系!」
徐秋澗眉頭一皺,冷哼道︰「本官沒說她的死與你有關系,你緊張什麼?說說看,小倩當時找你做什麼了?」
桃紅眼皮直跳,顫聲道︰「小小倩曾是奴家的老鄉,我們之前經常來往的,最後一次,她是來找奴家借銀子!」
徐秋澗眼珠一陣轉動,這倒是和夢鴛鴦那姑娘說的差不多,聲音卻更淡然了幾分,道︰「僅僅是借銀子這麼簡單?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桃紅不斷擺手,疾聲道︰「沒沒沒別的什麼了!小倩當時說喜歡上一根朱釵,但太貴了,沒銀子,所以先向我借了一點,我借了她一百兩銀子後,她就走了!真的,我們花船的金釵婉馨妹妹也知道的!不信,大人可以去問她?」
「怎麼?沈婉馨也在場嗎?」徐秋澗有些詫異,不由得腦子里又浮現出沈婉馨那美麗的容顏,讓他心頭一陣蕩漾。
「嗯!婉馨不像其她金釵那般孤傲,經常和我們這些姐妹走得近,當時我和小倩正在我的房間聊天,婉馨的丫鬟就前來叫我們過去和她玩,我們就去了,她教了我們彈琴,還備了酒菜招待我們呢!得知小倩需要錢,她慷慨的拿了兩百兩銀子給她。之後我們還是一起將小倩送走的
徐秋澗一眨不眨的看著桃紅,看樣子她不像是說謊,又問了幾句,便叫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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