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地下室的口子很窄,基本上就只能容下一個人的身軀,體型大一點的人,可能還要側著身子才能通過。不單如此,這條狹隘的通道還很長,我走了大約五分鐘才走完,而且是九曲十八彎的,走得讓我暈了頭腦,分不清東西南北。通道的牆壁都是用水泥砌成的,看上去沒有任何縫隙。整條通道我估計有兩百米左右的長度。我一路走著,一路驚訝于在我生活了三個多月的地下竟然有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方,而我卻渾然不知。
走完整條通道,眼前立即豁然開朗。在我眼前的是大約一個室內籃球館般大小的空間,我站在這室子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天花板的最頂層是用一個巨大的鋼鐵支架,鋼鐵支架的下面是玻璃,這玻璃很大,整個地下室天花板也就只用了四塊玻璃,我估計這玻璃的厚度至少有半米,否則的話,這地下室不可能有這麼穩固。透過玻璃,還能清晰地看到巨型鋼鐵支架。玻璃的下面,安裝了許多光管,這些光管的光不是很刺眼,卻能將整個地下室照得清晰,亮如白天。
在我腳下的是一條通向地下室地面的樓梯,樓梯是筆直的,兩旁是斜斜的鋼鐵牆壁。樓梯下面的地板上擺設著很多巨型的方形箱子樣的東西,但我可以斷定那不是箱子。它的外殼看起來還有點像以前的巨型電腦的外殼,這些東西的正面都有一塊顯示屏,很多中指大小的電線將它們連接了起來。我一眼掃過,估計有四五十台這樣的東西。
我下到了地下室的地面,卻沒有見到剛才進了那廚房打開的口子的張媽,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媽!」我喊了一聲,回聲蕩漾,卻不見張媽的應答,「張媽,你在哪里?!」我又喊了,還是沒人回答。
這時我身邊的那些方形箱子的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屏幕上出現的畫面充滿水花,而且總是一閃而過,讓人辨認不清楚。我心想這些東西真想我小時候見過的黑白電視,心里不禁奇怪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處。可突然,屏幕上的水花不見了,並且出現了一台黑白電視的圖像,我一看見,甚是奇怪,可不到一秒鐘,那黑白電視的圖像就消失了。
我無心關心這些,心里想著張媽會到哪里去了呢?並四處張望著,看她是不是在我的視覺死角上,可就在這時,我身邊的所有屏幕同時都出現了張媽的圖像。我一看,先是覺得驚訝,後覺得可笑,心想沒想到年老的張媽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竟放出自己的畫像來戲弄我。
「張媽,你在哪里,怎麼在屏幕上放你的圖像呀?要想嚇我呀,就得放個恐怖點的
一說到恐怖這個詞,我立即想到了剛才在屋子里趙子華帶著面具看著我的畫面,那面具還真的挺嚇人的。我這想法剛一出現,屏幕上立即就出現了那面具。這是我心里慌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想什麼它就出現什麼?
「張媽,你快出來,別嚇唬我呀!」我喊道。
我心里想到,難道這些屏幕能顯示我所想象出的一切畫面?
這時趙子華來了,他一身的汗出現在我先前站過的樓梯道口上,還氣喘吁吁的。
「怎麼了,怎麼現在才來?」我看見他便這樣說道,說實話,雖然剛才見他殺人的時候覺得他很陌生,可現在我還是不由自主地關心起他來了。
「沒事,我放火燒了上面的房子,剛好有三具尸體,這尸體燒焦了讓他們難以辨認,也許會讓他們認為我們三個已經被燒死了
「什麼?!」我很是驚訝,要知道,那一棟屋子,建造的價格肯定不菲,再加上那一屋子的藏書,我真的覺得沒有必要這樣做,「這樣做值得嗎?」
趙子華沒有立即回答我,他走了下樓梯,來到我身旁,說,「那算什麼?!你看你身邊的這些東西,才是最應該保護的,」他看著身邊的這些方形箱子,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還有你,你是最應該保護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發覺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我看著他的眼楮說,企圖從他的眼楮里能看出點什麼端倪來,可他一如既往的淡定。
這時我背後的鐵牆壁上發出了細微的轟鳴聲,這是笨重的輪子轉動的聲音。我回頭一看,鐵牆上竟看了一扇門,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正是最先下來這里的張媽。
「張媽,原來你在那里面呀,擔心死我了我向張媽走過去。
「哈哈,傻孩子,真實傻得天真!」張媽露出了和藹可親的微笑。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我看著張媽說。
張媽看了看趙子華,然後在看了看我,一時間猶豫不決,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趙子華還站在那里,自個兒抽著煙,沉默著。
「子華,我看事情都這個地步了,不說恐怕我們也瞞不過去了,不如我們決來吧張媽看著趙子華,眼里充滿懇求。
趙子華吸了一口煙,說,「這事我也做不了主,還得問他
「誰?」我搶先喊了出來。
「這……」張媽遲疑了,「好吧,我去問問他,不過他脾氣古怪,性情多變,這事由他做主恐怕欠妥
張媽完全沒有理會我,趙子華也不理睬我,說,「這個項目是他負責的,當然由他做主,他不做主,誰能做主?」
「你們在說誰呀!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我喊了出來。整個地下室立即充滿我的回音。
張媽和趙子華看了看我,又相互看了看,然後張媽說,「我們在說林教授,他是這個實驗的負責人
「林教授又是誰,這個實驗又是什麼實驗?!」我感覺到了完全被蒙在鼓勵的恥辱,便憤憤不平了起來。
「這個說來話長趙子華說。
「有多長,有沒有萬里長城那麼長!」我的氣還在心頭上。
「有二十三年的長度趙子華說,「具體的經過我還是帶你去見林教授,讓他來對你說,他對這事情最清楚了
我心想這林教授到底是和許人物,怎麼就神秘兮兮的。
這時,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高額長下巴,小眼齙牙紅鼻子,一臉皺紋滿頭髒發的老頭。
暈,這是我在腦海中臆想的林教授,這屏幕怎麼會突然出現這圖像。
我立即被嚇了一跳。可張媽和趙子華,卻突然噗嗤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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