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辦法的,數量有限,銷售部門的人又特別的多。♀大家為了這個宿舍,都打得不可開交了,咱雖然是領導,可也不能亂來嘛……」
「唉……」我輕輕嘆了口氣。只拿到一套,這麼說,陳雨寒和安瀾要同住一塊了?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要到一套。就是太麻煩了……」莫賤人皺著眉頭道。
「莫大哥,那就算了。」
「沒關系,老哥說了能拿給你就拿給你!咱是什麼,好兄弟啊!對不?」莫賤人笑著端起碗敬我。喝了一口後問到正題了︰「老弟,听說你把一個偌大的倉庫管理得井井有條,連王總都對你刮目相看,把你給找了回來!可見,你也很有本事吶!公司倉庫一下子損失八十萬,我們這些屬下都為王總心疼啊。王總把這個重任落在老弟肩上,不知王總是跟老弟你談了些什麼?」
我急忙假裝听不懂︰「這個重任哪里落在我肩上,都是黃建仁黃部長說了算!我只能負責看守貨物而已了。」
「老弟,倉儲部雖小,但倉庫乃重地啊。王總一定對你信任有加吧,啊∼∼哈哈哈哈……話說白了吧,老哥我這般巴結你,也就是為了能多多靠近王總啊。」這家伙說話,真他∼媽的夠圓滑。
「的確是王總讓我來守倉庫的,他那天請我來,說給我加工資。我就來了,其他的,他就說了如果倉庫少了什麼東西,我照價十倍賠償……他還說,給我一個月幾千塊錢的薪水,夠他請好多個保安了,讓我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反正就那個意思……」我邊說邊假裝露出鄙夷王華山之色。
「幾千塊錢?能干嘛呢?對不,哈哈哈。老弟,你這身行囊,可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是不是王總開了小灶吶?」莫賤人早就滴溜溜的懷疑著我這身價值不菲的裝備。
「王總對我那麼好的話,我就天天不出倉庫,當個比地鼠還地鼠的人了!這幾套價值不菲的裝備,還不是為了泡虹姐,為了在虹姐面前像個人樣些,一回來後,馬上花去了我全部存款,購買這幾套行囊,害得我現在欠債累累。就是干到明年今天也未必還完啊……」
莫賤人越听越開心,他也沒有挑明了和我說話,只是打著一些擦邊球,譬如問我想不想發大財之類的話。最後,他醉了,我也裝醉了,扶著他上了的士……想不到一餐酒,從下午喝到了天黑。
喝酒時手機調了靜音,某個女人打爆了電話,我回撥過去︰「什麼事?」
虹姐,問的事情是關乎她,可語氣總淡淡的仿佛與她無關︰「我知道我很煩,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幫我。」
「怎麼幫?」虹姐還沒知道,今天早上已經把這事辦了。
「楊銳,虹姐做好了晚飯,你過來陪我吃個飯,再談好嗎?」
「幾點了?你才做晚飯。」
「八點了。」
「哦。」
看這個溫婉柔順嫻靜秀慧的家庭主婦,如果能是自己老婆,那就是讓我天天跪搓衣板也樂意啊。虹姐開了一瓶紅酒,倒給我一杯︰「別只抽煙了,吃呀。」
「剛剛我吃過了。」就這樣叼著煙看著她,一動不動。
「那你喝點紅酒。……昨晚,真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剛剛發現虹姐的睫毛很長很長,雖然不像別的女人長睫毛就妖∼冶,可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很容易就把人帶進了她的世界里,讓人心跳怦然。
「我才讓你見笑了,我可比你虛偽多了,明明心里想嘛卻又不敢做,明明自己愛嘛卻又不敢說,明明舍不得你哭嘛卻又不敢幫你擦眼淚,明明不敢拒絕你嘛嘴上卻又那麼硬。」
「你真的答應幫我了!」她這甜心一笑,兩頰笑渦霞光蕩漾。
「已經幫了你了,今天早上我讓她過來面試了,而且她也願意留下來了。」
「真的?那太好了!她真的願意留下來了嗎!」
「虹姐,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做過什麼吧?」我若有若無的問道。
「你叫我虹姐了?謝謝你,楊銳。」
「我從來就沒忘記你對我的好,可你從來只記得我侵犯了你,就算是我偷看你,你至于這麼對我嗎?」和莫賤人喝了很多酒,盡管裝大醉,但也有六分醉了。「好了,不說那些尷尬的事情了,以前的事,已經發生了,除了遺忘,我們也無能為力。可是,心上的傷,無論歲月怎麼蒼老,也不能將她掩蓋了。……虹姐,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陳雨寒做什麼工作了?」
她點了點頭︰「陳雨寒的父親這兩年幾乎都是在醫院特殊病房度過的,陳世美出事後,沒了錢治療,她就跟高利貸借了很多錢,結果還是撐不下去。之後到處被高利貸追債,心高氣傲的她不肯向別人低頭,也就走上了賣身的路。後來我知道了這事,想給她錢,可她都不受。如果不是我,她也許還是學校里天真無邪的少女。每次想到她四處飄蕩,連靈魂也無處安放,我就覺得自己罪不可赦……」
「虹姐,這也算命中注定,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陳世美一開始做這種事早就想到了日後的報應,他這是跟自己命運在賭。」
虹姐突然抓住我雙手︰「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楊銳,你說,我會有什麼樣的報應呢?」
「虹姐,你做的又不是惡事,怎麼會有惡報呢?」
「我做的不是惡事?我直接害死了兩個人,還害得一個人生不如死……我這不叫做惡事嗎?」虹姐緊緊抓著我的手問著。
「你怎麼是做惡事呢?虹姐你想想,倘若是誰遇到你這樣的情況,都會報警的啊。他們騙了別人幾百萬,害的人還少嗎?也不知道多少家庭為了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們遲早都會有那麼一天的,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你救了很多人你知道嗎?」
她握著我的手顫抖著︰「我也總是這麼安慰自己,可是我一閉上眼楮想到這件事,晚上我會做惡夢,夢見他媽……我真的無法從我自己給自己造的陰影中掙月兌出來,我好難受……」兩行清淚,她那張白皙的臉上,愁眉雙鎖,仿佛烏雲密布,嘴唇翕動著。白居易《長恨歌》中那句‘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說的,不就是眼前的她麼?
這張臉實在美麗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視,再配上這樣的軀體,世上實在很少有人能抗拒。那身紫色的長裙把她襯得如同魏紫的牡丹高貴而憂郁。
一直到現在,我才有了擁她入懷的勇氣和資格,虹姐在我懷中哭了一會兒。坐好拿起酒杯,擦掉眼淚︰「楊銳,來,謝謝你。」眉似初春柳葉,蘊含著雨恨雲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著風情月意。
我那顆不安分的心又亂跳起來,虹姐與我,現實嗎?四周環繞一下這房子,我就泄氣了。人家一听咱是農村出來的娃,連個房子都沒有,轉身逃走還來不及……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必須建立在,前者在後者面前足夠強大足夠優勢的基礎上。這種強大和優勢,既體現在年齡、身高、體能上,更體現在權勢、金錢和心理上。如果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處處自卑,時時汗顏,他雄性的征服欲就無從釋放,就會產生一種嚴重的不安全感,甚至在生理和心理上出現雙重「陽∼痿」,從此一蹶不振。
所以男性的擇偶自古都是一種「俯視心理」︰年齡得比我小,個子得比我矮,學歷得比我低,收入得比我少……這麼一想,就給自己暗暗加把勁︰總有一天,我會用比她高的姿態擁有她的!
「對了虹姐,我想讓陳雨寒到業務部或者綜合部上班,畢竟倉庫不太適合她這樣心高氣傲的女孩,工資又低,萬一做不了多久她可就沒了那份耐心。可是我擔心她跟你相遇。」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這倒沒什麼,我可以辭職……」
「辭職?」虹姐辭職了我在那綜合部上班還有啥樂趣可言?
「楊銳,這件事就拜托你了,還有,我會分到一套宿舍,我也會讓給她,到時你來安排。」
「你辭職了還有一套宿舍的指標嗎?宿舍我已經幫她安排好了。至于工作,你倒不用辭職,讓她在別的樓層部門工作就成了。」當領導就是好啊,想怎麼玩下屬就怎麼玩下屬。
「你騰出你的宿舍給她?」
「算是吧。我是不能離開倉庫的。」阿信和我,無論何時,都必須要有一個人在倉庫里守著。有時離開倉庫一個晚上我就放不下心。
「楊銳,你跟虹姐說,這些忙,是不是莫賤人幫你的?」
「算是吧,沒有他們我現在還不一定混得這麼好。」
「楊銳,听虹姐一句勸,你跟他們往來,可要有分寸,他們對公司可是有二心的。我怕你這樣跟著他們,會不小心踏入深淵中……」
「我以前才是活在深淵中,現在,管它什麼深淵,還有比以前更深的嗎?」
虹姐也喝了不少,醉顏微酡,腮暈潮紅,鵝黃色燈光將她那張臉照得,鶯慚燕妒。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探著身子過去,想要吻她,手不小心踫到桌上的紅酒瓶子,摔到地板上碎了一地。我也沒理那麼多,就要踫到她溫潤的嘴唇時,虹姐的眼楮避開了我的眼神,手輕輕在額前捋了捋秀發。這個熟悉的動作,我想起來了,以前她曾經這麼看我一次,那時,是我闖入公司的女換衣間,她把我當成了色∼魔……頓時我氣不打一處!在她心里,我是色∼魔的陰影更是難以揮去了!我看著她這個眼神,心痛至極,發狂的掀起了桌子︰「原來,你一直到現在,還認為我是那個偷∼窺的變∼態!」
*d^_^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