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太女真沒見過什麼世面。若稱現代為前世,最血腥的也就是看看驚悚新聞,或是撞見車禍遺跡什麼的。死人不可怕,但像這麼具有沖擊力的場面,還真沒遇見過。
太女恍恍惚惚地隨著狂奔的馬顛簸,手漸漸地松開了韁繩,前邊的少年沒心思管後面驚嚇過度的人,所以太女在烈馬最後跨溪的一躍中摔進了小溪。
「噗——」水花四濺,腦門上在淺石灘上重重一磕,終于磕醒了太女。
麻木地往腦後一抹,殷紅的血跡醒目刺眼,胃重重抽搐著,她搖搖晃晃地支起身子,趴在石灘邊嘔酸水。小主瞥了眼太女,他座下的紅棕烈馬也睜著棕色大眼狠狠打了個響鼻,並踢踢蹄子活動關節。
太女狼狽地站起身,就著溪水抹了把臉。抬眼便看見少年狹長的眸里流動的情思和擔憂。
「……」她強顏笑了笑,又很快黯然。算是明白司馬遷遭受宮刑後的心情了——「是以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其所往。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沾衣也……」
「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活下來她沉默了會兒苦笑。
小主始終像一個善解人意的男子一樣以目光給予太女安慰,發覺他的堅強,那張濃如如花的扮相在眼里也逐漸順眼。
「我給你包扎吧注意到太女滲血的後腦勺,一雙多情眼眸閃過淺淺心疼,少年從裙上扯了一縷錦緞草草給她處理傷口。「找到華先生就好了
哦……也是,差點把那個太醫給忘了。
一路沉默地牽著馬行了一路,太女想想說︰「要不我們回去找他們吧……」
少年忍不住斜她一眼。
太女小委屈地耷拉下腦袋,模模後腦的傷,等著最後一根稻草壓下來。
「當然要找,不過得等到晚上少年一笑。
日光漸暗,這白日里小片的綠洲蒙上一層昏黃。風漸漸涼爽,慢慢冷得人打哆嗦。
可憐兩個人走得匆忙,除了□一匹馬,別的什麼也沒有。
「咕——」太女茫然地轉了轉眸子,像在問誰的肚子在叫?
少年不語。
太女郁悶地捂著肚子獨自憂傷。她長這麼大,還沒兩頓不吃過呢……一是她不減肥,二是她從來懂得享受,對于她而言,食堂的飯菜差點有什麼關系?反正是人吃的,而且能填飽肚子。
才不會折騰得盲腸炎胃病神馬的一大堆。
「我們……吃什麼?」別怪她,少年那副老神在在過分淡定的表情很能安慰人心。
「你去捉只兔子吧少年答。
「……」太女眯著眼楮打量四周,很懷疑這里的氣候會不會有這種生物生存。
走至水潭,尋了許久終于發現一條墨黑的魚靜靜在石塊下紊動著魚鰓。
她凝神看著它,慢慢伸出手。
魚似乎有所察覺,魚尾靈活一擺就要走開。
「給我站住!」大叫一聲太女撲了上去……
兩手死死抓著肥碩的墨魚,顧不及擦去一臉被甩的水珠,太女小興奮挺有成就感地有些屁顛屁顛地奔向少年……擺弄的烤架。
他瞧見她的狼狽,嘴角微微翹起配著流光溢彩的狹長眼眸,倒不覺得是嘲笑,反倒讓太女紅了臉頰。原本嚇人的妝扮洗去,露出略顯蒼白瘦削的俊顏,淡粉色的唇瓣越發顯得性感。
感覺到太女的驚艷,少年不動聲色視線下移,濃密筆直的睫毛如黑羽覆蓋住情緒。
「怎麼了,別看著我了,我不好看
太女聞言抓著魚的手一松,魚乘機蹦,她手忙腳亂地重又抓緊魚黏滑的身體,這才小聲答︰「……沒有,其實……你不抹胭脂挺好看的話一出口,她臉開始發燙了。
少年眸光閃動,緩緩看向她,一笑間剎那的妖嬈芳華。
「給我吧他笑過後斂起嘴角,攤開白女敕的掌心。
「?」太女愣了愣,他于是直接上前從她手里捉過魚,接觸到他溫熱的指尖,她冰涼的手指下意識蜷曲,心中一絲悸動。
太女想,完了,這麼快就栽了。
縴長的十指熟練地清理魚的內髒,他的臉上逐漸面無表情,僅剩的有微不可見弧度的嘴角卻是輕蔑。
一邊糾結的太女根本不敢看他,更別說直視他的眼神。
也許……她應該嗯……和這小主保持點距離?坦白說,她挺怕愛情這玩意的。這玩意是愚蠢的代表,是一種一沾即上癮的毒。
隨意翻烤著墨魚,等表皮焦黃泛香,他喚來發呆的太女。
「好了
太女接過魚,猶豫了下沒下口。
「……你吃什麼?」他頓了頓,語氣淡淡的︰「我帶了干糧
太女這才安心地下口,小口抿著女敕香的魚肉,原本以為魚腥味會很重,沒想到幾乎淡到聞不出來。正巧吃到魚月復,從月復部切口處滲出綠色熟爛的汁液。
「我在里邊塞滿了厚實多汁的葉片,去腥他微微笑︰「吃快點吧,天色晚了
太女猛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嘛~別以為這貨真的帶了干糧。其實是輕微潔癖發作而已。
太女慘了。
4:真心沒動力啊……唉。爬去寫作業了。話說國慶作業真tmd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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