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成都府昔陽縣的一處豪宅中,兩個中年男人和須發皆白的老者正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談著。
「舵主,自從右布政使和黃道明兩人敗露後,我們的生意現在一直都不景氣了,幫主也派人來催了好多次了,若我們再交不出以往的錢糧恐怕我們都得降職了,怎麼辦啊!」一個中年男人深鎖眉頭問道。
舵主眉毛也擰在了一起,唉聲嘆息道︰「沒有官府的這層關系,我們肯定是獨木難支,你們從四川左布政使孫尚舒身上打過主意沒?」
「哎,舵主你又不是不知道,孫尚舒那老頑固豈會那麼輕易服軟,他要是想和我們合作,早就想跟我們攪合在一起了,也不會那麼處處提防著我們啊。還有都指揮使秦忠亦是一樣,我看這兩人對朝廷那是忠心耿耿,不可能和我們串通的
「那新來的右布政使和按察使呢?可否從這兩人身上打開缺口?」
老者捏了捏胡須,道︰「這兩人恐怕也不容易被人輕易收買,現在他們才到,連都未坐暖和,朝廷又非常重視這件事,他們絕對不敢和我們走近的
「這都怪那錦衣衛的秘密特使徐秋澗壞事,此人這次讓我們蒙受這麼大的損失,我們必須要他付出代價,舵主不如派些人直接將他暗殺了,省得以後再壞我們是事!」中年男人面露凶光,惡狠狠道。
舵主道︰「這事我也正在考慮呢!就是不知該派誰去好,現在朝廷對徐秋澗這人十分看重,錦衣衛指揮使甚至不惜調動身邊的親衛人員保護他,這些人個個功夫非凡,一般人是近不了他身的
「哎,只可惜要是譚子峰沒死就好了,有他做內應,要取他狗命那是易如反掌
「我看也不盡然,據說譚子峰是自殺的,顯然對徐秋澗萌動了跟隨之心,即便他現在沒死,以後恐怕都要背叛我們的,現在死了倒也是件好事才對
中年男人想了一會,臉上露出一絲y n厲,道︰「要不我們讓白如鳳去殺她,依她的功夫要殺徐秋澗,應該不難的
「白如鳳,她她的功夫倒是不錯,但她是江湖中人,江湖和朝廷向來進水不犯何水,只怕她不會答應的啊!」舵主疑慮道。
「可是她現在既然和我們達成了協議,這點小事她應該不會拒絕的
「那好!現在就發飛鴿聯絡她回來!」
老者道︰「不用了,白女俠正好昨天回來了,我這就去將她找來說完老者下去,很快帶著白如鳳進來了。
見到白如鳳,舵主和中年男人趕忙賠上了笑臉迎了上去,「白女俠,多時不見,真是越來越英姿颯爽了啊!」
白如鳳壓根沒正眼看他們一眼,淡然道︰「說!到底什麼事找我?」
兩人像是早已習慣白如鳳的作風,既然對方這麼直接,他們也沒必要扭扭捏捏了,舵主道︰「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您幫我們殺一個人,不知白女俠可否代勞?」
「說!什麼人?」白如鳳如那天山上的千年寒冰一樣,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舵主心里大喜,听白如鳳的語氣,似乎這事可以成了,趕忙道︰「這人就是渠江縣知縣兼錦衣衛副特使徐秋澗,近段時間他壞了我們的大事,必須要鏟除才行
白如鳳表情微微一愣,只是她帶著面紗,舵主等人並未看到,許久才道︰「這個人我不會幫你們殺的,同樣你們也不許對他施殺手
一干人頓時一愣,「為什麼?」
「不為什麼?不能殺就是不能殺!」
中年男人叫嚷道︰「不行,徐秋澗讓我們扇幫遭受重創,此人必死,你不殺,我們再派別的人就是了
白如鳳掩飾在面紗下的臉龐閃過一絲冷意,道︰「那我們走著瞧,我想殺的人,誰也保不了,我想保的人,誰也殺不了!」
舵主臉s 也不是很好看,圓場道︰「白女俠,你現在既然和我們扇幫都達成共識了,我們的敵人自然也就是你的敵人,你應該听我們的才對!」
「听你們的!」白如鳳像是在冷笑,「你們那高高在上的世子都無法命令我,你們想命令我嗎?」
舵主連連擺手,道︰「不不不,白女俠誤會了,只是這徐秋襉」
「夠了,我說了,我會殺他,你們也休想殺他,告辭了!」白如鳳打斷了舵主的話,說完就離開了。
看著白如鳳遠去的背影,中年男人恨得牙癢癢,「這賤人,竟如此目中無人,若不是看在她手里的綠林箭,老子早就想跟她反目了
舵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算了,凡是以大局為重,幫主好不容易才將她拉攏,你若現在攪和了,那我們的大事何時才能成?再說世子似乎對她也情有獨鐘,你最好還是不要惹她的好
「老子就納悶了,難道她手里的綠林箭就如此重要嗎?非得要我們對她低聲下氣不可中年男人還是一副不解氣的樣子。
老者道︰「這綠林箭在江湖上一向都是歷代影響最強的幾人才能擁有的,當今除了這雪女白如鳳和我們幫主擁有外,另外還有南越畢道凡有,而且只有三支綠林箭一齊發出,才能號令整個江湖,現在幫主已和白如鳳達成了共識,只要再拉攏畢道凡,倒時候我們起事必然會事半功倍的。所以舵主說的沒錯,你還是要忍忍才行!」
見兩人都這樣說,中年男人只好不再提白如鳳了,頓了頓,又道︰「苗疆那邊的事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我想今年秋後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世事無常,現在誰也說不準,現在只有等世子決定了舵主嘆道
渠江縣縣衙,徐秋澗正在听雷捕頭探尋回來的消息。
「昨r 大人托我打听的事我已經打听清楚了,那有手疾的屠夫是城外棉花村的,姓張,大家都叫他張屠夫,因為手疾的原因,殺豬的生意做得不是很理想,家境也十分貧寒,他家婆娘還生著病,據說為她婆娘看病還欠下了一的債呢!」雷捕頭徐徐說道。
徐秋澗一陣沉思,道︰「那你打听過他最近一個月的動向沒?」
「這我倒忘了,不過我去過他家一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雷捕頭說道。
「什麼奇怪的現象?」
「據棉花村的里長說,這張屠夫家里曾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但我看他家里似乎並非如此,除了病弱的婆娘躺在床上外,屋里的米缸是滿的,灶台也是新修的,就連屋里的家具都是嶄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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