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繃帶在我的身上纏了整整一個月,讓我動彈不得,簡直就成了活木乃伊。
今天終于解放了。剛解下繃帶,渾身都感到舒暢至極,就像被人掐住的喉嚨突然放松了,通氣了,那感覺,就一個字,爽!
林楓買了一瓶茅台上來給我慶祝,我心里感激得很,嘴上卻還是大大捏捏,我說,「二貨,看來以後我不應該叫你二貨了,你升級了,進化了呀!」
「人總不能原地踏步吧,該往前看,哈,也該往錢看,ey,還好,遇上我算你走運
我听這些已經听到耳朵發霉了,煩到不行,便趕緊打斷他的話,「你以為我夸你呀?!得意條毛呀,你不知道我的傷還沒痊愈嗎?這就喝酒?你這不是要我多出些醫藥費嗎?!哈?你呀,是從二貨升級到了傻逼,干脆就叫瘋子啦,反正你名字里頭也有個‘楓’字
「你才是純二貨,尼瑪的,我一片好意,竟然被你這樣蹂躪!你有良心嗎?」
「我,麻痹的……」
我和林楓正侃得火熱,這時陳夢華陳先生來了。他笑容可掬,一臉慈祥。我對他真是感激不盡,畢竟住院的所有費用,都是他幫我出的。我想以後自己有錢了,一定要連本帶利還給他,不,應該是以十倍的數目還給他!我絕對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陳先生,您來了呀!真是讓您操心了林楓先開了口。
「听說一楠今天解了繃帶就可以出院了,我來看看他,恐怕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都不多了,我算是個大忙人,而像一楠這樣有志向的年輕人呀,總會大江南北地去打拼。以後要見上面,可就難了!」陳先生故意將「有志向」這三個字重度,並且讀的很慢,讀的讓我無地自容,真想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眼前這陳先生,和夢里的那個略帶高傲的陳先生有所不同,眼前的陳先生給人以慈祥和藹的感覺,我一看見他就心生喜歡。
「陳先生,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我一臉的不好意思。
「陳先生,其實你不用擔心我這位朋友的,他呀,就像小強,頑強得很,一兩次車禍根本就死不了,不是我夸張,這次的事故,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撓癢癢呀!」林楓沒心沒肺地侃著,口水星子四射,射的我滿臉都是。麻痹的,我真想立即給他一個嘴巴,這二貨!
「醫生也說了,一楠康復的狀況確實比一般人的快得多,我並不擔心他的傷,這次來主要是道個別,剛才說了,這次見面之後,真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我也明白,陳先生平時很忙,總是全國各地飛來飛去,上午在北京,下午可能就在廣州了,要見面確實不易。等我有錢了,陳先生,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陳先生看了看我說這話時的眼神,在打量著,像是不相信,又像是很信任。他沒有再說什麼,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林楓葉走了,他還要去上班。
我一個人在病房里收拾東西,護士偶爾會過來,幫忙收拾一下病床。
繃帶剛剛解開,身體還是不太靈活,所以我收拾東西的動作還很慢,就像一個九十歲的老爺爺似的。終于,經過一個下午的不懈努力,我終于將所有屬于我的能帶走的,都收拾進了行李箱里頭。行李箱立即增重,像塊大磚頭,重的要命。幸好樓上的醫生還算樂于助人,幫我將行李箱搬到了樓下,然後我打的直接回我的老窩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伸手不見五指。
一開門,一股刺鼻的霉味立即涌進我的鼻子,嗆得我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這也難怪,從我發生車禍到現在,一個多月沒回來過,沒被小偷翻個底朝天已經算是萬幸的了。
我先是不顧疲憊,給我心愛的小屋子來了個徹底的大清潔,然後煮了點咖啡,煎了個蛋,炒了點河粉,算是今晚的晚餐了。
吃過之後,我的精力回來了百分之**十。這時才發現自己還沒洗澡。天!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洗過澡了!那該死的繃帶!我將鼻子湊過手臂上,暈,這味道,濃烈得像塑料袋燒出來的味道,簡直能燻死蚊子!
我立即去洗澡。
洗澡真舒服。我透過熱騰騰的水汽欣賞著自己那完美的身材,突然感到很是得意,心想,要是去做明星,我也絕對不會輸給那些擁有一大批腦殘粉的帥哥的。我開始欣賞自己的肌肉,從最顯眼的月復肌開始,然後到胸肌,然後發散到其他部位。
就在我幾乎完全沉浸在自我欣賞之中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我手臂上的異常!
天!那是槍眼的傷疤!左手上的三個搶眼!我身上怎麼會有槍眼?!我沒中過槍呀!
難道是?……難道那不是夢,難道那黑衣人真的出現過?!
我再看看自己的大腿,也有一個槍眼的傷疤,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能辨認出來!
我暈!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真中過槍!!
這下我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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