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楠,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現在出去,肯定會落入邪龍的手里,我想,你在他那邊,肯定不會有呆在我這邊那麼好過。我要做的實驗,需要你的配合,不會傷害你,而他想要的只是你預見未來的能力,你現在這能力還沒有開發出來,只存在于大腦的潛意識里頭,誰知道邪龍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竊取你腦中的信息呢?」
我听到林福深這麼說,也不是毫無道理,邪龍這個人我還對他不太了解,而現在呆在林福深的身邊我確實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現在迫在眉睫的事時去黑風的基地救出朱顏。
林福深收起手里拿著的裝著從我顱骨里掏出來的追蹤器,平靜地說,「一楠,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朱顏,但是,感情用事橫沖直撞並不能解決問題,甚至會讓事情雪上加霜。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去黑風的基地了,就是走出這個無人區,也不太可能,更何況外面還有邪龍的人馬等著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手里的短刀還對著張媽的脖子,但手已經開始顫抖了,大腿上血流不止,我現在已經失血過多。一陣暈眩的感覺像我襲來。
我使勁地閉了一下眼楮,表情扭曲,好讓自己擺月兌暈眩的感覺。
「林福深,我想得很清楚了,在你這里我遲早都會被你弄死,在這里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實驗小白鼠,在你眼中我他媽的就不是一個人,我受夠了,我出去不僅僅是為了救朱顏,還為了逃離你這個道德敗壞的瘋子!」
林福深听到我說這樣的話,皺了一下眉,表情有些失落,「一楠,我對你說過,我對你是完全真誠的,我做得一切,都是在保護你,你……」
「一楠,林教授說的對,他其實把你看得比夢澤還要重要,怎麼可能當你是實驗小白鼠呢?你要明白林教授的苦心呀!」
「苦心個屁!要是他真誠,他就不會將我困在這里,至少,他就不會瞞著我們這個地下通道的秘密!」我努力吼出來,但是聲音卻很虛弱,病怏怏的,我知道我就快支持不住了。
林福深遲疑了一秒,說,「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這通道的原理其實很簡單,我身後的這房間,是一個圓球里面的室子,圓球能自如轉動,每轉動到一處,就會有一個不同的門,這個房間其實有十五個門,其中有十道門外面的通道是兩兩相通的,用一條弧形通道連接,這就是為什麼你總會走回這間房間的原因。而這些通道中間,加上了對腦電波干擾的強磁場,擾亂了你的方向感,這就像某些山會使小鳥迷失方向那樣
我看了看林福深背後的血手印,說,「你說謊,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門上那血手印一直都在?!」
「因為這房間的門在球體之內,房間就只有一扇門,十五道門都是在球體之外,只有球體轉動,和球外的門相連接,門才會打開。你的大腿流了很多血,但是你看看現在這通道的地面,並沒有血腳印,這是因為這條通道不是剛才你走的那條,這兩條通道只是外表很相像而已
我低頭看了看這地面,確實沒有血腳印,看來林福深說的是真的。
「一楠,現在你可以放下刀了吧,你要相信我,朱顏我一定會和你一起去救的,只是,要等你的傷好了才可以
「我的傷真的很嚴重嗎?」我低下頭來,沒有直視林福深。
「現在剛取出顱骨里頭的追蹤器,你的身體還是比較虛弱,但是,你的血液循環功能和感覺神經會慢慢恢復,在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我看林福深不像是在說假話,心里很是糾結。現在我真的不明白林福深了,難道他真的是對我真誠的?我在心里問著自己,找不出答案。
我慢慢發現架在張媽脖子上的短刀。
好吧,就讓我再相信林福深一次……
林福深是怎麼樣的人,張媽和趙子華又是怎麼樣的人?而邪龍,項霸飛,又是怎麼樣的人??這一切太復雜了,我一個剛畢業不久不曾經歷過世故的人,叫我如何去分辨清楚呀!
這一切,就像是濃霧背後的森林,我看不穿,真的看不穿,我看到的只是迷茫。
我的心很亂……
我是屬于哪一邊的?林福深這邊?這顯然不是?邪龍?還是項霸飛?或者是黑風?顯然都不是。啊!我本來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扔進人海里頭便無從可找的人,一個沒有任何長處,沒有任何突出的才能的人,為什麼,為什麼要我經歷這一切?!我本來和什麼林福深,什麼邪龍的狗屁東西,全都搭不上絲毫關系,可是為什麼,我現在卻成了他們掙來搶去的中心!我不是一件物品,也不是一個小白鼠,我是個人,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要發生在我身上?!
我誰都不屬于,我只屬于我自己!
從今以後,我要做我自己,我不是什麼小白鼠,我不稀罕什麼預見未來的能力,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被他們玩弄在掌心之中,我也不會逃避,我要活出我自己!
我內心里這樣想著,感覺心如刀絞。
一陣暈眩的感覺又襲來,就像是突如其來的潮水,等潮水退去之後,我精神的岸堤崩坍了,我感覺自己的腳沒有了任何力氣,軀體在慢慢倒下……
「一楠!」張媽立即扶住我。「你沒事吧!」她一臉的擔心。
我在想,她這擔心是真的嗎?還是,只是在對我演戲,我看不穿……
「快把他扶回房間里,我去拿藥來!」林福深喊道,然後回頭進了他身後的房間。
張媽扶著我,跟了進去。
我的眼楮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感覺一切都在昏暗迷糊之中。
房間的門很快就關上,林福深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門再打開,然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門邊又關上了。
我感覺一切在慢慢變暗,變黑,就像是夜幕即將來臨,白天漸漸轉入黑夜。
冷……如黑夜般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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