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還是喝了……
趁著這幾個家伙醉醺醺之際,王瑾把幾個加盟商人的合同扔進垃圾桶,拿著她早準備好的合同給人家簽了,還從人家挎包里,拿出公章蓋上去。王瑾自己弄的合同,對方不是不賺,而是賺得少。這幾個家伙這麼整王瑾,這次也吃了個啞巴虧,總不敢通過法律解決問題,與總部悍然開戰吧,那樣做他們就是自己斷了自己財路……
弄完後,王瑾心滿意足的對我們說道︰「走吧。」
我是想走,可是我喝了有迷藥的幾口酒,腳全軟了。這藥果然夠厲害的,跟醉酒的感覺一個樣。只有陳子寒知道我醉了,她扶住了我,出了包廂。
聞著陳子寒身上陣陣燻香,低頭看她冷若冰霜的玉貌花容,美撼凡塵。記得那晚,為了刺傷蘇夏,我與她大街上相吻,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陳子寒,公關部的工作,會不會委屈你了?」我問道。
「叫我子寒。」她沒有回答我剛才問的,卻問了我另外兩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碼?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想想啊……」怎麼回答呢?你既然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呢?「子寒,剛才我見你從長筒靴里掏出紅紅綠綠的,除了迷藥,還有些什麼啊?」
子寒平靜著,不說話了。王瑾突然轉身過來,對子寒說道︰「想不到公關部有這樣的人才,你叫什麼名字?」
「陳子寒。」
「這是你們的。」從包里掏出兩千塊錢給了陳子寒。
陳子寒接過錢,扶著我便走,王瑾又說道︰「楊銳留下,我有事和你談談。」
王瑾有事和我談談?談什麼,談感情?談戀愛?
我示意子寒先走了,這女孩,是家庭意外讓她變得冰冷還是她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呢。冷冰冰的,轉身,低頭,一步一步的離去,讓人印象深刻。
王瑾留下我來做什麼,莫不是看到子寒對我好,同美相妒了?
她上了她的紅色陸地巡洋艦,我愣了一下,她說道︰「上車啊!」
上了她的車,四處望了望,王瑾與紗織有很大的差別,紗織喜歡听蘇打綠的歌,王瑾喜歡听鄧麗欣衛蘭等女聲粵語歌曲。
王瑾身上的香水味,與紗織也不一樣。最大的不同還是在她身旁的感受,總有一種讓我產生膽戰心驚的莫名元素。
「我想,我不應該把那晚發生的事的罪責都怪到你頭上。」王瑾說道。
「無所謂,都過去了……」我應該感激這些給了我傷痕的人,是他們讓我學會更加的堅強,把我磨得更加的鋒利尖銳。「反正都做了那麼久的宿敵,你我都怨入骨髓,視如寇仇,恨不得食你肉寢你皮。突然間要平心氣和,我倒是不習慣。」
「我有說過要與你平心氣和麼?我告訴你楊銳,這件事全部罪責雖不在于你,但是你始終都直接對我進行了侵犯!你在我身體里造就的傷,會影響我一輩子,你明不明白!?真不知道上帝是怎麼想的,讓女人受這樣的罪。當時造人怎麼不把男人也造成可以懷孕的動物!?」她越說越氣,連上帝都敢罵了。
「你找我,就為了讓我傾听你對上帝的不滿發泄?」她嘴上說不應全怪罪于我,可我也沒听到她對我道歉啊。
「你覺得我就那麼無聊嗎?找你當然有事跟你談,不然我怎麼可能和你這種人浪費時間白費口舌。」她那高高在上橫眉冷對的姿態又出來了。
我打斷她的話︰「怎麼不說下等人了!?」
「你這下……你別以為你穿了幾套人樣的衣服,就自認為自己……」
「你他女馬的!停車!!!」我惱羞成怒火冒三丈。
車速不快,前無車迎來後無車跟著,我左腳伸過去一腳踏在剎車板上,雖不會開車,至少知道哪兒是剎車哪兒是油門。車子一個急停。
我開了車門,對她招招手︰「上等人,你知不知道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你上來!我還有事跟你談!」我發現她很可笑很可笑。
「王總,現在幾點了?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有什麼事,明天上班再說。我累了,再見。」
……
……
這幾天,腦子盡是虹姐,為何她還會這麼排斥我呢?為何她還用那種眼光看我呢?莫非她性無能?女人也性無能嗎?好像不對。
或許是她一直就排斥男人的,難道她也像那個長發飛揚的芝蘭一樣是同性戀?
我又看了鏡子幾遍,怎麼看自己都不是猥瑣,更不可能像!
王華山又找了我,其實覺得他挺煩的,有什麼事還非不能在電話里說的呢?
「昨晚,王瑾為什麼讓你陪著去應酬!?」他劈頭蓋臉問道。
人吶,一做了虧心事,這日子總不能夠好好過的,現在雖然沒有之前的膽戰心驚,可每當面對這個人時,總不能泰然自若。「她……她說我能喝酒,就讓我陪她去應酬了。」
「她跟你談了些什麼?」
「沒談什麼,後來,後來我就和她吵架,她罵我……下等人。就吵了起來。」
「她沒跟你談一些,例如,關于莫賤人之類的事情?」
我這才恍然大悟,是啊!昨晚她非得叫我陪她聊天,除了這些事,還能和我談什麼呢?我那時頭腦發熱,听也沒听就跳下車走了……
「沒有。」
「楊銳你記住,近些時間之內,他們必然會有行動,我懷疑,是像上次一樣,搬走倉庫貨物,區區八十萬的貨,他們怎麼可能滿足呢?」真不知道,王華山和王瑾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
「王……王總……我想說一句,就是,就是我覺得吧,王總這人雖凌厲凶悍,可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人的。」
「看!?人心要是能看得到,也就不會長在身體里面了!這幫人,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王總……我總覺得莫賤人和黃建仁的幕後指使是棗副總,因為以前我有一次被他們一起……」我話沒說完,王華山的臉就開始變色了。
「棗瑟!棗瑟與我什麼關系你知道嗎?小伙子,話可不能亂說,亂說對自己沒好處的!」這家伙,對姓棗的那麼信得過啊?寧可信任姓棗的都不信任自己情人。難道王瑾經常給他戴綠帽,兩情人床頭打架床尾斗毆?而後王瑾懷恨在心偷走倉庫貨物另起爐灶?
「王總,王總是不是想自己做啊?」
「是,她早就想自己做了,眼里根本沒有我這個老總!你好好幫我看著莫賤人吧,這家伙,不好對付啊!幫我拿下他,大功一件,到時別說是個部長,經理都給你做。錢嘛,好說!」
「是。」
到現在為止,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好哪個是壞,莫賤人和黃建仁自然不是善類,可王華山硬說王瑾干這些違法的事,可我覺得王瑾這人雖然凶,可並不是大惡之人,銷售部的誰不知道她為人如何。相反,王華山那麼看得起棗副總棗瑟,倒是令我起了疑心……
在辦公室里問一些資深老同事,也不知道棗副總這人的來歷,就知道是從總部調過來的。更無意間問道了別的事情,辦公室里流言四起,說銷售某部門內務經理虹姐大美人,與棗副總有染,內務經理這個職位,正是那位棗副總給虹姐開的小灶。
這真的假的?
我也知道,虹姐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離異了的美少婦,難免有些人戳脊梁骨,這些說人是非的家伙,除了一些嫉妒虹姐的美貌的女同事外,更有一些追求虹姐不到的男職員,例如莫賤人;還有一些人覺得柔柔弱弱的虹姐靠美色俘獲高管,在公司里便可隨意自如,內務經理,美差吶。
日子一久,就漸漸看出了這整個公司銷售部門端倪,黃建仁莫賤人等人一派;姓鄭的經理帶著另一幫同僚又是一派,這些人仇視我,他們以為我與莫賤人一伙的嘛。至于棗副總和王總,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派的。我懷疑棗副總帶領莫賤人他們,王總帶領鄭經理等人。可我隱隱覺得,還有一些看似沒有加入兩邊其中任一個幫派的同事,卻也大有來頭……
小小幾個辦公室,便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看這幫人,我都替他們活得累……
虹姐自那天晚上後,也就沒聯系過我,咱是嘛,總要給人家一些時間慢慢接受吧。日子漸漸流去,思念反而越聚越多,有時很想罵自己為何如此多情,甚至濫情,見異思遷?見一個愛兩個……
後來也就慢慢想通了,不要輕易說愛,許下的諾言就是欠下的債。我不是濫情,而是我沒有雄厚的經濟基礎,人家一了解咱這樣表面衣冠楚楚風流俊俏實質一窮二白的身份,躲避還來不及。回憶起來,當年牡丹與我山盟海誓,說什麼就是地老天荒也要相伴至地久天長。跨出學校大門後,開始還是信誓旦旦與我同甘共苦,沒過幾個月就隨人家去了,那些誓言便如風過耳邊,那些以前說著永不分離的人,早已經散落在天涯了。李瓶兒更夸張,一弄明白我這還要供養兩個妹妹讀大學的農村家庭結構後,當場與我決裂,騙走我卡里的錢後還撒謊說為了她的男朋友才這麼干。至于後來遇見的蘇夏等人,越來越感覺像做戲了。可現在看來,蘇夏比所有人都真。至少蘇夏還直言不諱說出喜歡我的身體,給我借了那麼多錢。誰說ba子無義?
人家虛情假意對咱,咱卻真心誠意待人,吃虧的,心疼的,還是自己。可我就是犯賤,死不悔改,明知道這樣做會令自己難受,就偏偏去做。
轉到虹姐她們辦公室門口,見她不停地咳嗽,這樣的嬌柔咳嗽背影,著實令人心生憐愛。我去買了梨子,一片片削到杯子里,倒上開水,放上兩塊冰糖,悄悄拿過去給她,對她說道︰「涼一涼,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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