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探紅樓 76

作者 ︰ 五月道生

(尋書吧)

去尋找鐵傳甲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復命,但傳回了消息說已得知鐵傳甲是出去找他的少爺去了,直到現在都還未曾回到客棧。《》

恐怕又錯過了,只好留人在客棧里死等著他。

雨化田就這樣一直守著昏迷不醒的李尋歡,依舊一切都不假手于他人。

到了掌燈時分,太醫正就來了,今日可不比昨日的狼狽,他全身上下都穿戴整齊了,倒也還是人模狗樣的。

瞧著喜多拿著些個銀針就往自個兒的腿上扎著,心里還默默回味著昨日雨化田在他身上下針時的施力程度,自己還不斷地試著注力入針。

太醫正也不得不折服于喜多的這份求知欲和學習探索的精神;

「喜公公啊,可別胡亂扎扎啊!這里頭兒可是有大學問的!」

「那你說說有哪些個學問?」

太醫正立馬就緘口不語了。

喜多朝他翻一白眼;「哼!小氣!」

也不再勉強他,自己繼續琢磨去了。

米軒端著煎好的藥從太醫正身邊走過。

「這藥方子可有對癥?」

「自己看去唄!」喜多頭也沒抬,只是隨口的一答。

太醫正只得搖著頭,自己進到那臥室去。

對于在皇宮當差的太醫正而言,他根本不會去注意這房間里的裝飾到底是如何。

現在吸引他眼球的,當然也是他唯一所看到的一幅景象;

雨化田右手枕在李尋歡的頸窩下,叩開了病人的牙關,左手用小勺將藥喂進嘴里。

由于李尋歡現在是處于深度昏迷的狀況,已無自主吞咽的能力,雨化田居然不厭其煩的用不停地上下調節頸窩的高度,再輔以力度合適的內力去助他吞下湯藥。

即使如此,大部分的藥還是順著李尋歡的嘴角溢出。

太醫正眼瞧著雨化田用如此笨拙的方法喂藥,覺得此舉麻煩費勁不說,他更是心疼那些從嘴角溢出的藥來;

「難道你們一直就是這樣子喂病人吃藥的?」

再仔細瞧了眼雨化田,今日他穿著一身常服,可見整日都不曾出過府,于是就計上心來,自己都不禁忍不住開心的一笑;

「哪有你們這個樣子喂藥的!多麻煩啊!」

雨化田聞聲轉過了臉,一臉不解地看著太醫正。

「他其實也就是只比死人多了半口氣兒而已,你們就直接嘴對著嘴輔藥進去就是嘛!又快又省事,還不浪費藥!」

話一說完,太醫正就目不轉楮的特意瞧著雨化田的反應,不過卻是出乎他的預料;

雨化田竟是一臉猶疑的看著自己,身體也呆滯著,竟是遲遲的沒有進行太醫正意料之中的動作。

「唉!算了,藥都快冷了,還是讓我老頭子來做這事吧!你們可都瞧好了啊!好好的學著點!」

太醫正走向米軒,端過藥碗,作勢欲喝。

雨化田看著太醫正那張滿是褶子、皮松肉垮,眼斜嘴歪的老臉,再看雖是毫無知覺地躺著,但仍然是眉目如畫,美好如仙的李尋歡。

心里頓時生起一陣惡寒,胃里也開始犯惡心。

「放下!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轉而安排米軒拿來了鹽水,反復地漱了幾遍口後,才將藥含在了自己的嘴里,右手略抬起病人的頭部,對著李尋歡完美飽滿的菱唇,慢慢的將藥輔進他的咽喉,直至完全的咽下。

「誒!對了,記得慢點,別灑咯!再加點氣,把藥給壓進去,對!對!就是這樣!」

太醫正還在一旁裝模作樣的進行指揮;

「嗯!可以同時加上你之前喂藥的方法,對,就是調節他頸窩的高度!」

喜多也站在一旁,很有興致地看完了這全過程,然後就哀嘆地對自我感覺還挺良好的太醫正提醒道;

「你老得多保重羅!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珍惜這為數不多的日子吧!

他最近沒時間去多想!等他過幾天回過味來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嘿!嘿!」

太醫正這才從喜多的一番提醒中猛然的驚醒過來;

「自己真是太過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打趣的對象是誰?是雨化田呀,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雨化田啊!這下子玩兒大了!」

頓起一頭的冷汗!心里也開始七上八下,希望喜多只是在恐嚇自己,不會有雨化田的報復的!

一口口的將湯藥輔進李尋歡的嘴里,不經意體會到了那人唇的飽滿,細膩,潤滑!

但呼吸卻是那樣的弱,若有如無的氣息從鼻腔出來,竟也是帶著一絲冷梅香。♀

此刻的雨化田絲毫不覺得藥苦!

他完全沉溺在這樣的情形之中,還有些忘我!

甚至還用自己的舌頭去糾纏了一下李尋歡的舌頭,令他感覺很好,唯望這刻永遠停留。

一碗藥終于服完,雨化田似意猶未盡,甚至還有些戀戀不舍。

太醫正這會兒很是擔心著自己會否被雨化田將來施以報復,所以正是提心吊膽的也不敢再去瞧他。

當然也就沒有誰會去注意到這時的雨化田那短時間的失態之處。

喜多此刻是全副精力都放到病人這邊的,凝神靜氣的替李尋歡把著脈。

脈象比昨日要有所易查了,所以喜多今日臉色亦趨于正常,他也知道這病人目前的狀況還算比較的穩定!

說明了醫治方法是正確的,那就繼續的施針…………….直到病人醒來。

夜晚,任窗外的月色撒了一地的碎銀!

雨化田始終是輾轉難眠,他睜著眼楮,只是在一次次地回味著為李尋歡輔藥進喉時的過程,那感覺已讓他如痴如醉、不能自拔,他因而眷戀甚至是迷戀著。

起了身,披了外衣輕輕來到了病人的床頭,此刻,整個屋子里就只有他倆,沒有像晚間喂藥時那樣的有其他人在場。

雨化田蹲下,趴在了床邊,仔細端詳著李尋歡的臉;

挺鼻朱唇,回味著他的黛眉幽目,無一絲瑕疵。

不覺的生出了一份虔誠的神情,用手小心翼翼地觸模著李尋歡的菱唇,唇是冰冷的,沒有暖意。

這讓雨化田感到有些揪心,又借著月色,看到了他額頭上密密布著的冷汗,只是難過得伸手從枕頭下模出絲帕為他小心拭汗。

這招是向鐵傳甲學的。

像是對著一個稀世的珍寶,雨化田滿心滿眼的對李尋歡就是欣賞,就是愛護,就是珍惜,不曾帶有一絲一滴的其他念頭。

完美的手亦從那唇上輕輕滑過,鼻子挺拔,飽滿,如刀刻般,美好得不能再美好!

然而他的手在突然間停住,就停在了鼻翼之上!

‘這一刻為何會沒有了氣息?剛剛都還能察覺到的呀!’

臉再湊近些,真的發覺不再聞到那人鼻腔中呼出冷梅香的氣息。

雨化田此刻的心緊張得幾乎要和李尋歡一樣的停止了。

心下無比慌亂,還有害怕,甚至是恐懼!

已來不及叫喜多了!

只是憑著本能和直覺,試著輸入一股內力直達他的心脈,小心又謹慎的試著加力。

慢慢感到自己的內力和他本身的內力在他體內有了抵觸、開始了沖撞,糾纏,膠著,然後是趨于了平靜。

抓著李尋歡讓他坐起,把他的臉靠在自己肩上,他的身體軟軟的,無力虛弱得讓雨化田的心也是為之揪緊。

輕輕的拍打著李尋歡瘦削而平整的背,逐漸使上些勁兒。

一絲冷梅香的氣息,很弱,很輕!但卻讓雨化田眼中含淚;

你回來了,並沒有無聲無息的選擇獨自離開!

李尋歡只覺自己痛得是全身的血管都要崩裂開了。

一慣都是強忍著,強撐著,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體會。

現在,自己猶自沉在水里,四周都是密不透風的黑暗!水漫過了臉人開始慢慢的下沉,下沉。

然後是不能呼吸的感覺!是窒息,他用力的呼吸,可沒有用,窒息的感覺始終包圍著他,無法擺月兌,也沒有力氣去擺月兌了!

也好,他就此放棄再呼吸了,就讓自己沉到那黑暗的水底里吧!直沉到萬劫不復!

然而,一股暖意居然會從冰冷異常的心髒處傳來,一絲絲,一股股。

很溫暖,身體也好似被一股執著的力量拉扯著,感覺自己不再下沉了,也不再有窒息,甚至還看到來了一份光明!

是誰幫他浮到了水面?是誰給予了他一絲溫暖?

又是誰拯救了絕望中的自己?

給他帶來微弱的一束曙光!

然後一股檀香伴著他的第一口呼吸,嗅入鼻腔之中!

雨化田急急忙忙的喚來了喜多,向他敘述在這個夜里李尋歡所發生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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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把著病人的脈,看著昏迷中仍然俊美如濤的臉;

「你真是命不該絕呀!如不是他放心不下你……他竟然誤打誤撞的救下了你!」

雨化田猛的一听此言,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嚇出來的,感到後怕,非常的後怕。

若非自己內心對他存有的那點眷戀,現在豈非和他已是天人永隔而不知。

喜多把完脈吩咐人將參湯端來;

「心肺相連那,肺疾一直都在惡化,本就引發了心疾,而心口上的那一刀更是相當于催命符啊!

也不知他當初是如何挺過來的!

他現在挺不挺得過還是難以預料啊!走一步是一步咯!喂他參湯吧!」

停在了門口,不期然的回頭望向病人床邊此刻的情景;

好似相依相偎般的是兩個絕色俊美男子的身影。

喜多不禁替雨化田擔憂,替他暗自捏了一把汗;

他看著雨化田長大,知道他能達到今日成就所付出的一切艱辛!

世人都只知道他冷血、冷情、冷漠。

其實是因為他不曾愛過,甚至不曾學著愛過,沒有對誰動過情、表過意。

而今看到他如此的關心李尋歡,喜多內心里不知是喜還是憂,作為宮里的太監,喜多當然知道並了解一些禁忌之情。

然而這李尋歡;

世家子弟,官宦名家、天下有名的才子,讀的都是聖賢書。何況他的苦情更是世人皆知,天下都曉。

‘雨化田啊,你可知你的前方是如何的烏雲滿天、荊棘密布!面對的困難有多大?’

而今看到他如此的關心李尋歡,喜多內心里不知是喜還是憂,作為宮里的太監,喜多當然知道並了解一些禁忌之情。

然而這李尋歡;

世家子弟,官宦名家、天下有名的才子,讀的都是聖賢書。何況他的苦情更是世人皆知,天下都曉。

‘雨化田啊,你可知你的前方是如何的烏雲滿天、荊棘密布!面對的困難有多大?’

而今看到他如此的關心李尋歡,喜多內心里不知是喜還是憂,作為宮里的太監,喜多當然知道並了解一些禁忌之情。

然而這李尋歡李尋歡李尋歡李尋歡李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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