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找由頭支走了同事。房門打開的一瞬間,那個女人用圍巾包著頭跑了出來,而老公卻像對待犯人一樣牢牢地把我按在牆上。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離婚。可當我說出這兩個字時,他卻哭了,說很愛我,跟那個女人只是逢場作戲。我的腦中就只想一個問題,是不是我自己出了問題,要不然,我的老公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半年了,我為什麼都感覺不到呢?下午他去上班,老大姐留下來陪我。她說︰‘男人嘛,一時糊涂的時候總是有的。你剛才也看到了,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干嘛要把自己男人讓給那個女人呀。這麼大一個把柄,如果你能大度一點,他肯定感激死了。’想想大姐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單位那些已婚男同事每天嘴巴里講的都是風月場的事,不曉得出軌了多少次,只是他們的太太沒發現罷了。就決定原諒了他。」
「後來跟好朋友說這事,她們居然也是勸和不勸離。因為男人出軌而離婚獨自帶著孩子的好友還現身說法,說自己當初很幼稚,如果放在現在,打死也不離婚。‘男人都那樣,只要他還愛家,身體出軌不算什麼。’另一個朋友說的更現實,她說你現在能穿一千塊錢一雙的鞋、兩千塊錢一件的衣服還不都是靠你老公。離了婚,你就是一無所有的‘二茬女’了。其實老公一直對我不錯,絲毫沒有表現出移情別戀。這樣想想,他也許跟那個女人真是逢場作戲。在老公保證不再跟那個女人來往後,我們和好如初。可怕的是,很快我又在床上發現了陌生女人遺留的物件。而老公這次卻不似前次那樣慌張,而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個女客戶落在我車上的,我幫她收撿起來。他的短信和電話也變得曖昧起來。有時候站在陽台上接電話,一接就是半個多小時。我發脾氣,他說︰‘不談生意,哪來錢賺?’可他甜蜜的表情,擺明了不是談生意。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襯衣上印著唇膏印。我質問他,他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臉,說︰‘傻女,反正你是正宮娘娘,怕什麼。’他居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從那時候開始,他每次要和我親熱,我都避而遠之。」
「之後不久,我看見他摟著我的好友,從酒店出來,突然間,我沒有以前的生氣和怨憤,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就走了。他回家求了我,我沒說話,實際上我的心已經死了。後來我問他為什麼要出軌,他說我對她太好,這種日子就像和自己媽媽過日子一樣的可笑。最後一次,看見他和我的另一個好姐妹在我家的床上,我什麼也沒說,收拾了東西就走了。那一次後,就離婚了。婚後的自己,也奢望過有一場完美的戀愛,可是當男人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時,我就會很反感。即使再堅強再的現代女性,內心深處依然是一朵寂寞的女人花,含苞待放意幽幽。她朝朝與暮暮,切切地等候,就盼望有一雙溫柔手,來撫慰心底揮之不去的傷痕。遇到了陳世美,我想我也需要有人疼我愛我,需要可以避風的港灣,我是愛他的,可我放不開,每次他要踫我吻我,我簡直都是條件反射似的避開。」
「去了醫院,又去找了心理治療師,她說我是被迫患上了性潔癖……給了我做心理治療,開導我,不過我始終放不開。其實我想,我已經不相信男人了。也許將來我遇到一個讓我非常感動的男人,才會治好我的病了。那種感動,就像你現在給我的這一瞬間的感動。」
說到這,我明白了那晚虹姐為何這麼看我了,也就是說,哪個男人靠近她,她都會這樣的反應,並不是把我當成了色~魔。虹姐的成熟和豐盈,真的是經歷了許多難以忍受的寂寞,痛苦和憂傷的浸泡,才能到達這樣完美的地步的。
虹姐說話時,平靜得如同講述別人的故事,與自己無關︰「楊銳,可是虹姐知道,我對你的情意,始終只能停留在姐弟這一步。幾個月不見,你變了許多,你成熟了許多。你應該听明白虹姐的話。」
「虹姐,我明白了……」
「你應該有一個跟你合得來,跟你一樣善良的女孩陪著你。我們,你依然是我的好弟弟。」
「嗯。《》」我點了點頭,我還能怎麼樣呢?我喜歡她,愛她,可是我能讓她像我這樣的喜歡我愛我麼?她心里向往的,就像是她老公那樣的人,成熟穩重事業有成。我呢?她眼里的小孩子一枚……
兩人沉默了好久,我說道︰「虹姐,你為什麼要與……與棗副總那個混球……在一起。」
「為了陳子寒。公司要在她們公關部選出一位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我很希望子寒能夠被選上,可是競爭激烈,總部又下命令說公開競聘,不只是公關部可以競聘,其他部門形象好的女同事也可以競聘。我想幫助子寒,就找了棗副總。陪他吃了幾個飯,他就讓我見識了他的實力,讓我當了客服部的經理。這不是我想要的,那樣做更是我不願意的。現在,我們幾個人,一起都得罪了棗副總,以後的日子,大家都不好過了……」虹姐對我微微笑道。
「什麼以後的日子大家都不好過了?從我為你得罪了莫賤人那時候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和這幫人好好過。」
虹姐忽然擔心道︰「楊銳,你現在和莫賤人,黃建仁他們走得那麼近,你也知道,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怕他們會把你一起拖下水……」
「虹姐,這你就放心吧。我現在人微言輕,如果在公司里不搞點攀龍附鳳的腐~敗行徑,想要上位,難上加難……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
「過了這麼多年的生日,今年是最開心的一年了,我也好久沒這麼開心了。來,姐姐敬你,祝我的好弟弟能夠盡快找到懂他愛他的另一半!」
我的心卻一冷,越說就越讓我感覺離她的心越遠……
「子寒終于認同我了,我心里的愧疚少了許多。楊銳,沒有你,我這個心結真的是難以解開。」
那晚我和她聊了好多,聊到了凌晨三點半,才魔女不舍的回去,我是愛戀的魔女不舍,虹姐是友愛的魔女不舍,意義相差好大。離別時她想和我一個擁抱,可能她還是沒能戰勝她的心魔,就要踫到我時,只伸手過來握了握我的手,然後轉身進了的士。那麼,她曾經為我上過藥,幫我上藥時也是痛苦的?……
最浪漫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能夠每天見到自己親愛的女子,和她在一起說笑聊天,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
身居要職,領不低的工資,睡不錯的房子,穿不錯的衣服。美好的未來初見端倪,曙光好像已經開始照耀進來,可是誰也不會知道,人生走到哪一步會是陷阱……
不知道王瑾又發現了我的什麼秘密,又召見我了,覺得她對我很‘不錯’,同事們也奇怪,為何我被冷若冰霜心如蛇蠍的王瑾打得頭破血流,可偏偏她還為何那麼喜歡找我。別說他們納悶,連我自己都納悶。大概她平時受人景仰慣了,沒人敢與她叫罵,無聊了喜歡找我陪她吵吵嘴罵罵架,偶爾動動手流流血……
胡珂見我時給我一個怪笑︰「楊副,上次是打爆了頭……這次,我看你小命不保了……」
有那麼嚴重嗎?
王瑾橫眉冷對,拿著文件拍在桌子上︰「你這家伙還真不是一個一般的人物啊?!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總監!?」
我深知我做的壞事不少,但就不知道哪件事的把柄被她抓到了︰「我對總監的仰慕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她瞥了我一眼︰「怎麼?你平時不是特別拽嗎?」
「我那不是拽,也不是沖著你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下等人也是人,也是有尊嚴的,你可以炒我可以為難我可以打壓我,但你侮辱我我就一定要反擊。」
她硬邦邦說道︰「哦……這樣啊!我告訴你楊銳,你別以為王華山替你撐腰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你看看你在公司里這段時間做了些什麼,我手里的證據足夠踢你出公司。」
戳到了我的弱點,我不敢頂嘴了,王華山說的對,順著他,再牛的上司也吃不了這招。不過王華山說的那話對別人來說是通吃,可是對于王瑾妖婆,你越是恭維她越是惹她惱怒,可你越有骨氣與她對著干。就比如我,要罵街是吧?兩個人站大街上或者是辦公室里甚至是電話里,兩句不和馬上動嘴,不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堅決不罷休。要打架是吧?兩個人不論在醫院或者是在辦公室,動嘴罵罵如果宣泄不了怒火,那只能動手了,而且說打就打,堅決不含糊……這倒讓她看得起我。估計王瑾就一個喜歡被虐和虐人的變態妖婆吧。
她那陰陽怪調又開始了︰「楊銳,說說看,那個,那個叫啥來了,我想想。……對,陳子寒,是吧?她跟你啥關系!?」
「朋友。」
「現在好啦!你人緣倒是好得很,上至綜合部銷售部下到倉儲部公關部,公司里黑道白道你都打點得順風順水。你做人挺讓人景仰的嘛,比我還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如此說來,林妖婆已經知道是我把子寒弄到了公關部了,是不是子寒做錯了什麼事啊?或者說子寒根本做不來公關部的工作麼?「王總,陳子寒的確是我走後門讓她進的公司。」
「你安排的?你安排的最多能安排她到你們倉庫里!可為何她會到了公關部!?」她到底要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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