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語茉第一次見到藍蘭這般脆弱的樣子,順著藍蘭的話聲討幾句杜軍不是東西、沒有眼光之類毫無意義的話語,卻不知該如何勸解她.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藍蘭自己心里其實什麼都明白,奈何實在放不下,所以非常痛苦。這樣傾訴一遍,雖然痛苦依舊,但是心里不再那麼堵得慌,氣息順暢起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酒入愁腸,又是兩罐酒下去,藍蘭開始有了醉態。她抬起右手一擺,又掉回桌上,一個酒嗝上來,醉眼朦朧地看著語茉,「茉莉,我跟你說,男人真沒一個好東西!你別看裴晉那麼老實,其實都是裝的。上次去農家樂,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擔心你才特地從老家趕過來,還帶你去散心。其實壓根不是那麼回事。都是他和杜軍商量好的。省建工六局你知道吧?那是咱們省建設工程公司最好的分局,也要參加我們公司花園廠房競標。裴晉和杜軍一直試圖和省建工六局的辦公室主任黃必成談,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們。黃必成喜歡美女,他們打听到黃必成那天去農家樂玩,就把我們倆叫過去了。你說這些男人,多惡心!」
這個語茉還真是沒有想到。雖然那天莫名其妙和兩個陌生男人拼桌吃飯,但是飯桌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語茉對這件事情沒有產生任何延伸聯想。現在听藍蘭說起來,語茉回想了下那天在山水農家樂的情景,才覺得裴晉和杜軍對那兩個男人不但熱情周到,態度恭敬,還帶著點奉承討好。
原來如此。
「那天他們陪黃必成打麻將,不到兩個小時就輸了六千多這些都是藍蘭後來無意中從杜軍那里知道的。那天他們準備了兩萬多現金,如果不是後來她們出事了,還有的「輸」呢。
難怪吃完飯裴晉只陪了她一會就去找杜軍了,原來是陪那個黃主任玩麻將去了。語茉點點頭。這些普通的小把戲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那天的事真是讓人印象深刻。我們兩個在田間遇到一群小混混。……」語茉想順勢換個輕松點的話題。田間那段事後想想還是挺搞笑的,藍蘭也曾自豪地說起自己的英勇。「你知道嗎?那天追著我跑的小胡子,後來又遇到一次,他還幫了我……」她進監獄的事藍蘭還不清楚呢,現在講出來或許可以轉移藍蘭的注意力,暫時忘卻痛苦。結果發現藍蘭早就神游了,根本沒听她說話。
想到那一天,藍蘭這次卻沉默了。那一天杜軍知道了她在天宇集團工作;那一天杜軍知道了她和韓宇默是同學;那一天杜軍開始主動對她親近起來……
藍蘭眼前一一浮現了這三個多月的甜蜜,卷在舌間密密品咂,最後卻變成滿心的苦澀。
「帶她回家?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離婚的女人。女人嘛,還是自己教。別人教過的女人,玩玩可以,娶回家做老婆我就敬謝不敏了。當初和她在一起,還不是為了我們的項目……」他這樣說。
離婚的女人怎麼了!
自己怎麼會有眼無珠愛上這樣的男人。藍蘭突然伏在桌子上嗚嗚咽咽哭了起來。她哭的聲音並不大,且又坐在角落,加之有音樂遮掩,倒也並未引人注目。
語茉看藍蘭這樣,心里也很不好受。她扳過藍蘭肩頭,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輕輕地拍她的背。听她哭得傷心,勾起了自己的心事,不由默默地流下淚來。
藍蘭哭了一陣,慢慢平靜下來,掏出紙巾擦干眼淚,忽而又笑了。她這麼又哭又笑的,把語茉給嚇著了。她伸手胡亂抹掉眼淚,擔憂地看著藍蘭︰「藍蘭,你笑什麼?」
「 ……,你知道杜軍為什麼不要我嗎?因為我是離過婚的女人。你說這有多可笑?這麼古板偏執的男人,我為什麼要為他哭,當然要笑了藍蘭不屑地撇了撇嘴,看起來竟似沒事人一樣了。
「你明白就好了。這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
藍蘭點點頭,又灌了一口酒,然後定定地看著語茉︰「茉莉,你懷孕了嗎?」
語茉見藍蘭似乎想通了,心里感到輕松,就著瓶口小口抿酒,冷不丁听到藍蘭如此一問,立刻被嗆到了,連著咳嗽了好幾下。
「沒,沒有。你這是什麼問題?」這思維跳躍得太快了吧?
「沒有嗎?我听杜軍說裴晉兒子都有了,所以才這樣問你藍蘭漫不驚心地解釋了一下。
「快過年了,家里又催了。真是羨慕你啊,兒子都有了。哪像我,連老婆都沒著落她親耳听到杜軍這樣跟裴晉說。
杜軍接到家里的催婚電話,就跟裴晉抱怨。裴晉就說藍蘭挺好的,過年可以帶回家。結果杜軍立刻否決了,還說出了那樣讓藍蘭痛徹心扉的話。
藍蘭緊跟在服務員身後進了他們的包廂。服務員端著托盤,開門時很小心。從門開一條縫到完全打開,藍蘭剛好听到這樣三段話,卻已足夠讓她明白所有事。
藍蘭本來就滿月復心事去找杜軍,不防听到杜軍如此絕情的話,當即沖進去質問杜軍究竟,哪里還顧得上別的。此時回想,才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的眼楮倏地睜圓了,整個人驚得差點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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