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宅︰無寵女的逆襲 第十章 看戲

作者 ︰ 忘心離情

看到沈慕白的時候,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看到沈涼兒走進前廳,便開始發難,「你後背背了個殼子嗎?怎麼這麼慢?」

沈涼兒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是在罵自己是烏龜,也不去生氣,只是笑著走進來,然後說道,「小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這里我不能來嗎?」有時候她這種怎麼樣都沒有脾氣的樣子看了就讓他火大,沈慕白的火氣沒來由的又加大了一些。

沈涼兒感覺得到,他是在故意找自己的麻煩,也不和他一般見識,只是緩緩坐了下來,端起小青為她倒的茶,低頭呷了一口,才說道,「小白當然隨時都可以來姐姐這里

她的樣子根本讓沈慕白沒法子再鬧下去,只好憋氣地坐下來,也端起茶來猛地往嘴里灌上一口,沈涼兒看著她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小白,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生氣啊?就因為我出來晚了嗎?」

被她這麼一問,沈慕白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歸于平靜,過了一會兒,他臉上的怒氣漸漸沒了,把茶杯放下來,「明天城里有一隊雜技團會來表演,我帶你出去見識見識吧

「雜技團?」沈涼兒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他今天來就是為了來跟她說這個?

「啊,是啦,總之明天早上在這里等我沈慕白又莫名其妙的不耐煩起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前廳。

沈涼兒怔怔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知心里在想些什麼,這時小青卻在她身後開口了,「小姐,七少爺似乎很喜歡你!」

沈涼兒聞言,微挑了一下眉,側過頭,淺淺笑開,「小青,你哪里看來他喜歡我來著,我怎麼覺得他相當排斥我這個姐姐呢

「小姐,您不知道,七少爺一直是沈家脾氣最不好的少爺,雖然看起來很討喜,但是性子卻不好的很,他跟沈家的人沒有特別的親的,就連生母八夫人他也很疏遠,除了對三少爺有些敬畏外,他連老爺都不放在眼里,他能讓您給他包扎傷口,還會來帶您出去玩,這足以說明,您在他的心目中是特別的小青把這些年在沈家所觀察得到的結論告訴她,這讓沈涼兒有些意外,那個看起來總喜歡鬧小孩子脾氣的小白,竟然是如此孤僻的孩子?

「小姐明天會出去嗎?」小青試探地看著她,眼神里帶著小小的期待,因為她是小姐的貼身丫環,如果小姐出府,那麼她也就有機會出府見見世面了。

沈涼兒回頭看著她,一點點笑了,「當然。我會讓小青陪著我一起出去的

呵呵——她喜歡懂事,有分寸,但想什麼卻又都會表達在臉上的單純丫頭。

………………………………………………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雖然空氣中的冷氣仍然強烈,但是升起的太陽趕走了不少的寒意,沈涼兒早早便準備妥當,等著沈慕白的到來,免得等他來了,如果自己沒準備好,又免不了一頓脾氣可發。

沈慕白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小青正想給她再披件斗篷,她卻推讓,「不用了,穿這些已經夠用了,再多我會走不動的

小青還想說些什麼,沈慕白卻已經插話進來,「你就穿得這副德性和本少爺出去?也不怕丟了沈家,丟了本少爺的臉,快去給本少爺再換一件更好看一點的

沈涼兒回過頭看看他,又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淡紫色的夾襖,可能是有些舊了,可是這是女乃媽親手做給她的,她很少穿,也是她衣櫃中最好看最華麗的衣服了。

「這樣……不可以嗎?我們不是只是去看雜耍嗎?」她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干麼總是喜歡找她麻煩,虧得小青還說他是比較喜歡自己這個姐姐的,偶爾她也會這麼認為,可是有時也覺得那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看雜耍怎麼了?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沈家的千金,穿這麼寒酸出門,別人還以為我們沈家虐待你了呢,去去,給你們小姐再找一件像樣點的沈慕白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小青揮手,小青為難地看著沈涼兒。

沈涼兒自然明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難處,她朝小青點點頭,要她不要著急,然後對沈慕白說道,「小白,這已經是我櫃子里最好的衣服了,如果實在不合適,那我就去了吧

本以為沈慕白這時又會發火,可是他卻只是盯著她身上的衣服發了半天的呆,又回頭看看外面的太陽,輕輕說了一句,「算了,時間不夠了,把這個穿上吧說著,他把自己上的狐裘斗篷甩到了她的身上,正好蓋住了她的頭。

沈涼兒掙扎地把頭露出來,臉上有些疑惑,「小白,這樣你會冷,我……沒事!還是你穿著吧說著她便要月兌下來,卻被沈慕白一下子給按住,然後不由分說,將斗篷拉下,在她的脖子狠狠地系上結扣,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不給她任何一個拒絕的機會。

當走出門外,寒意襲來,沈涼兒淺淡的眸光中閃過一絲溫暖,不再有拒絕的意思,既然是她可愛的弟弟的一番心意,她就接受吧。

好久沒有出宅子了,洛陽城一如往常般熱鬧,盡管初冬的天氣有些寒冷,但是人潮並沒有因此而減少,據說這只雜耍團是于西域,租用了一間城內的戲院為表演場地,沈慕白熟門熟路地帶著她來到那家戲院,門口已經排了好多的人,而沈慕白並沒有帶著她在門口等,而是直接從一道側門內走了進去,在門口守門的人在看到他時,一陣點頭哈腰,連攔都沒有攔。

進了小門,就是一條直通戲院的大門,沈涼兒一路好奇地跟著沈慕白走進去,在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和沈慕白年紀差不多的少爺,都紛紛上前和他熱絡地打招呼,對于沈涼兒的身份大家也都好奇,都不免投上幾道八卦的眼神到她身上。

沈涼兒表現出自己膽小的特性,一路只是低著頭,對于投來的眼光一律當作沒看到,走進戲院之後,便有伙計上前來迎接,討好的笑臉,不止說明了他的諂媚,更說明了沈家在洛陽城的地位,呵——金錢,地位,還真是個好東西呢。

「呀,七少爺,您來啦,您你的包間兒,小的已經給您收拾好了,快快請進

沈慕白看也沒看那伙計一眼,只是回頭朝著始終低頭慢行的沈涼兒不悅的叫道,「你還磨蹭什麼,還不快走,還要本少爺抬著你進去嗎?」

沈涼兒被他一吼,頓時回過神來,茫然地抬起頭,看到沈慕白不悅的眼神,趕緊收起心神,露出一個有些傻的笑容,「哦!」

沈慕白突然有點頭痛,為什麼他有時會覺得這個姐姐有點聰明呢,明明看起來像個傻子一樣,就在他為自己的判斷感覺到後悔之時,一個年輕帶著輕佻的聲音插進兩人中間來,「呀,這不是沈兄嗎?喲,這是哪家的清秀佳人呢?還真是憨巧可愛!」隨著聲音出現在沈涼兒面前的是一只輕佻的扇子,正欲挑起她微垂的下頜。

可那把扇子並沒有機會踫到她,她一下子被沈慕白給拉扯到了身邊,只听他語氣不善地說道,「張兄的男兒本‘色’,多日不見也依然如舊

那姓張的年輕男子此時把扇子已經打開,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這大冬天的扇扇子,讓人看了不覺風流倜儻,只覺眼前這白痴有點可笑。

沈涼兒垂下頭,表現出她應有的態度,唇角卻在隱隱抽笑,身後的小青看得清楚,不由自主也低著頭笑了起來。

主僕倆的小動作,沒有逃出沈慕白的眼,不過他沒有馬上問,現在他正與眼前這位自命風流的張家公子以眼神對峙。

「幾日不見,沈兄的品位也降低了不少,記得曾經沈兄可說過,非美人而不近呢,如今身邊卻帶著這種只是恰好能看的小家碧玉,真是難道,想必這姑娘必有長人之處吧?」這張公子最後的話說得幾乎是露骨的猥瑣,這讓沈涼兒的唇邊的笑消失了,她稍稍抬起頭看向沈慕白,不怎麼高興的低聲道,「小白,你平時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嗎?真沒眼光

沈慕白不悅的瞪她一眼,道,「閉嘴!」

沈涼兒笑笑,就真的閉上了嘴,反正她就不相信沈慕白會眼看著吃這個虧,不過想必這張家公子敢這麼和沈慕白說話,想必家中背景也必定不錯吧,不過這兩個才十幾歲的孩子說話在的內容為什麼會讓她有點接受不了呢?非美人不近?是眼前這個孩子說過的話嗎?他才幾歲?十六歲吧?還未弱冠呢。

復雜的家族,果然會養出更為復雜的孩子!沈涼兒淡淡地下了結論,便不再言語,只是垂著頭安靜地站在一旁。

兩個孩子的吵架本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如果這兩個孩子都是當地名流家的少爺,那可能就比較吸引人注意了,這時,戲院二樓包間里的一些客人已經走出來看熱鬧,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同樣來看雜耍的沈慕清。

自家的弟弟妹妹被別人污辱了,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就在沈慕白手握著發白的拳頭,快想要揍人時,他適時的出現了。

「呀,這是張小候爺嗎?今在也有功夫來看戲呀,真是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咱們就同坐一台看戲吧,也正好讓在下給小候爺介紹一下在下的失散多年的親妹,來,涼兒,三哥給你介紹一下!」說著,他向著沈涼兒伸出手,沈涼兒听話地上前,站到他的身邊。

「涼兒,這位就是咱們朝廷唯一封過的外姓候爺,張老將軍的孫子,張小候爺,還不快快過來拜見沈慕清的態度熱情得有點夸張,但沈涼兒卻清楚他這個樣子正是對付這些皇親國戚的好辦法。

听話地上前,對著那張小候爺深深一輯,「民女沈涼兒見過小候爺!」

那張小候爺被沈慕清的話似乎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沈涼兒居然是沈家的千金,雖然他貴為小候爺,爺爺在朝廷也還有一些當初的老部下,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爺爺已經退隱回鄉,現在朝中已經沈家的天下,平日里,在一些小事情上他和沈家的沈慕白爭一時風光,這算是無傷大雅,兩家都當是孩子瞎鬧。可是剛才他那話明顯是污辱了沈家千金,而面前的兄弟兩人明顯是不高興了,這讓他不免害怕起來,害怕得罪了沈家後,回家會被爺爺又是一頓好打。

「哈哈哈,原來是沈小姐,誤會,誤會,這些都是誤會,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張小候爺有些慌張地逃走了。

沈涼兒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堂堂一個候爺家的小少爺,居然也對沈家如此忌憚,到底沈家的背景已經強大到什麼地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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