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池,專門用來飼養名貴的各色魚種,這里除了負責打掃喂飼料的官奴外是極少有人經過的,過了辰時這段時間(早上七點到九點)基本上只有鳥雀才會光顧這里。
通過秘道從另一個出口出來,歌天涯看到了還留著幾分喜慶裝飾的婚房。藍若言冷哼了一聲,狹長黑眸確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白女敕的脖頸停留一眼又移開。
「幸好,他沒踫你……」語氣里帶了幾分陰暗,歌天涯僵硬地揚了揚嘴角,把這尊大佛領了出去。
二人在華清池邊,一個兩眼盯著清水下游動的錦鯉,另外一個則一臉郁悶地對著對方面無表情的側臉。
「我說,你到底走不走
「……」藍若言懶懶地眯起眼望著遠方,不回答。
「其實……將我輸送給你的那些靈力納為已用……你的內力修為會大增……而不是身體虧損……我承認,你被寇翔抓住,有一部分是我的過錯
藍若言終于把正臉轉了過去,定定看著她。
「除了這個,你還想對我說什麼
歌天涯︰「……」
藍若言又把頭轉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樣,你畢竟也是一國帝王,離開那個位置這麼久你就不擔心?」歌天涯憋著一肚子氣,語氣卻更委婉了。
「倘若離開我就一國大亂,那要那些臣子何用藍若言轉眸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你如果真想呆在這,就隨意吧,我還挺忙,就不奉陪了
歌天涯冷了面容,袍袖一揮就要離開。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拽住手腕。
她看向藍若言,眸子輕眨間有些許的迷惑,又恢復清明一把甩開。
「不要離開低迷的聲音含了一絲脆弱,那只手抓緊了歌天涯袍袖的一角。藍若言額角的細碎發絲垂下來,擋住了她氤氳的黑眸,也遮住了歌天涯的視線。
太陽穴突突地疼痛,歌天涯眼前模糊了一陣,心一軟就被藍若言拉了回去,抱在懷里。藍若言坐在岩石上,歌天涯站著,感覺到腰間一雙手臂有力地收緊,胸前一熱對方的頭就靠了過來,暖暖的呼吸打在敏感處,她忍不住漲紅了臉。
卻沒推開。
「換做以前,我不會開口乞求一個人留下來
「但如果是你,就無所謂了歌天涯听到藍若言的苦笑聲,眉心一皺就把她的臉輕柔地抬起來,然後面無表情地端看。
眸底的光柔和起來,她湊過唇吻住了藍若言的唇,溫柔的輕觸中藍若言剛揚起得逞的笑意,就被一把推開身體顫了顫差點掉進池子里喂魚。
歌天涯揚了揚眉毛淡淡看著她,頗有「看破了看你怎麼收場」的意思。
「……」藍若言心底懊惱,外表卻很鎮定,「怎麼了
「……瘋子歌天涯低低咒罵了一聲,神情無奈︰「你可以留著這里,但別讓他發現
「你應該知道,你斗不過他。至少在傷勢復原前是這樣
藍若言輕笑,上揚的黑眸卻隱了一份陰鷙。
******************************翔叔要發飆了********************
不在。
不在這。
也不在這。
寇翔一襲玄色錦袍站在歌天涯失蹤的書房前若有所思,狹窄的長廊兩邊跪了兩名官奴瑟瑟發抖。而寇翔身後他的幾名心月復一致的面癱臉放射冷光。
他想,他知道她在哪了。
輕聲喝退官奴,他給心月復使了眼色去四周查看,自己卻進了房間把門砰地合上。
靈力裝置有淺淺的被使用過的痕跡。寇翔掌心虛浮在玉璧一寸前,靜靜感知了一遍又確定了一遍。
打開秘道的機關, 噠一聲清響過後便如一道黑影掠了進去。
秘道盡頭,鐵鏈鎖著一個人,形容枯槁,一雙黑眸看見他卻十分鎮定︰「送飯?正好,我也餓了……」依舊是一副囂張無畏的樣子,令人心厭。
氣息沒變。
他沒有理睬掛在鐵鏈上嘴碎的人,從袖中拋出一只紙蝶,指尖輕點輸入一點靈力,就見它撲稜稜地飛起來,在鐵鏈掛著的人身側飛了幾圈,方才還聒噪的人便消失了。
只剩下落在地上的纏繞了幾圈發絲的一片葉子。
眸底,掀起滔天波瀾。
紙蝶在他頭頂飛了幾圈,引來他略帶茫然哀傷的視線後,就撲稜稜劃著扭曲的弧線追著招香粉的氣息出了秘道。
紅艷艷的婚房中銅鏡照出了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寇翔握緊了拳幾乎把掌心的綠葉碾碎,嘴角僵硬地揚了揚覺得眼前的紅那麼嘲諷。
紙蝶嗅著招香粉的氣息順利飛進了廢棄的冷宮。
庭院荒草叢生,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樣子。廢棄的井被木條封住了。寇翔敏銳地察覺到井底有濃郁的怨靈的氣息。
腳步頓了頓,依舊跟著紙蝶到了冷宮深處的一個院落前。
紙蝶在窗欞前徘徊著進不去,他伸出掌回收了靈力,將它收入袖口。
在院中努力吞吐汲取靈力的藍若言陡然睜開眼死死盯著裝飾著雕花的門,眼底暗沉。
作者有話要說︰鼠標又壞了==望天話說多謝親提醒以後會記得空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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