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665節第六百六十四章無奈的表情
「恩,我明白。爸,你放心,我答應你。」我彈飛了手中的煙頭。
「恩,那就好。走,趕快陪我給你媽買衣服去。」父親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頭說道「對了,你說是要什麼顏色好?。」
「你怎麼和我媽一樣了,整天喊個沒完。」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對父親說道。
車很快的到了我剛剛隨口而出的目的地,道一聲春節快樂後,我下來輕輕的關上車門,加入了陌生的人群之中。
跟著人行道上一行行的路人,走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頭。要去哪里,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我停不下來,只有走,不停的往前走。
或許,我所要的只是一種在路上的感覺罷了。
當璀璨的煙花在震耳的鞭炮聲中陪伴升空的時候,我知道新的晚上開始,而今天就要過去終將變成一粒塵埃。
煙花和鞭炮,一對苦命的戀人,他們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但卻又肯為了愛而犧牲自己。他們愛的是如此的熾烈,如此的義無反顧,每當一方召喚的時候,另一方總是迫不及待的將自己最美最優秀的一面展現在對方眼前,然後陪著對方迅速的死去,好似稍微慢點就是背叛了愛情的忠貞一般。
值得麼?我對著五彩的天空,輕輕的問出了我的疑問。
「大哥哥,大哥哥。」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在我旁邊不停的喊著我。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我停住了大腦混雜的活動,低下頭看著面前的那個小女孩,微微笑著說道。
「大哥哥,能不能買枝花?」小女孩可憐兮兮的求著我說道。
「好啊,那你挑一枝給我。」在跟小女孩說話的時候,我環顧了一下廣場的四周,不大不小的廣場上至少有十來個拿著玫瑰花在賣的小孩,而負責盯梢他們的人,此時正斜靠在一根電線桿上聊著天,點著個煙看起來格外的輕松。
「謝謝大哥哥,這是找您的錢。」小女孩很快的便替我挑好了一枝花,隨後熟練的把花和剩下的錢放到了我的手里。
「你一天要賣多少枝花?」在小女孩轉身準備走的時候,我叫住了她。
「一天50枝。今天我賣的可好了,現在還有不到10枝就可以回去了。」小女孩的臉上再說到今天的任務快完成時,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那這樣小妹妹,你剩下的花我全要了,你幫我算算一共多少錢,可以嗎?」我彎著腰,以便能跟那個小女孩保持同一高度的說道。
「全要了?」小女孩有點驚訝的問著我,因為她知道,她的花賣的並不便宜。
「是啊全要了,怎麼,你不願意?」我模了模小女孩的頭頂,盡量用溫柔點的語氣對她說道。
「謝謝大哥哥。」小女孩在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後,高興的說了句。
「好了,快算算錢吧。這麼冷的天,等會早點回去。」
「恩。」小女孩說完,認真的以本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樣子去算著賬。
當我接過從小女孩手中遞過來的花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輕輕的嘆了口氣。像這樣靠拐賣小孩賣花和要錢的團伙在這片土地上數不勝數,而我也只能在看見的時候,略微的盡點微薄之力,畢竟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只是一個人,一個不起眼的芸芸眾生。
看著小女孩一蹦一跳的離開,我的視線又轉向了空中。空中的煙火還在繼續,只是那一道道曾經跳躍的灰燼使我看的了然無趣。將頭一低,又隨著一行行的行人,走上了街頭。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累了,找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隨便的坐在了馬路邊的道牙上。
掏出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電話那頭,移動的電子語音幽幽的飄來。
還是同一個號碼,壓了,在打。
電話那頭的語音聲依然如舊。
壓了,語音。繼續壓了,繼續語音。
就這樣,我在這個熱鬧的夜晚,孤獨的坐了一夜,能陪伴我的,只有手邊的一包煙和一個火。
天明的時候,手機幾近無電。乘著手機尚自申吟的時候,我發了一條短信,王瑾,你可知道我愛你。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回復的。
回去的時候,父母對我說︰「王瑾這個孩子是非常不錯的,雖然他們家有點過分了,可你不能辜負了王瑾。」
我說︰「爸,我壓力很大。」
「唉。」父親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說︰「感情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只能算是外人。」
「我明白,那我先走了,再見。」
……
調整好了心情,我回到了湖平市,生活並不會因為一兩件事情的出現而停滯不前,那些所發生的事情如同過眼雲煙般的在我的生活中漸漸的消散而過,除了曾經的痕跡外再無其它。
從那一刻起,我和王瑾之間的感情陷入了中斷的狀態。我知道,她在等,等一個我的低頭,等一個她的台階。
重新回歸到單身的歲月,除了晚上回來時偶爾感覺房子里有點冷清外,剩下的沒有絲毫的不適,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上。沒有她的日子里,我的生活過的極其簡單,也極其干淨。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看店外,最多也就加個喝酒應酬,少了很多無謂的紛爭和心理上的疲倦。
「跟王瑾分開了?」蘇夏的電話在我回來後的第三天如期而至。
「還差點,怎麼了?」我實話實說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沒什麼,我就問問,她給我打電話哭來著。」
「哦。」
「你倆到底怎麼了?」蘇夏明知故問的問著我
「你不知道?說起來這里不是還有你的一份功勞。」我有些煩蘇夏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開口直接了當的回答了。
「呵呵。」蘇夏听了我的話後,笑著掩飾了她瞬間的尷尬,不過听得出來這尷尬只是一瞬間的。
「沒什麼事我掛了。」
「別,想請你吃個飯。」蘇夏在電話那面說著。
「地方,時間。」
「就麥當勞好了,一個小時後。」
「那行,知道了,我等等過去。」我挺好奇的想听听她能對我說些什麼。
一個小時後的那頓飯里,蘇夏在一開始只是有一句沒有一句的四處隨意的找著話題閑聊著,湊活著跟她吃到快結束的時候,她才漸漸的開始把話題轉進了主題。
「听說你們差點打起來了?」蘇夏喝著飲料問著我。
「恩,這句說的挺對。不過不是我和王瑾打,是我和她們家人打。」
「你打她了?」
「沒有。」
「真的?」
「我騙你對我沒什麼好處,這件事情別再問了,不是你該知道的。」
「哦。」
「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個人情,說吧你想要什麼?」我對著蘇夏說道。
「做你女朋友。」蘇夏放下了飲料對我說道。
「做夢。」
「我開玩笑的,你那麼正經干嗎。」蘇夏突然對我笑了。
「如果是開玩笑最好,要是不是請你收回這個想法,我有老婆。」我嚴肅了下自己的語氣對蘇夏說道。
「哎,說點別的吧。」
「隨你。」
「哎…哎想什麼呢?」
「沒什麼。」蘇夏在我面前揮舞的那只手掌,我推開她手掌說。
一頓簡單的飯,輕易的被蘇夏最後的幾句話攪和的不開心的散場。在走出麥當勞大門的時候,我謝絕了蘇夏陪我走一段的好意,一個人消失在了蘇夏的視野。
這個月,多事之秋,炒掉了三個管理人員,我其實不喜歡炒人,自己這麼多年的職業生涯中,極少炒人,但有時由不得自己,我對歷史還是喜歡研究的,讀史使人明智,對朱元璋的火燒慶功樓比較反感,我認為大肆殺戳功臣的皇帝沒有好下場,一個殺功臣的老板也不會有什麼好結局,但我認為,一個不敢殺功臣的老板也不會有好結局,就如余世維所說︰喜歡裁員的老總不是好老總,相反,不敢裁員的老總也不是好老總。
通用電氣CEO杰克•韋爾奇在談到員工淘汰時說︰為什麼強者會得到人們的尊重?是因為強者能夠帶領一個組織不斷壯大。領導是什麼?如果你不去淘汰弱者,結果就會是弱者反過來淘汰強者,因為弱者想存在的唯一辦法,就是為強者設置障礙,然後把強者淘汰。
淘汰很殘酷,但是反過來看,苦難同時也是一筆財富。一個不努力的員工能一輩子躺在企業的溫床上,他這一輩子也就毀了。如果你把他淘汰了,他也許就會去思考,我也有兩只手,我也有同樣的聰明才智,為什麼我會被淘汰?也許他由此就會發奮,也許他就會重新選擇自己的生活,重新去選擇自己的道路,也許就成就了他一番事業。
凡事就不能走極端,合理且適度,這就是我認同的中庸之道,我研究發現,朱元璋過度殺功臣,一可能是他比較變態有嗜殺的病,二可能功臣當中居功自傲的人較多。唐太宗李世民即位之初,尉遲敬德仗著曾經舍身救主之功,在朝中專橫跋扈,動不動就毆打別的大臣,有一次為了爭座次,竟然在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把皇叔任城王李道宗的門牙打落了兩顆。李世民看到他在大殿行凶後,沒有當時訓斥他,而是過幾天找尉遲敬德談話︰「朕覽《漢書》,見高祖殺戮功臣,功臣獲全者少。心中常常憎惡高祖的行為。及居大位,常欲保全功臣,令其子孫綿延,與朕之後裔,永享富貴。卿居官,常犯憲法,方知韓信、彭越遭戮,非漢高祖之過。國家大事,惟賞與罰,非分之恩,不可數得!勉自修節,無貽後悔!」李世民的話說得很重,尉遲敬德听後反思數日,終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自此行跡大為收斂,不再仗勢欺人違法亂紀。李世民簡單真誠而又質樸的一席話,既喚醒了尉遲敬德的自知之明,使其不至危害國家和社會,又保全了他的名節,不愧是一位高明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