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穿著,應該是宮里的宮婢,怎麼會生活在這里,我听說離琴公主在這里,你知道她在哪嗎?」我搖搖頭,也不知在回答哪個問題。
「那你叫什麼?」
我示意讓他松開我的手,然後在雪地上,一筆一劃的寫出兩個字‘蓮殤’。
「蓮殤?真好听,我記住你了。」
遠遠看到一個柔弱的身影向這里跑來,一張小臉因為缺氧而紅彤彤的,一雙經歷世間滄桑的眼楮,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他轉身離去,走到那女孩的身邊,回頭用那滿是憂郁的臉,對我笑,那女孩異樣的雙眼,耀了我的眼……
幾日後,他又來到了我這,那些被我埋葬的,已經隨著雪地沉睡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離琴公主。」
「你沒有問我。」我嘶啞的道出這幾個字。
這次不如那日,今日他絕然的轉身離去。
不久便傳出了謠言。
他應該知道,我不喜讓人注意,多年靜住在此,沉默寡言,便是此原因,這里並不是惹人注目的地方,若不是他,無人會知曉皇宮中會有我的存在。然而他卻毅然讓我回到了那令我厭惡的宮廷。
我搬回了皇宮,也開始一段淒涼的開始。
當日的他給予我的溫暖,至今還記憶猶新。
或許,多年後,他也將那個挖洞的女孩,忘記了。他記得的,只是離琴公主,而不是那個凍僵著手的女孩,那個溫暖的女孩。我淡淡的笑了,笑得哭了。
隨風飄去,當日的絕然而去,他從懷中掉落一張手絹,我拾起手絹,將它握我在掌心。上面用泣血般的紅線繡著兩個字。
淵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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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宮後,伴著宮人嫉妒的目光,隨著宮婢的諂媚,墨蓮隨著墨銀,一同回到了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依然的輝煌,依然的閃耀,將在此開始。縱使墜入深淵,我也會拉著你一起下去,塵,期待吧,期待那一刻的到來,期待地獄的使者,將你和我,一同掉落萬丈不復。
‘玉制宮’因做巧精細而被皇上欽點的‘蓮妖’,被皇上冊封為采女。
是的,采女。
不是皇後,不是妃嬪,僅是最低階的采女。
但這已經足夠了,她要的就是如此,從最底層一層一層爬上來,讓世人永遠記住‘血采女’這個人,讓紅塵記錄下,禍國的‘血采女’,不是幼妃,是‘禍國的血采女’。
他大建離宮,癖寵幼女,那些妃嬪卻還不知道,當那個帝王摟住她們年輕的身體,令她們一遍一遍說著我愛你的時候,他是怎樣刻骨的思念著曾經的女孩淵伽。
醉生夢死,不過當自己已經死去。
兩個在雪地相遇的孩子,命運從那是便交錯在一起,愛一個人,愛得痛徹心扉,愛得刻骨銘心,愛得折磨自己,愛得失去念想,也因此,緣起了他們兩人。誰懂,浮華一生,終究是利用與被利用,沒有愛與不愛。
此番冊封是盛大的,亦如王爺娶妾那番宴會。
冊封,這兩字,本是賜予皇後的,如今,贈與了采女。
‘血采女’這三個字,在這里拉開了序幕,一個淡然的身影,刻印在百姓心中,浩場之大,足以讓所有人銘記。
宮廷擺盛宴,在御花園,此時正值冬天。沒有使臣,宮中的大臣,卻無一不來。
冬天,又來了。
一襲淡藍衣,無裝飾,僅繡上一只飛舞的鳳蝶,點上花鈿,挽著流雲鬢,的飾品裝點著青絲,眉角的輕靈瓣兒,也顯露出來,似笑非笑的嘴角,朱唇輕抿,隱隱透著紅光的眼瞳,在壓抑著什麼,視線,定在遠方,縴細的手中輕捻著木槿,忽而,木槿化為塵灰,指尖點唇,呼出一口熱氣。
「冷。」不再望向遠方,轉身對視墨銀,鈴鐺般清脆的聲音帶著撒嬌的口氣。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所有人听到,他們轉頭望向亭中傲然的墨蓮,看好戲。誰都知,皇帝雖寵妃嬪,卻從不關心他們,記得上一次上次有意勾起墨銀注意的幼妃,如今頭顱已不知在何處,尸體還在城門掛著。
「冷就多穿點。」他月兌上的皮襖,披在墨蓮單薄的身上,握住她的手,在嘴邊呼著熱氣,如同小時候那般。暖意,在掌心蔓延。墨蓮有一瞬間失神。小時候那雙帶著點點粗糙的手,如今已經十分有力,帶著些許粗繭。
「這可是妾身繡給宮中妃嬪,正想讓大家瞧瞧,卻不料自己穿在身上了,妾身不想浪費的穿金戴銀,便穿在了妾身身上,更何況是妾身自己繡的,更是歡喜。」此話一出,妃嬪們氣憤的目光齊刷刷投來。
這是炫耀。明目張膽的炫耀。
「那朕多賜你些綢緞金絲銀線,西域蠶絲也賜予你,以後朕,就穿你繡的衣裳。」墨銀在墨蓮耳垂邊呼這熱氣,緩緩道出此話。
「那妾身謝過皇上。」袖口輕掩微紅的臉頰,羞澀之意不言而喻。
在場之人無不驚訝,西域蠶絲,百年難得一見,是西域上等貢品,以千年寒冰中生活的蠶吐絲而制,其蠶絲冰冷無比,收集蠶絲之人,也一次換一次,只因受不了蠶絲的冰冷程度,蠶絲收集後,到爐中溫悶,將至寒之氣去除近半,得以而出,此蠶絲制成的衣裳,冬暖夏涼,為世間難得之品,皇上竟輕易賜予了一名采女。
過了許久,從驚訝中醒來的其中一名妃嬪打著膽子問出一句話,又瞬間凝固了宴會的氣氛,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妹妹怎如此面熟?可是當年讓王爺為之瘋狂的‘蓮妖’?當年王爺娶妾大擺盛宴,如同今日,本宮有幸去到,風吹起時,蓋頭仰起,本宮稍稍見到了那名‘蓮妖’的面容,今日之‘血采女’,可是當年聞名一時的青樓花魁?」
她掙月兌墨銀的懷抱,輕笑起來。「何以見得?」
「眉角的蓮瓣兒。」
墨蓮笑得越發妖艷。「不錯,正是妹妹。」
那幼妃也笑起來,笑得無比得意。
「皇上,此女萬萬不可冊封,當日王爺已對外傳言王妃已死,如今此女死而復生,此乃凶兆啊,若是當日王爺所說是假,更是不可,這是皇室的恥辱啊,此女更是之婦。」一名白須大臣站起身來,微鞠躬對著皇上,此人正是三大勢力中的其中一勢力︰晝年。
隨即一片附和之聲。「是啊,皇上,此女萬萬不可留,須當即處死。」
「住口,朕的家事,何時要你們來管了。」臉上顯出怒意。
這時,墨蓮的視線投向了最偏僻的角落,所有人跟著她的視線,看向了那里。
又見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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