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沒人來鬧場的大富豪夜總會客人逐漸增多,在上海灘這個冒險者的樂園,青樓和夜總會永遠都是最受歡迎的,每人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及時行樂才是最重要的。
一名弟兄走進閻青的房間︰「老大,堂主派人來說有急事要你去一趟堂口,車子在外面等你」
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閻青和雷家兩兄弟走出夜總會,門口停著一輛德國小轎車,車前站著一位頭戴禮帽的人,見到閻青三人出來,他迎上前說道︰「堂主吩咐各處香主及場所執事到堂口有事相商,特地派我來接送」
閻青去堂口時見過此人︰「好,我們走吧」三人上了轎車。
「大哥等等」聞訊趕來的張平跑了出來︰「大哥,讓我跟你們一起去」
「你還要留下看場,我們很快就回來」閻青沒讓張平上車就叫人開車走了。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轎車,張平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車子在街道上行駛著,快到零時的上海灘除了青樓和夜總會還是熱鬧非凡之外,其它各處皆冷冷清清,有的只是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車子在一個偏僻的街角突然停了下來︰「車子出了點毛病,我下去看看」司機打開車門下車,剛下車的他拔腿就跑。閻青一看,暗道不好,連忙叫雷大壯和雷二柱下車。
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只有昏暗的路燈在黑夜中散發著淒冷的燈光,光線照射在旁邊的樹木和建築物上形成各種詭異的影子。
「帶二柱快跑」閻青低聲對雷大壯說。憑著他獵豹般的感覺,他听到前方黑暗中有無數人的呼吸和兵刃的聲音。
「大哥,要走一起走!」雷大壯知道中埋伏了。
「還當我是大哥的話就快走!」閻青的語氣不容雷大壯再說什麼「放心,他們還留不住你大哥我」。
雷大壯也不是蠻夫一個,他倆清楚在這只能是閻青的包袱,只好拉上二柱就跑。
街道拐角如潮水般涌出密密麻麻的打手,手中的斧頭在路燈下散發著寒光。閻青從小腿上抽出一直都隨身攜帶的短刀,刀身只有寸許長,青光中隱隱透著一絲血色,刀把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
撫模這青龍匕首,閻青低聲說道「好兄弟,好久沒有一起並肩作戰了,今晚我們要大開殺戒了」身形一動,如獵豹般向前沖去。
空中傳來利器破空的聲音,無數把斧頭朝奔跑中的閻青飛過來,像在夜空飛舞的蝗蟲。集密的飛斧沒有阻止住向前沖擊的閻青,隨著身上幾道飛濺的鮮血,他殺進了人群中。
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閻青所到之處不斷有人倒下,他每一次出手都收割著一條人命,身後已是血流成河。青龍匕首在夜空中揮舞,靠近閻青的人只見到青光一閃就已命赴黃泉。
閻青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身上逐漸增多的傷口和敵人的鮮血把他染成了血人,腳下沒有絲毫停留,他知道停下哪怕只有一秒,瞬間就會被亂斧劈成肉醬。
前面隱隱可以看到黃浦江,只要沖到江邊跳下去就有一道生機,流血過多的他已經開始感覺到頭暈,閻青在心里告訴自己︰我不是曇花一現的傳奇,我是要屹立在這上海灘頂峰的梟雄,隨著嘴里低聲咆哮,出手更加快速,青光像車輪般滾向黃埔江岸邊。
到了江邊就要跳入江中時,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從身後傳來,閻青一個轉身朝後仰,只見精光閃閃的斧頭呼嘯著從鼻尖劃過,小月復感覺一陣涼意,一把匕首插進肋骨之間。
肋骨處的痛楚讓閻青幾乎昏厥過去,借著對方這記攻擊的力量腳下發力,人飛出江邊的護欄朝十幾米下的黃埔江墜落,恍惚中看到一個頭戴鴨舌帽的人一手拿著斧頭,一手拿著匕首正在看著往江中掉下的他。
撲通聲過後,濺起幾朵浪花的閻青被滾滾的江水沖得無影無蹤。
暖春閣凌晨四點,送完最後一批客人的老鴇正要交代打雜的關門,結束營業,無意間看見門口旁邊的人行道上躺著一個人,她以為是喝醉酒了的客人就上前查看,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慌張的走進暖春閣朝二樓跑去。
閻青回到了同一幫戰友們一起浴血殺敵,大口喝酒的時候,每一張熟悉的臉在面前晃動,接著他發現自己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到處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一個人,甚至看不到任何東西。
在這片白色寂靜的環境中,閻青孤獨的在行走,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四周還是一樣的景色。他開始有些疲倦了,腳下的步伐變得緩慢,就在他想結束這段漫無邊際的行程,躺下來休息時,一道突然出現的光線了他的雙眼。
躺在床上的閻青醒來了,清風吹動窗簾透進來的陽光照在眼楮上,讓他不得不眯起雙眼。一股淡淡的幽蘭般的清香充斥著他的嗅覺。自己躺在一張大圓床上,房間里有個梳妝台,牆上是幾幅絹繡的花鳥圖,一串風鈴掛在窗口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
整潔的環境和清香都看得出這是一件姑娘的閨房,閻青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他記得被斧頭幫伏擊後自己跳下了黃浦江,隨波逐流很久後被沖上了岸邊,當時神智不清的他只是憑著本能朝順著街道行走,沒過多久就失去了知覺。
身上到處都纏繞著紗布,全身上下傳來帝痛感讓他知道這次受傷不輕,稍微能動的手指和腳趾說明還不至于殘廢,從身上纏繞工整的紗布上就可以看出就他的人對他照顧得非常仔細。
「這是在哪里?是誰救了我」閻青想著想著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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