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與她交身,卻不能與她交心,他是她的夫君,如果連心都不肯交,還有什麼是他願意交給自己的,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這麼不值得信任的嗎?
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心里竟然開始計較起他的點點滴滴來了。
他看著她的變化,翻身由後面摟住她輕聲道︰「香香,怎麼了?」
她不言,伸手推開他摟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他見了繼續摟緊她,長腿也壓在她的小腿上讓她踢蹬不了。
她見了惱火的對他嚷︰「別摟我。」
「香香是墨的妻,不摟香香摟誰去。」他戲謔,她听了不喜反惱。
「別說得比唱得好听。」她惱著小臉一下子就爬起來坐起,並把他又推離了自己。
「你要是真把我當妻子,怎麼會對我不信任。」
她是他的妻,願意和他一起承擔他的一切,可他,卻不給她這機會。
看著她又認真又惱火的小臉,他嘴角微勾。
其實,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覺得這是他的事情,沒有必要告訴她,讓她跟著堵心。
卻是沒有想到她這小腦袋竟然能把這事想得這麼復雜,還生氣了。
她瞪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自己在生氣他還笑得出來呢,可他卻說︰「香香,不是不信任,是不想香香為墨的事情而煩憂。」
「我是男人。」男人總有很多事情是不想和女人說的,特別是心愛的女人。
看他又認真的臉,她的怒意也就熄了些許,只是低聲道︰「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夫妻應該同心的。」看著他這麼辛苦的一裝好幾年,她的心開始隱隱心疼他了。
女人的心一旦定了情,往往情比金堅。
他是她的夫,是她惟一的男人,此生共度一生的男人,她不想他永遠這樣子。
夫妻同心……
這話,真好!
沒有言聲,只是伸手把她摟在懷中,靠在自己結實的胸膛上。
其實,既然讓她曉得了自己現在的樣子他就沒有介意過她會曉得他的過往。
因為,就算不相信她,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令她為自己死守秘密。
既然她這麼想要與他同心,他又豈能把她的心真的拒之于門外。
嘴角微扯,輕揉她的發絲,為她道出那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往事,總是不堪回首,然而再回首,他心早已經沒有知覺。
一切,不過是攻于心計。
……
自幼,在眾兄弟之中,父皇惟獨最惜他疼他,父皇常說,老七非但有文韜武略,還心胸博大,有坐領江山之霸氣。
父皇一句話,卻為他在日後的無形之中種下了禍根。
皇後一手遮天,見太子之位也不一定屬自己的皇兒,又豈能坐得住。
在皇室之內,有了兒子的母親都是可怕的,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可以得到太子之位可使用了各種手段,一個個明爭暗斗的,盡管如此,大人的斗爭卻並不影響他們三兄弟的感情。
不影響,那只是自以為是,以為兄弟情義重于天。
在五年前,那一年他們都才15歲。
四哥長風邀他一起喝酒,結果那次醉酒後便讓他再也沒醒過來,一個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個月,發了高熱,迷糊不醒,連太醫也束手無策。
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再也醒不來了,即使是醒了也一定非痴便傻,畢竟連著高熱一個月,誰也受不了的。
那時整天听到母妃在耳邊和他說話,哭哭啼啼的要他活過來,也听到四哥五哥們來看到,也都迫切的希望他活過來,可當時的情況只有他自己曉得。
雖然是在昏睡之中,周圍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的很。
那一次與四哥喝酒,他原就是在酒里下了藥的,當時只喝一口他就有曉得了。
如果是與旁人喝酒他許是會小心點,可與他情同手足的四哥,他沒有任何的防範,酒下肚他便醉倒了,在後來的日子里,依然每天有宮女進來給他親自喂藥吃,雖然他不得醒來,卻也感覺到這藥很是特別,每每吃過後便讓他如同置身于深火之中,結果這一燒就一直持續了一個月。
如果不是靠著體內的一股玄冰之氣在護體,那一次,他怕是真的是非死即傻了。
在一個月後,他終于強行沖破體里的那股火球一樣的熱氣,醒了過來。
人醒後他就徹底變傻了,對于周圍的人一個也不認識了,父皇不死心,請了許多的太醫為他醫治,結果一個個搖頭說無回天之力了,就在這個時候皇後那邊也朝皇上施壓,讓他盡早立下太子,結果,就是如了他們母子所願。
皇上見他已傻,只好立了長風為太子,而他的母妃雖然不曉得他的病的起因,卻也知道這來得稀奇,一切,見自己若再長期住在宮里,怕會為他們母子帶來殺身之禍,便請求皇上與皇後準他們出宮,移居到宮外,一個人安心的照顧他的生活。
自然,縱然皇上不情不願,可在母妃的以死相逼之下,皇上還是準了。
自此,他們移出皇宮,可皇上卻不肯虧待了他,便封他為楚王,隨後又封五哥言桑為襄王,讓他帶兵守護家園,而他,則每日在戲耍。
……
盡管如此,四哥卻不肯死心,不相信他會真的傻了,便想出種種方法來試探他。
的確,換作任何一個人,被他下了藥高熱一個月,都不可能再醒過來的,應該長期躺在床上直到全身高熱而死,可他,醒來了,便又引起了四哥的疑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