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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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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樓總部所在的地方背靠後海，東依前海,府邸旁圍繞著月牙河,遠望西山，風水絕佳。整座宅子前為府邸,後為花園,由于皇帝有的時候也在這里住,所以修建得幾乎逾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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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府,個人就已經把需要決定的事項一項項報了上來，批文幾乎壓垮桌案,其中南宮靈的賬冊要佔極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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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坐下，拔出劍來細細擦拭,一副什麼都不想管的樣子。白尺素著急道︰「樓主，這些東西誰來料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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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抬頭看了楚留香一眼,白尺素不信任道︰「香帥？可是他之前沒經手過這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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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慢條斯理道︰「我信任他，他一定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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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還能說什麼，楚留香在韓王孫的撇嘴、無花的微笑、南宮靈的瞪眼中坐到主座上，翻開文書一本本看了起來。還好還好，宋甜兒一直在旁听，楚留香不了解的她就直接決斷，而且還有白尺素好心的詳細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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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皇帝陛下就聞訊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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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朕听說你擊敗了水母陰姬，已是江湖上的第一人了？」他走進來就興奮地道，「不若朕寫個匾額，就掛在這大堂里，上書‘天下第一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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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背對著他，聲音冷冷的︰「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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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個人溫文地笑道︰「‘天下第一劍’這稱號早已用濫了，陛下不如用另外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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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問︰「愛卿有何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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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聲音溫雅得過分，簡直有些虛假︰「‘劍神斬月’，這幾個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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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師父，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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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回過身來，陽光照亮了她的眼眸，她是這樣出眾的美人，月照梨花，霞映澄塘，冰清玉潔，塵埃不染。皇帝看了她片刻，嘆口氣道︰「師父，才一個多月不見，你好像又變美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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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他一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有你這樣和師父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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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嘻嘻︰「虔敬之意放在心中就好了，太講究禮節反而會讓彼此越來越疏遠，隨雲，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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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淺笑道︰「陛下說得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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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隨口似的道︰「陛下，這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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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他叫原隨雲，是現在陪在朕身邊的人，他聰明得很，比江彬他們都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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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哦」了一聲，淡淡道︰「那江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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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笑道︰「朕命江彬去搏虎，誰知他不中用，被老虎吃了。《》對了，師父，原隨雲出身武林世家，你看他武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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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神情依舊平靜，心中卻是一動。江彬是皇帝身邊頭一號寵臣，兼且邊防將領出身，外家功夫過硬，這次突然搏虎而死，想必是原隨雲嫌他礙事，把他做掉的。她道︰「原隨雲武功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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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喜悅道︰「真的嗎？那就好，師父你看看，他培養培養能不能做你的對手。上次朕听人說，高人最害怕的就是找不到敵人，朕就特意命人留意武學天才，最後給朕找到了原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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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目不轉楮瞧著年青的皇帝，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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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見過宋甜兒的人，都有天人難近之嘆，如今這一笑，卻是姣花照水、軟玉生香。皇帝喃喃道︰「古人說‘千金難買一笑’，早知道把他請來就能換師父一笑，朕早該多請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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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搖搖頭︰「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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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好罷，那就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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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道︰「上次陛下出關與蒙古人交戰，戰果得到大臣們承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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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嘆了口氣︰「他們哪能承認啊？史書里寫，朕出關一趟，殺死蒙古士兵16名，己方死52人，重傷563人，因此根本算不得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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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道︰「胡說。陛下你親手殺了5個人，莫非其他人一共只殺了11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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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道︰「可不是，哼，師父你至少就殺了百余人……這幫老頭子，成天只會給朕找不自在他憤憤半晌，轉怒為喜，道，「不過現在朕暫時懶得管這些，朕有個更加重要的計劃。師父，和你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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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望著他。皇帝不好意思，又補充說，「是隨雲給朕建議的，師父，你這幾天就等著接旨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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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告辭出門。宋甜兒冷冷瞧著落後一步的原隨雲，默默思忖這人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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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跟看得見似的，斯文的面容上帶著一縷神秘的微笑，走近道︰「樓主，你生辰將到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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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攤出來，兩顆水滴狀綠瑩瑩的翡翠寶珥。他溫柔地說︰「樓主戴上這個，眼楮一定璀璨生輝，漂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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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道︰「我不戴首飾，你收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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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道︰「樓主收下後轉手把它扔了也無妨，至少我能想著，你戴著我送的耳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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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看了身後的白尺素一眼，她立刻上來，從原隨雲手里拿走了翡翠寶珥。原隨雲滿意地笑道︰「半月前，正有一位名叫蘇蓉蓉的女孩子上我的蝙蝠島來，想購買樓主的一切情報……我沒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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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淡淡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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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道︰「只因我也沒有他耳語一般地說，「上天入地，也查不出樓主的武功、內力、劍法到底出自何門……呵，你莫非真是天上謫下的仙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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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道︰「你如今倒毫不避諱自己是蝙蝠公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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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笑道︰「有什麼避諱的？不過是我私人購入的一個小島而已，我都能邀請陛下去游玩，島上難道還能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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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島上的人本來就都是黑戶，把那幫「蝙蝠人」往水里一推，死無對證。♀其他的交易證據又取不到，江湖上參與過此類買賣的誰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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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倒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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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道︰「我不明白，你入朝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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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的笑聲又輕又緩︰「為了擊敗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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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道︰「現在你我就可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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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笑容無邪，看上去十分討打︰「不，我現在還不想死……我只是想教你又氣我、又恨我、又舍不得殺我，我要你時時刻刻惦記著我……」他緩緩說，「至少不能再像上次一樣，我說了多少次，請你來無爭山莊做客，你就是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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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冷哼一聲︰「我不去，是因為要去找柳無眉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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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皺眉道︰「這點我實在想不通，就算你要找，也該先找我才是，她不過是個小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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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走進來，微笑道︰「甜兒，陛下已離開了麼？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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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轉向他，溫文有禮地道︰「在下無爭山莊原隨雲，香帥為何會在甜兒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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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這人還挺會反客為主的，笑道︰「這也不算什麼新聞，在下此後要與甜兒共度一生，自然要住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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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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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突然有點心虛——唉，在古代未婚同居什麼的太勁爆了一點……其實哪怕是在現代，同居也不是什麼好事，要不就結婚，要不就各過各的。但她著實不想結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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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楚留香在一起麼，那必定是露水姻緣幾十天，自己就當談個傷心傷身的戀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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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聲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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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笑道︰「原公子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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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盯」著宋甜兒︰「你又為何要殺死柳無眉？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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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變得很奇怪，也不告辭，迅速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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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當朝國師斬月樓主，朝廷對她的態度是非常一致的︰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假裝沒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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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做荒唐事也不是頭一回了，以前寵幸劉瑾這個死太監什麼的就不說了。後來又偷偷跑出關外去和蒙古人打仗，還自封什麼「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完全不把朝臣的勸諫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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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數次險些陷在韃靼人手里，重蹈英宗的覆轍，萬幸此刻有個江湖高人及時趕到救了他，沒讓整個朝廷跟著他一起丟臉。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大家伙是比較感激斬月樓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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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方面，她畢竟是個女人，還是個年紀很輕、長得很美的女人……這就讓人有些牙疼了。國師？女子要不就入後宮嘛，何必混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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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陛下堅持，還連國師府都挖空心思給她建好了讓她住，左右俸祿什麼的也是陛下私庫出，大家伙兒一商量，得，就當陛下養了個小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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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的是她還不安分，在京里指揮著一幫手下搞什麼集資入股，身為官員與民爭利，此時可就給大家出了個難題——你說到底入股不入股？不入吧好像還真挺吸引人的，風險也不大；入吧總覺得有點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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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少皇親國戚，沖著斬月樓主這疑似陛下小情兒的身份，投入大筆股資，就當給寵妃送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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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沒想到的是，這一主意竟然成功了，百倍之利啊，足以令小老百姓瘋狂。官員們也是人，也要養家的，就算不發瘋也有點頭腦發熱。很多人就看這又美、又有錢、又稍微有點權的女人不順眼了，她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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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除了背後罵罵她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首先陛下非常听她的；其次她實在是個狠人；最後她那把劍無時無刻都在她手邊。在傳說中，這位劍法天下第一的美人只要一出手，死的人那都是成片的。她一個殺慣了人的亡命之徒，她怕哪個？但官員們可只有一條命。而且她始終在自己的府邸里，就算進宮也不與任何人踫面，你也招惹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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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你不去惹她，她還要來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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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陛下在上朝的時候突然提出︰「朕要讓國師也來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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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驚呆了。只听他娓娓陳述︰「斬月樓主不僅是國師，也是朕的太傅，她上朝對國家、對朝廷、對朕都有極大的好處，朕心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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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和立刻跪下了︰「陛下，此事不可，沒有國師上朝的先例，而且從禮部的名冊上來說，根本沒有斬月樓主這個人，此人履歷在何處？幾時得封？這些都不明白的話，怎麼能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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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了想︰「這樣好了，朕也早就嫌國師這封號太低了，俸祿也少。上次朕不是剛把朱壽封為鎮國公，加封太師麼，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朱壽就是斬月樓主，她名朱壽，字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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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朱壽明明是你自己！所以你大封朱壽的時候勞資們才沒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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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哪有升官升這麼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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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加上鎮國公加上威武大將軍？這種頭餃基本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好嗎，就連開國第一功臣李善長，也不過是太師兼韓國公。再封下去，朱壽就只能因功高蓋主封無可封而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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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和、梁儲、蔣冕、毛紀一起跪下了，長篇大論、滔滔不絕，說來說去，總之兩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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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生氣︰「官職早就封了，她本來就是朝廷的人，你們居然不許朝廷官員領回自己的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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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的不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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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誰也不肯退一步，兩方僵持，當天未果。第二天如常上朝，早上四點的時候官員們一起在皇極門等候，御史監察官員在一旁監督記錄，看誰衣冠不整、膽敢打呵欠、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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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人過來通知上朝。官員們也不知派了多少波太監去打探消息，但毫無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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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升起來了，太陽到半中天了，正午了，終于，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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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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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等的都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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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暮色四合的時候，有太監走了出來︰「今日罷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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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從喉嚨里發出音頻不同的慘呼和嘆息，紛紛向門口涌去。但是累了、餓了、渴了一天，人對食物的熱情無法抵擋，在宮門口發生了踩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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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將軍被活活擠死了。而除了他之外，擠傷的、擦傷的、被踩了幾腳的大有人在。這真是凶殘到讓人無話可說。眾臣深深認識到，陛下不用打你不用罵你，他無所謂地出一招就能整死你。到底是誰給陛下出了這麼陰損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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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踩踏事件的新聞傳遍北京城的時候，宋甜兒還很鎮定地宅在天一樓中，原隨雲走後就沒回來，她沒發現任何危機。此時她正和楚留香話別︰「你是說，‘擲杯山莊’的左輕侯請你去做客，說他遇到了一件無論如何無法解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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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道︰「是啊，可惜現在不是秋天，沒有鱸魚，否則甜兒你應當和我一同去嘗嘗左二哥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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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甜兒道︰「今年出門我已出夠了。你自己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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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無奈地笑笑，趁著未分別想多親近芳澤幾回，可惜宋甜兒一貫是很冷淡的，哪怕是在這方面也一樣。當然，楚留香不會承認，看著一個冰雪美人在你的努力下逐步融化也是人生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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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前宋甜兒只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韓王孫卻惡狠狠道︰「你要敢出軌就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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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著實希望二者的態度能夠調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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