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欠了你那麼多,我的確應該好好報答你的恩情,可讓我想到我與別的男人共用一個女人!你知道我有多難受?……而且,我總覺得我們就像兩只動物一樣,見面只為發泄著原始獸性的激~情。如果我選擇甘心陪襯你,那又如何,不出三個月,你一定會膩了我這個平庸的男人。」人怕出名豬怕壯,男怕沒錢女怕胖。女人選擇男人,不都是要挑一個自己仰視的麼?又有哪個女人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平平淡淡的與一個她俯視的男人過日子?
「對,你說的對。付出多少感情,就等著將來收獲多少痛苦。這是我們輪回的宿命。或許將來有一天我一無所有,我累了倦了,我會像小鳥歸巢靜靜躺在你的懷抱中。或許你有一天一鳴驚人,名利位權兼收,能讓我有安全感,我會毫不猶豫的走進你的世界中甘願做一個平凡的小女人。」蘇夏的安全感,那是金錢積累起來的感覺,我給不起,這輩子也不必奢望,可能永遠都只是一個夢想。
我笑了︰「呵呵,別那麼多愁善感。咱們又不是生離死別,是吧。」
她慢慢的用嘴唇在我臉上柔柔的親了一下︰「倉央嘉措有一首詩︰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活佛尚且要問︰世間安得雙全法?更何況,更何況紅塵世界,我等芸芸眾生。一切都有定數,不可強求。我,喜,歡,你。」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莫賤人他們真的把錢打進了我的卡里,三萬五,終于相信‘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句古語了。
王瑾的陰謀是︰將莫賤人這些人的罪行用我偷偷裝上的攝像頭錄下來,待到合適時間合適機宜,讓王瑾在公司內部高層中廣而告之,令其與其同黨們被打入十九層地獄永不復生,甚至還能恐嚇恐嚇他們,假如你們敢對我不敬,我馬上與政府機關溝通溝通,讓他們去那兒吃上十年八年公家飯,住上公家房子戴上公家手表。這招的精妙之處在于,就算不能徹底清掉這幫蛀蟲,也能抓住他們的把柄,鉗制住這些家伙。
但我卻沒想到的是,王瑾擺了我一道……
自從有了一次成功的倉庫貨物大挪移之後,莫賤人越來越肆無忌憚,更以為有錢能使磨推鬼,以為我也掉進了錢眼中。♀
莫賤人笑嘻嘻的給我點著煙︰「陳老弟,當初老哥同你說發家致富時,你心里一定在打鼓,現在相信了沒?」
這老烏龜,還不知要大禍臨頭了。「那是,有莫老哥這樣精明的人帶著,不想發家致富也不成啊。」殊不知,俺的幾個攝像頭可是把這些個家伙的罪行詳細錄下,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陳老弟,世上沒有絕對永遠的敵人,你說是吧?」
正談著,突然一群警察沖進倉庫里來︰「站住,都別動!!!」
莫賤人、黃建仁若干人,包括我,都傻了眼……
一群人全部被拉進了警察局,立案調查。
在警局里面蹲了半天,是蹲著,蹲在牆角,不能站起來,不能坐在地板上,蹲得腳發麻至沒有感覺,莫賤人,黃建仁等人輪流被叫出去錄口供,一出去就問上好幾個鐘頭。
一個警察進來指著我︰「你,跟我出來!」
我意識到,我是被當成了莫賤人的同僚帶進來的,不然警察怎麼會這樣嚴肅對我?擺明了把我當成共犯了。***王瑾到底搞什麼鬼!
「姓名?」警察擺好一份a4稿紙,開始錄我口供了。
「警察大哥,我不是……我不是跟他們一起的。」看著牆上的‘抗拒從嚴坦白從寬’八個大字,一股嚴肅壓抑的氣氛在辦公室漫延。天吶!要是莫名其妙的成了共犯,假如王瑾不出來為我辯護,我真的是共犯了,我可是為他們開過綠燈收過黑錢的!這可是要坐牢的,我有些慌了,連忙為自己辯解。
這個警察一怒,瞪著我︰「我問你名字,沒問你跟誰一起的!給我身份證!」
我恭恭敬敬遞過去身份證,他抄下了名字地址身份證號︰「什麼時候進的公司?在公司中任什麼職位?」
「幾個月前吧,倉儲部副部長。」
「幾個月?到底是多少個月!」
我哀鳴道︰「警察同志,你們冤枉好人了,其實,其實我是臥底。」
警察冷笑兩聲︰「臥底?是皇家警察派進去的麼?小子,最好合作些,老老實實把你們如何轉移倉庫貨物的犯罪事實交代明白,這對你以後的處境也有利些。」
「請問,這對我以後的處境也有利些?這是什麼意思呢?」
「可以少判幾年吧。」
這下我腦袋真的大了,嗡嗡的響……媽的!王瑾該不會見死不救呢?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我與她形如水火,而當我回到公司的這幾個月來,自從她知道我是王華山的人後,對我的態度突然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步一步引我入甕。媽的!我怎麼那麼容易相信人啊?要是真被判刑,以損失貨物金錢來計量的話,估計十年八年都出不來!
王華山!可我干這事是瞞著王華山與莫賤人他們私底交易的,王華山難道不把我當成同伙麼?死了死了!我雙手插進頭發中撓著頭。如一只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七竅生煙……
警察的問話我根本听不進腦中,腦中只呈現出成千上百個問號︰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過去接了電話,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狗急能跳牆,當時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大膽子,起身就逃出那個辦公室!我要找到王瑾,要她幫我澄清一切!哪怕是給她磕頭!!!
才跑下樓,樓上的那個警察對下面的警察喊道︰「有人逃跑!抓住他!!!」
我不顧一切的要往警察大院外面跑,迎面就沖過來了幾個警察,也沒抓著我,突出重圍跑出大院,一個警察掏出了槍︰「站住!!!」
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假如他掏出的不是槍,我一定不會站住,可是,那可是槍啊,一顆子彈就結束了我的。我站住了。
一警棍落在我頭上,接著是一頓拳打腳踢,我咬著牙承受著重拳重腳帶給我身體的巨疼。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痛和眩暈讓我站立不穩,眼前的黑暗裹著我一路狂奔墜入地獄,我想殺了這些人,和自己。
直到打得我沒力氣抱住了頭,他們停了下來,解開我的鞋帶,綁著我的雙手,帶回了剛才的那個辦公室。
我渾身無力,他們將我反綁在桌腳,讓我蹲著。那個錄我口供的警察走過來給我一個大耳刮︰「跑啊!繼續跑啊!」這個耳刮子,讓我的兩眼都冒出了星星。
「我是……無辜的……放了我吧。」我哀求道。
「你無辜的!?無辜你會做賊心虛的跑!?」一皮鞋踢在我身上。什麼尊嚴什麼身份此時在我身上都沒有了價值,我感覺我就像個古代的奴隸,任人宰割,任人賤罵,任人捶打。
辦公室的電話依舊響著,一個警察過去接了電話,轉身對後面的人說道︰「快去把局長叫來,局長的電話。」
他們的局長來了,接了這個電話……
局長掛掉電話後,問旁邊的警察道︰「我們抓的這些人,哪個叫楊銳?」
「報告,就是蹲著的這個!」警察指著我道。
「什麼!?這個……這個可是,可是他們公司的所謂線人。怎麼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局長大吃一驚。
「剛才他企圖逃跑,所以……」
「別說了,快松開,快快。」
我被送往了醫院……
在警車上,我問了剛才審問我的那個警察,到底是怎麼了?
報警人卻是一個公司里不起眼的小職員,那小職員說他看到莫賤人這些人吃里扒外,就找到了楊銳,與楊銳同仇敵愾,讓楊銳在倉庫里裝上了攝像頭,把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拍下來做證據。
就這樣,我能全身而退了,我知道,這是王瑾的人。
從警察那兒拿回了手機,我馬上給了王瑾電話︰「王總,這什麼意思?不是說待到合適的機會再把這些資料給公司高層抖出來,不到萬不得已不報警,為什麼騙我!?」
王瑾悠悠道︰「楊銳,我辛辛苦苦直到現在都沒能找到棗瑟是這幫團伙的頭的證據,扳不倒棗瑟,一切努力對我來說都是徒勞。與其我自己勞勞碌碌無功而為,還不如讓警察幫忙。對了,我听說,你在警局出了一點小事?」
「小事!?差點鬧出了人命,還是小事?」也對,對于我們這種下等人的性命大事,上等人的王瑾自然不會掛齒。
「你現在哪?有些事情當面跟你談談。」
「醫院!」我沒好氣說道。
「哪個醫院?」語氣中,總算有了些急促的意思。
光照完全身後,醫生表示並無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也難怪,咱這樣的皮厚肉硬又經常挨打,自然抗打了。
靠在醫院走廊等著醫生開藥,用手機光滑的鏡面照了照自己的臉,沒成豬頭。
我到醫院十幾分鐘後,王瑾也到了醫院,她走進走廊來,死沉肅靜的醫院登時變成了王瑾的獨角電影背景。一種高貴的青春的美,像一束燦爛的陽光從淡淡的霧靄中透射而出,奇彩而瑰麗的基色閑靜從容,清風徐徐一般均勻地涂抹開來。在一片溫柔羞澀寬厚的明亮中,千岩萬壑舒展而迅速地在背景中隱動和升起。
急促的高跟鞋與地板的撞擊聲, 走到我面前,微微彎腰看了我,見到我掛彩,她愣了一下︰「那麼嚴重?」
唉,還好,王瑾沒是我剛才想象中要陷害我把我弄得永不復劫之地。此時我一身輕松,要感謝她還來不及,也不想與她斗嘴了︰「不嚴重,皮外傷。」
「干嘛要逃?」
「怕你陷害我……」我說的是實話。
「對,我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幸好,這近段時間來你沒有嚴重得罪過我。不然你現在一定還蹲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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