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好一段日子,我都在這小小的房間度過。一直都是張媽來給我送飯。我就這樣被囚禁在這里,失去了人身自由。現在我倒不擔心自己的處境,我擔心的是朱顏的處境。朱顏被黑風抓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置她。
一直我都沒有想,黑風殺死秦楓,抓走朱顏,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像秦楓想對付朱顏那樣,僅僅是因為朱顏竊取了太多的機密?呵呵,朱顏竊取機密?!怎麼可能!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我得早點擺月兌這里,找到黑風的基地,然後救出朱顏!
時間一晃過去了七天。這天早上,我還沒起床,林福深便不聲不響地走進了囚禁我的房間。他打開了燈,燈光刺得我的眼楮很不舒服,我就這樣醒來了。
我慢慢地睜開眼楮,林福深一個人站在房間的中央,背對著我,抽著煙,他還不知道我醒來了。
「你來這里干什麼?」我打了一個哈欠,對他表示不歡迎。
「這里是我的地盤,曾經是我的眾多實驗室中的一個,我熱愛這里,這麼多天沒進這里,我開始思戀這里了,這里的藥品,這里的儀器,甚至就連這里的牆壁,都是那麼親切……」
「操!一大早起來就听到這麼肉麻的話,而且還是對這些冷冰冰的東西說的,我實在受不了了,話說你是不是瘋了?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強求了就不會有好結果
林福深轉過頭來,吸了一口煙,然後用食指彈去煙灰,邊吐著白色的煙霧邊說,「我是瘋了,為了你,為了對稱世界的實驗,我幾乎背叛了所有人,我背叛了整個世界……」他沉默了一會,我看著他,他的眼里泛著淒涼,「不過沒關系,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重新審視我,時間會證明一切,歷史會做出最公平的審判,總有一天我會屹立在這世界最光明的大地上,迎著陽光,沐浴在人們的贊頌之中!」
「你他媽的真實瘋了,像你這樣的科學敗類,肯定會臭名昭著,歷史會做出最公平的審判,你會成為科學界的一面鏡子,警示世人不要因為科學而淪喪了道德的鏡子!」我又打了一個哈欠,「你快走吧,我是不會妥協的,別妨礙我睡覺說著我便用被子蒙住頭。
眼前一片漆黑,我只听到被子外面林福深的聲音,「我們來做份交易好嗎?」
我不去理會他,沒有說話。
「你配合我完成對稱世界的實驗,我告訴你黑風的基地,並幫你救出朱顏,怎麼樣?」
一听到這,我立即兩眼睜大。他是怎麼知道朱顏被黑風抓走了的?
「金能開算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在打什麼算盤,我一清二楚,我想你只有得到我們的幫助,才能救出朱顏
我忍住,還是沒有回答他。
「我知道,朱顏對你來說很重要,她既是你死去的好朋友林楓青最愛的人,也是你現在最愛的人,我想你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金能開折磨致死吧?」
我實在忍不住了,「唰」的一下掀開被子,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呵呵,別忘了我可對你做了四次的大腦實驗,你腦袋里裝的一切東西,不管是瑣屑的,無關緊要的,還是重要的,你死守著的秘密,全都被我看見了,你在我面前是完全的,還有……」
沒等他說完,我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領,狠狠地看著他。
林福深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怔了一秒,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了,他繼續說,「你的軟肋已經被我牢牢抓住了,你就乖乖听話吧
「林福深,算你狠,終有一天,我要親手宰了你!」
他苦笑了一下,「呵呵,其實我本來不想看你的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是想找到你預見未來的殘余的記憶碎片
我狠狠地將林福深一推,他向後踉蹌退去,幾乎跌倒。
「預見你妹!預見你他媽的祖宗十八代!我根本就沒有預見未來的能力!」
「有,你的好友林楓青的死你就預見了!」林福深斬釘截鐵地說。
我立即怔住了。林楓的死確實出現過在我的夢里。
「不說這些了,我來這里是來和你交換條件的,要想救出朱顏,你就和我配合!」林福深轉過身去,離開這房間之前說,「你好好想想吧,我三天之後再來找你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我跌坐在床上,我該怎麼辦呢?要是我一直被困在這里,朱顏該怎麼辦呢?就算我逃出去了,找不到黑風的基地,我又怎麼救朱顏呢?要是我答應了林福深的條件,那就等于將我自己的軀體交給了林福深,任由他在我身上動刀子,那我就真正成為了一個可悲的實驗品了。在林福深的實驗台上,我是不是也會變成那些怪物一樣呢?想到那些怪物,那怪物身上粘稠惡心的體液,我就像嘔吐,我可不想成為那惡心的東西!可是,朱顏該怎麼辦?難道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黑風的手里受盡折磨?
我思索著,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抉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牆上的掛鐘便轉動了兩圈,一天就這樣過去了,但我還是猶豫不決。我沒有勇氣讓自己變成一個實驗品,但是我的心卻譴責我,一直吶喊著要去去拯救朱顏,是的,我也沒辦法不管朱顏的死活。
眼看著第二天就快要過去了。張媽給我送來這一天的第三餐飯菜,她見我這幾天沒怎麼吃飯,不忍心地問了一句,「一楠,你這是怎麼呢?」
我沒有回答她,我還在思索著那個問題。
「近來你吃的很少……你還是想開點吧,不要那麼倔,其實林教授他不會傷害你的……」
「張媽,林福深知道黑風的基地在哪里是吧?」我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張媽看了看我,沒說話。但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肯定的回答。
「林福深知道,那麼,你一定也知道吧?張媽,求你了,快告訴我黑風的基地在哪里!」我激動的一把抓住了張媽的肩膀。
「我……我……其實我不知道,很多事只有林教授一個人知道,我們都沒有過問的權利
這時我清醒過來了,不管張媽在我眼中如何善良,如何關照我,她始終都是林福深的人,他怎麼可能背叛林福深來幫助我呢?
我松開了手,一陣淒涼的感覺立即涌上心頭。
「張媽,你走吧,讓我靜一會兒……」
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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