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卻叫得更加厲害了,這女子為男子梳頭不常見,平民之家,也只有恩愛夫妻才可能,有妻子為丈夫梳頭,貴族之家,更是鮮少有此事出現,而這帝王之家,更是男尊女卑,怎可女子為君王梳頭,何況這是一個最低等的采女。
「回去吧,今晚朕再到你那去。只是今天對朕說的一切,不許說出去。」墨銀神色一凜,冷聲道。
「皇帝哥哥……」
「還沒听到?」墨銀微微一笑,只是帶著危險的氣息。
「是。」琉妃理了理衣裳,轉身退出宮殿,出門之際,與進殿的綰禾擦肩而過,兩道火花踫撞到一起,吱吱作響,只是那琉妃尚小,在這深宮不懂掩飾,憤恨的神情出來,一眼便能瞧見女子嫉妒的丑象,而綰禾一路都是淺笑,身上的寒氣,凍著了那琉妃。
「哼。」琉妃受不住那寒氣,氣呼呼地轉頭離開,留下守門的公公冷汗直流,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怎麼?又是後宮有事?」
「這後宮爭斗,朕本無心在乎,只當傳出宮外,不好處理。」
「妾身倒有方法。」
「說。」
「第一,全放了。第二,全廢了。第三,全殺了。」綰禾早已疲累不堪,和衣半躺榻上,笑盈盈的數出一二三來。
「和綰禾說話,還是這麼有趣。」
這朝中權勢除三大家以外,盡掌握在他手中,而民心也都在他手中,再過幾年,就算沒有她的幫助,那幾個老臣何以擋他的道?失勢是遲早的事。
問這個問題,原因只有一個——無聊了。
「這倒也是好主意,可這一做,朕又要費不少心神了。」
「噢?皇上還有主意?」
「立你為後,與朕坐擁天下。」
「你不覺得這句話很可笑嗎?」綰禾慵懶地望了墨銀一眼。
「朕說的可笑?」
「為後?坐擁天下?確實可笑。你認為我會相信,你會讓我安然與你坐擁天下嗎?以你的野心,勢必在助你之日,將我殺之後快。」
「何以這麼說?」
「連自己的兄弟也能暗算,連自己愛的女人也能殺害,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她收回眼神,靜靜地半臥在榻上。
「朕只是……朕的確不會讓你坐擁天下,為了朕,也為了…淵伽。」揮揮雙袖,走到她身邊,挑起她的下顎。
「與我何干?」她拍掉那雙手,妖魅地笑了。
窗外的枯葉飄落,隨風飛舞,投下一片黑影。
她最不願听到口口聲聲的至死不渝,海枯石爛,不願听到何人對死去的人留戀,什麼留下,什麼海枯石爛也不放棄,誰曾看過真正一生的不變,誰曾見過海真的枯了,石真的爛了?
那一聲一聲的諾言,在自己耳旁就是一種諷刺。
「變了,一切都變了。」外面白雪茫茫,她慘然道。「是誰曾點梅在額,點點紅綴滑落,是誰許下承諾,自從那天後,一切變了。」
「墨兒,你我丈夫同愛一個女子,你痛嗎?」
「痛。我還會殺了那女子。只要他能好。」哪兒吹來一陣風,若有若無,吹過耳旁,飄來一段回憶。
「值得嗎?」……
「是時候,開演了。」她揚起頭,畫上妝容,在他耳際輕言一語後,走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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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地牢,再次關押著一名女子。
精致玉顏,略施粉黛,發絲翩垂芊細腰間,神情漠然,那玉顏,被烙下了奴隸的印痕,一生抹不去的陰影。顧盼巧兮,印痕卻猙獰的吞噬整張臉。那是何等的痛苦。
「你……」
「很可笑吧,這道印痕,是被自己最愛的男子烙下的。不過很感謝你,在若姐姐後面處死我。」
「你知道她……」
「嗯。我也知道,你同是苦命人。」
「你怎麼知道。」
「怎能不知?」
「……你恨我嗎?」
「不恨……就像若姐姐說的,死就是解月兌。」說是不恨,可冰冷的感覺還是濕潤了整張臉,淚還是不停滑落,一滴,一滴,蔓延臉龐,化開了妝容。終究還是
舍不得。
「再美的容顏終有一日也會化成紅顏白骨,沒有什麼是永恆的,愛情更是,切不可信它。」她終于露出絲淡淡的笑顏,眼瞳無焦距,聲音漸漸渺淡。
一點一點的彌漫,一點一點的冰冷,一點一點的窒息。
梅花點綴而落,淡笑如梅。
雪,慢慢覆蓋,最後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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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不多時,已經到了偏殿,燈火通明,人聲傳動。
「去送盒胭脂給爾玉宮的白妃。」綰禾示意身後的婢女,手中舉著一盒瑰紅色的胭脂,放到那婢女手中。
「切忌,不可讓人知道。」她摘下手腕處的紫血玉手鐲,悄然無聲地放到婢女的另一只手。
「奴婢定會幫娘娘辦好事。」她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留下一臉笑意的婢女。
幾日後,宮中傳出了大事。
血采女的臉布滿了血絲,猶如一張網,覆蓋了整張臉,甚至開始皮膚黯淡無光,日漸消瘦。
眾多妃嬪,都抱著看戲的樣子,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小小宮殿的們快被踏破了,耳際間,雖有幾句憐惜綰禾的話,卻不失嘲笑的口氣,她冷眼看待這一切,但還是哭得梨花帶雨,絲絹時不時擦拭眼角的淚光,淒涼之情不言而喻,一些不懂世晦的妃嬪,也不可出來。
「姐姐們……妹妹最近過的好苦啊,皇上好久沒來妹妹這了。」她掩面而泣,屋內溢滿哀嚎之情。
「哎,姐姐也苦啊,皇上也好久沒來臣妾這了。」
「可……不知是何人,竟如此心狠,陷害于我,使我容顏盡毀。姐姐們還有機會,可妹妹……」掩在袖子後面的綰禾,嚶嚶哭泣,只是那雙美目,冷冷掃過四周,不帶一絲憐憫。
「妹妹這幾日,可是吃了什麼?還是用了什麼?」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妃,抿了一口茶,便玩弄著手中的杯蓋,青瓷紋縈繞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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