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雲水寒要休雲煙,這事很快便在雲府傳了個沸沸揚揚。
一個角落里,幾個多嘴的丫環正在小聲的議論著。
「我看見了,當時我們听見一聲大喊就沖了進去,結果就見少女乃女乃一個人赤著身子癱在地上。」
「听說新婚幾日大少爺都住在書房里,一直都沒有圓房,想不到少女乃女乃這就把持不住了,竟然和男人私通……」
「少女乃女乃會不會是被強J的?」
「不管是私通還是被人強J,都配不上大少爺了。」
——
所以,雲煙被休回家便成了不爭的事實了。
雲府的前廳之內,所有的人的神色各不相同,雲煙,小臉上染上不甘的屈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了眾人面前。
雲水寒要休她,這事自然早就傳遍了整個雲府了,這不,大早上雲家的一些重要人物便都出現在這里了,個個看熱鬧似的,只有雲老兒臉色陰沉著,雲水寒一副屈辱難當的模樣,雲夫人也無奈的坐在那兒,而那個強上了她的罪魁禍首早就不曉得藏到哪里去了。
「雲煙,你還有何話要說?」雲老兒雖然不願意這樁婚事就此作罷,但雲水寒執意要休妻,他又能奈何?何況這雲煙,的確是——
雲煙微微仰臉,才新婚幾日,如果這般被休回去,她的臉往那擱?父母的臉又往哪擱?
所以,她微微咬唇,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回去。」
「都和男人苟合上了,還想死賴在雲家不走呀?」說話的是四娘馬顏,她出身低微,又是個小妾,加上沒有孩子,在府里若不是仗著雲老兒她的也就一下人,而對于出身高貴的又是正牌少女乃女乃的雲煙是有些嫉妒之心的,如今看她出了亂子,自然是要嘲弄一番的,巴不得她下場慘兮兮的。
「是二少爺輕薄了我,既使要回去,他也應該出面給我個說法。」雲煙一字一句的說,聲音不大卻也有著堅持。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她雖然是被嚇得不輕,但一想到自己會被休回去,她的膽子就又大了起來,她不能這樣不清不楚的被休回去的。
本來,二少爺這事是沒有人曉得的,他大清早的就跑了出去,丫環們來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二少爺,只看見她一個人在地上癱著,如今忽然提到二少爺的時候雲老兒和雲夫人面色都是一變。
「雲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哦。」雲老夫人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雖然老二風流倜儻,但也不至于去輕薄自己的大嫂吧?
「我沒有亂說,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讓他出來對質。」雲煙輕咬住唇堅持著自己的態度。
「老二還在不在?把他給我傳過來。」雲老兒黑著臉發話。
這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有點讓大家措手不及了。
雲水寒此時卻又顯得氣定神閑的,老二?
呵,以他的性子,他會承認?
所以,他就等著觀好戲了。
——
雲水城很快就被傳過來了,其實這一切對于他來說發生得也太過突然,哪里會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竟然不著寸縷的和大哥的女人睡在一起!依稀記得昨天晚上,他似乎喝了大哥的粥,然後就欲火難耐了,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有點記不得了,只曉得自己似乎真的在一個女人的身上發泄了一整個晚上,令那女人昏了好幾回。
府里的情況他也已經了解了,大哥要休了這個女人,現在又傳自己過去,這事,他若承認,這一世英名也就毀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他堂堂楚國的宰相,居然強上了自己的大嫂?
心里一邊思索著一邊走進了雲府的大堂里,一進去就見雲煙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眾人的眼光沒有同情,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她的樣子看起來好不可憐,依稀記得,昨夜,似乎就是她在自己的身下承歡,一遍遍的哭著求他的,結果卻是被他弄得昏過去又醒過來的。
心里微微一軟,可面上依然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道︰「爹爹,您找我?」
听到雲水城的聲音雲煙本能的朝他看一眼,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恨。
如果不是他,自己會落得這般受人嘲笑,受盡屈辱的下場嗎?
雲水城也只當沒有看見她的眸子,沒與她對視,就听雲夫人道︰「城兒,她說昨晚是你進了她的房間,真有此事?」
「說什麼呢?」雲水城皺起俊眉,一副無辜又費解的樣子。
雲煙乍見他居然不承認,小臉立刻惱羞成惱,像個憤怒的小貓似的立刻張牙舞爪的撲向了他。
如今她落得這般,還在乎什麼儀態,還在乎什麼規矩?
她只想狠狠的撕碎這個毀她清白的男人,可她,顯然是自不量力的,她還沒有撲過去雲水城便微微閃了一下讓她一下子就撲了個空,狼狽的撲倒在了地上。
瞬間,廳堂里傳來各種低笑地嘲弄聲音。
雲水城也一副惱羞的樣子,道︰「大嫂,你想干什麼?」
雲煙抬眸,由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恨恨的瞪著他道︰「雲水城,明明是你昨晚跑到我的房間里來輕薄了我,現在又裝模作樣?」
雲水城的眸子微微沉下,他無意去傷她,但,傷她已經成了鐵定的事實,所以,他只是冷嘲的道︰「大嫂,說話可要有憑有證。」
「不要血口噴人。」
「想要女人我多少沒有?我會去輕薄你?」
「不曉得你自己究竟和哪個奸夫苟合,現在想賴到我的身上,簡直莫名其妙。」
扔下這話,轉身就走。
這里,他不能久留,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一會那女人一定會哭得稀里嘩啦的。
可是,他卻沒有辦法為自己昨夜的荒唐買單。
——
果然,隨著雲水城的離開雲煙的眼淚就嘩嘩的流了出來,她原本還幻想著雲水城會承認的,畢竟昨夜真的是他,如果他承認了,她也不至于這麼難堪的被休回家,或許雲府怕這種丑事敗露而就此作罷了。
結果,已經注定。
一紙休書,扔在她的臉上,尉遲雲煙犯下七出之罪‘婬’,與人私通,今日被雲水寒休書一封,送回娘家。
來時,坐著大紅花轎而來,去時,一個人兩手空空屈辱的奔出了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